胡世豪當然不敢輕易惹到這傢伙,畢竟人家說的是對的,的確是他當初出的主意導致了現在的一切。自己要不是依仗着一個百獸之王的身份,要不是熊還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他女兒任何不好的事情,估計熊真的能跟他玩命,他是真沒有信心能擋住這傢伙。但那也怎麼樣呢,他可是有小弟的人。於是他就衝狩牙少年使了個眼色。狩牙少年苟有恆剛想反抗說道,“爲什麼又是我啊。”但是看見了兩位大佬正在盯着他,特別是桂山,他可受不了那種像欠他好多錢不還的眼神,真不知道老胡是怎麼做到臉皮這麼厚的,難道他的武道境界都修煉到臉上了?
他還是隻能極不情願的站起身,向着那個有頭狼在身邊的古怪少年走去。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狩牙少年苟有恆慢吞吞沒有接近那張桌子的時候,就先有一羣人氣勢洶洶的圍住了古怪少年。那條白狗或者說是白狼像是覺察得了什麼,終於露出了它狼的一面。在此之前它一直是趴在主人長凳後面,並且把自己的身體弄成一個圈,顯得十分乖巧和溫順,所以狩牙少年和胡世豪纔會弄錯。可是這個時候它呲出了它雪亮的獠牙,並且用惡狠狠的眼神盯住這些不會好意的傢伙,但它的身體並沒有動,可能是因爲沒有接到主人的命令,或者是它還沒有攻擊的慾望。
而那古怪少年依然安靜的吃着一碗陽春麪和一碟鹹菜,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發生的一切。這羣人都是穿着水藍色的法袍,一看就是出自一個仙家洞府,而且這些法袍一看就不是什麼尋常山上器物,而是傳承有序的大宗門才能擁有之物,並且這些傢伙看着都很年輕,由此能夠看出這個宗門的底蘊之強。
見古怪少年根本不搭理他們,完全不給他們這些山上仙人的一點面子,他們中爲首的傢伙就是一皺眉,但是依舊沒有發火,並不是因爲他的脾氣如何如何的好,而是他認爲沒有必要跟這些猶如土裡刨食吃的傢伙動氣。要不是他看上他身邊這頭雪狼,他估計連靠近他都嫌髒,更別說是殺了他。
於是他微笑着說道,“小兄弟你身邊這頭狼,我看着很有眼緣,不如讓給我怎麼樣,價錢隨便你開。”
古怪少年連頭都沒有擡起來,嘴裡也是含糊不清的說道,“不賣。”
這時旁邊有人忍不住說道,“我們師兄願意低聲下氣,買你這頭畜生,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清河。”
“師兄。”
“住嘴。”爲首那傢伙並沒有第一時間制止那個叫清河的師弟說話,卻是在他大放厥詞之後阻止,用心就已經是昭然若揭了。那個意思就是說,“我是老大,有些事我不方便說,我得用一張嘴把它說出來,好叫你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其實還有一層意思就是,他要是不阻止這個叫清河的師弟,他一定會把師門的名號報出來。面前這個傢伙雖然是有些武道根基的,但是充其量就是個五境武者。自己這邊這麼多人,再加上自己就是個六境修士。現在把師門的名號亮出來,那才叫丟人呢!
他繼續笑着說道,“小兄弟,要不你在考慮考慮。”
那位古怪的少年終於停下了吃麪,不耐煩的擡起頭來,冷冷的眼神盯着站在他面前的修士。這瞬間就連爲首的六境修士都能感覺到如墜冰窟。這哪裡是人的眼睛,沒有一絲多餘的情感,有的只是冰冷和殺戮,就跟那隻雪狼的眼睛一模一樣。
你看剛開始雪狼也盯着他們,但是他們見慣了雪狼有這種眼神,甚至說這隻雪狼還比其他的要小很多。它畢竟只是畜生,再狡猾,再兇狠,也有個限度,但是人如果出現了這個眼神就嚇人了,就像狼魂附體一樣,而且這位師兄還想起某個更嚇人的傳說。
儘管是這樣,他也不能退,他可是這一次帶隊下山歷練的師兄啊,他要是在這被人一個眼神給瞪回去,那他以後在山上還怎麼混下去,想着這傢伙怎麼可能和幻獸山脈那些傢伙有關係呀,他肯定是在外圍撿到的,自己也就是看這隻雪狼比那些成爲坐騎的小了不止一號,才起了貪念。於是他鼓起勇氣笑着說道,“小兄弟,別這麼看着我們呀,我們五行門做買賣向來是童叟無欺。”
他說完這句話連自己都佩服自己,他這句話可以說既示了弱,又亮明瞭自己宗門的身份。別說他是那幫傢伙的後人,就算是那幫半人半狼的傢伙親自來了,那他也應該顧忌一下五行門的面子,好歹五行門也是離國三大仙門之一。雖說名次有些墊底,但是三大仙門同氣連枝,誰不知道,惹怒一個就等於惹怒了整個離國修行界。
當然當年那件事只是因爲三大門主顧念離國百姓,不願生靈塗炭才止息干戈的。要不就憑他一個小小的山水宗和土地貧瘠,靈氣稀薄的東部就能擋住三大仙門的碾壓。因此他認爲無論是誰,他只要在離國的地界上,那多少得給三大仙門留點面子。但是今天令他大跌眼鏡的古怪少年,他淡淡的說道,“我不認識什麼五行門,我也不會跟你們做買賣,你們沒吃飯可以在這裡吃,吃了飯就給我滾,別打擾老子吃麪。”那位爲首的師兄被他這段簡單至極,也霸道至極的話給整懵了。他心說,“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因爲在離國的地界上就沒有不認識三大仙門的,就像你去胤國,不知道龍驤鐵騎是一樣的。
這時候在一邊的胡世豪說道,“這小子挺橫啊。”
在一旁早已經回到座位的狩牙少年裝老資格說道,“比我當時還差一點。”他本來想過去幫幫忙,說到底都是一個組織的,最關鍵的總算是等來新人了,而且還是跟他一樣的年紀,一樣的武道境界。他不得不表現出老同志的強大,也省的再被欺負。但是整場看下來他覺得那個傢伙似乎不那麼好惹,他這是給自己壯膽。
胡世豪看着他笑着說道,“就你。”
狩牙少年被問得有些心虛就大聲的說,“就我怎麼的。我跟他是同境。我當初也在酒館裡打過當地有名的魯氏三雄,那可是三個五境啊。”
“魯氏三雄,好厲害呀,我好害怕呀。”胡世豪陰陽怪氣的說道,“那魯氏三雄是什麼貨色,我會不知道?別忘了當初我就在那個酒樓。可這波人都是正經仙家宗門子弟,你看他們身上那袍子就很值錢。”、
“那又怎麼樣。”狩牙少年依然不服氣的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五行門是什麼樣的宗門,但是我肯定這個宗門一定不會小,你再看看人家這人數,三個你也好意思說。最關鍵人家也沒有報別人的名字啊。”胡世豪一頓嘴炮把狩牙少年說的是啞口無言,氣得是七竅生煙,當下也就不考慮打不打得過的問題了。他站起身來就奔着老胡的脖子就掐去。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桂山說話了,“你倆能不能不一見面就掐。快看打起來了。”原來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幫仙家子弟終於忍受不了這個古怪少年了,竟是不等師兄發話,就首先一個術法就把古怪少年面前的這張桌子吸乾水分,變成一堆灰燼。
那位說了,你不說這張桌子是木頭做的嗎?怎麼可能會有水分。您可要知道這世上有靈衆生都是有水分的,這桌子雖然不是有靈衆生,但是用來製造它的樹木是啊。大概這就是學習水法的可怕之處,大則可以控制江河湖海,小則可以控制枯榮生髮。可那個古怪少年好像早有察覺,在桌子化爲灰燼的那一刻,正好把碗拿起,隨後喝完碗裡的最後一口湯,猛地將碗扔出,正好砸在那個施展術法的修士的腦袋上,緊接着身形一晃,那位修士就被打飛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事實上古怪少年只是頃刻之間就把那名修士給打飛了出去,快得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與此同時古怪少年就到了另外兩名修士的身邊,一手拎住一個傢伙的肩膀就像扔麻袋一樣,把兩個傢伙扔飛了出去。爲首的師兄當時就蒙了。他們當時圍住這個古怪的少年也沒有想到他會出手,他敢出手,以及他能出手這麼快。畢竟他們這個人數在這兒,他們的宗門也在這兒。但是真正令他不寒而慄的事情還在後面,在古怪少年扔皮球的同時,一道白光也向他們衝來,根本來不及做什麼反應,兩位師弟就相繼摔倒,爲首這個師兄不愧是六境的修士,反應還是很快的。利用兩名師弟給他爭取的時間,他還是成功的拉開了距離,立起了冰盾。白光猛力一撞終於被彈了回去,這讓爲首那名師兄纔看清襲擊他們的竟然就是那頭他看好準備買下的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