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一聽立刻就精神起來了,他心中說道,“我就說主子沒有那麼笨,會聽不出來那麼明顯的吹牛皮,這下禿鷲老婆子可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鷹可是調查過那個幻獸山脈上的雪狼騎,他們就是狩牙中的狼,在夜羽的秘錄中記載狼是要比獅子和老虎更加危險的存在,因爲他們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俗話說好虎也怕羣狼。上次狩牙慘敗,死的死,傷的傷,也只有狼是全身而退,足以證明他們的強大。
其實主子這次提到它,無非是想讓禿鷲去碰碰這顆釘子。雖然其他的狩牙未必在山上,但是就憑着雪狼騎在離國山上山下闖出來的名聲,和他們多年經營出來的地利,這場仗絕對夠禿鷲喝一壺的。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禿鷲這傢伙竟然能夠痛痛快快就答應了。這傢伙可真是虎啊,不愧是一個能單挑五個狩牙的女英雄,不是應該是老英雄了。鷹打定主意就從旁看着這場大戲如何上演絕不插手。可是主子的一句話讓他所有的夢想瞬間都破碎了,“那就帶鷹一起去,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不想聽到離國還有雪狼騎這個組織。”
得這下他連那句爲一個雪狼騎出動四個夜羽有點小題大做了吧,但他還是想最後爭取一下說道,“難道您的身邊不需要護衛嗎?”
“你認爲除了那羣傢伙之外,還有人能傷害到本帥了嗎?”夏侯驚天淡然道。
話說到這種地方,鷹就算是嘴炮能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只能偷偷用惡狠狠的目光瞟着那個虎了吧唧的臭老太婆。至於他那雙眯眯眼能夠發揮出多大的威力,大概就只有天曉得了。
按下他如何詛咒那個虎了吧唧的臭老太婆不提,單說西錦城裡的倒黴三人組,此刻早已經踏上了去幻獸山脈的旅程當中。說起來這件事要從三天前說起,這個倒黴三人組在西錦城裡苦等一個多月,也沒有見到哪怕一個夜羽的影子,熊的女兒更是沒有任何的消息。他們不單寸功未立,還得天天看着老伍長的臉色。不光好酒的老胡挺不住,就是出主意的狩牙少年也坐不住,更別說盼女心切的桂山了。
現在的他是等也不是,不等也不是。等吧,他們都出來那麼長時間了,距離離開梅子鎮已經一年有餘。雖然他始終沒有放棄找尋女兒的希望,但是內心中卻有聲音一直對他說,你的女兒可能已經出了意外了。他比誰都明白夜羽是一幫怎樣的人,他們爲什麼要留一個小女孩,更何況還是那個喜歡操縱屍體的老妖婆。但是一天沒見到女兒的屍首,他都不會放棄。於是他越發的焦急。
你要說不等了,他自己出去找,可萬一有了女兒的消息,他能夠指望那兩個傢伙嗎?說實話在這一方面他連自己都不信。
至於狩牙少年則是他們中最痛苦的一個,因爲當初的主意就是他出的。雖然當時兩位大佬都同意,但是他們可以反悔呀!自己一個小狩牙,論資歷,論輩分,最重要論拳頭也沒有人家大呀!談及這方面桂山還能稍微克制點,因爲人家覺得跟一個小孩置氣沒什麼用,就算打死他,女兒也回不來呀。倒是老胡這傢伙最不講究,分明始作俑者就是他,還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一缺酒了就跟他念叨這點事。
他倒是跟桂山去念叨啊,甚至跟老伍長唸叨啊,堂堂一個百獸之王就會欺負小的算什麼事啊。可是有時候他倒是想桂山罵自己兩句,甚至捶自己兩拳,自己的心裡可能會好受一些,因爲畢竟是他把小女孩給弄丟的。
然而他們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通過跟老伍長聊天,他們知道了那支冠絕離國的雪狼騎,大概就是十幾年前,老伍長還很年輕的時候。說起那一段老伍長是繪聲繪色,就像說起他這一生最光輝的時刻。他說,“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當年我可是離國第一騎兵鐵獅子騎兵團的人,纔有幸看到那場神仙打架。那可是離國境內近幾十年來最大的一場神仙打架,那是由離國東部那個叫什麼宗來着,記不住了,挑戰離國南部的三大仙門。”
那可是三大仙門啊,在離國修行界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宛如老天爺一般的存在。說起來離國那傢伙也真是人物,很有膽色,完全就是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架勢。寧可山門覆滅,也要跟這三大仙門幹到底,就連我們的軍神彭千吾彭老將軍親自出面調停都不好使。正當離國要被這兩波神仙拆家的時候,那羣身披白衣,騎乘巨狼的傢伙們出現,輕鬆的幹掉了兩邊敢於挑事的。他們還放出話來,要是那個宗門不服,可以,只要能夠打得過他們就行,但是要是打不過他們還想鬧事,那就等着宗派覆滅吧。在此之前沒有人認識這幫傢伙是誰,只知道他們身下的坐騎是幻獸山脈最難馴服,最兇猛的幻獸雪狼種。所以他們被稱爲雪狼騎,而且因爲這件事彭千吾老將軍與那位狼騎首領還因爲志趣相投結成好朋友,從此他們就成爲了離國保護神一樣的存在。
“就是因爲這個,你們就要不惜走這麼遠,去找所謂的雪狼騎。你們以爲帶狼字就是狼啊,再說就算是,人家也不一定願意見你呀。”老胡趴在一家小酒館的桌子上抱怨的說道。他老胡寧願在東部受着老伍長的欺壓,但好歹也能喝上好酒,日子也安逸啊。現在卻要一步一步跋涉很遠去那個人生地不熟,還仙家林立的地方去找同伴。關鍵能找到同伴也行啊,最怕的是找不到同伴,卻碰了一鼻子的灰。
“那你打算怎麼辦啊。”狩牙少年就看不上他這個懶樣子,堂堂一個百獸之王天天就想着安穩喝大酒,睡大覺,再不就是欺負小的,有什麼出息。再說人家桂山都沒有什麼意見,他有什麼理由在這說。
“那你知道人家在哪嗎?”老胡其實現在也不知道去哪,他只是想轉換一下話題。他要是知道該怎麼辦,他不就不來了。
“你就在西錦城躺着就能找到了。”苟有恆毫不留情的反駁道,噎得老胡不得不再次轉換話題,他小聲嘟噥道,“要不是你們兩個傢伙礙事,我早就御風去了。”老胡作爲一個八境武者是有這個能耐的,但是他要是真能這麼幹,狩牙少年就謝天謝地了。
“那你倒是自己去啊,別到了半路摔下來就行。”狩牙少年依然不肯放過他,老胡被氣得站起身來心裡想着,這回一定要教育一下這個口無遮攔的小兔崽子,唉,不對應該是小狗崽子纔對。這個時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桂山說話了,他厭惡的說道,“你們倆能不能消停點。”隨後又用眼神示意讓他們看那個方向,狩牙少年和老胡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立刻順着他的眼神觀瞧。只見一個跟狩牙少年年紀相仿的少年與他們隔着兩張桌子的距離,他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帶着一條皮毛雪白的狗,跟尋常的鄉野少年沒有什麼區別。兩人不明白桂山這是讓他們看什麼。
桂山就知道他們看不明白,自己也是看了一會纔看出端倪,使用聚音成線的本事說道,“那是一頭白狼。”兩人一聽就是一驚,急忙又細心觀看。發現熊說的果然沒錯,這條他們眼中的白狗的的確確是一頭狼。判斷是狼,還是狗其實很簡單。
狗的臉型圓潤,吻部較短,狼卻是相反的,嘴巴較寬且長,還有尾巴,狼的尾巴是下垂在兩條後腿之間的,而狗的尾巴是向上捲曲的。最重要的一點,即使他跟在那個少年的身邊,它的眉宇間依然充滿了霸氣,它的皮毛有一種即使是真正的白狼也沒有的一層薄薄的光暈,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你說它就是幻獸雪狼種,不可能這麼巧合吧。”老胡也用聚音成線的方法說道。
“很有可能,就算不是也比這樣像沒頭蒼蠅一樣瞎轉好啊。”桂山繼續聚音成線說道。
“那我們是一直跟着他好,還是現在就去跟他認識一下。”狩牙少年橫插一句說道。別看狩牙少年苟有恆在這幫人中不明顯,他也是個六境武者,這要是擱在一般的藩屬小國也是武神一般的存在。
“這件事情你們定,畢竟在這種事上你們纔是專家。”桂山雖然用的還是聚音成線,但是目光卻是死死盯着兩人,顯然對兩人當初不僅跟蹤他,竟然還設計綁架他的女兒耿耿於懷。其實人家這樣做也是對的,要是沒有那件事,至於有後面這些糟心事嗎?那人家桂山現在還在家裡老婆孩子熱炕頭,安安穩穩做他的酒樓大廚呢!又何必在此處爲了女兒安危東跑西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