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葉蠻如何火急火燎趕回戰場,咱暫且不提,單說此刻比楚國還要遙遠的西方,甚至是越過了那片五百年前由東西方衆多強者之間戰爭生生打出的嘆息之海。聽說那場戰爭是人族除了與魔族那場光暗之爭之外,打得最大的一場戰爭,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崩地裂。
在此那更遙遠的地方聳立着一座火紅色的巨大塔型建築,不過它從遠方望去更像是一把從地面燃起,卻想要燒灼整個天空的沖天之火。它最後是否能燒灼整個天空,烤熟那些傳說中久居雲上的仙人,人們不知道,但它確實是讓它腳下的土地燃燒了起來。那可真是赤地千里,寸草不生。如果有東陸的修士們有機會來到這裡,一定會被這裡的火屬靈氣所震懾,他肯定沒有見過這麼靈氣濃厚的地方,特別是這種單一屬性的靈氣更難聚集在一起的。
天地萬物相生相剋,相互糾纏,想要剝離,本來就困難重重,再加上如此多的數目,簡直就可以說得上是神蹟一般的存在。這裡不僅是使用火系術法的修士的天堂,同時也可以是符籙派的寶地。甚至連劍修的本命飛劍,如果屬性是火,都可以在這裡淬鍊也得虧這塊地方沒有出現在東陸,要不不知道又要引起多少的腥風血雨。
此刻巨塔最頂層的內部並不像外面那樣扎眼,反而有些昏暗。這間房間裡的所有光源就是那張發着紅光的鏡面桌子,周圍也圍着十幾個黑影彷彿正在議論着什麼,在桌子上指指點點。令人震驚的是桌子上赫然是一副東陸的魔法地圖,雖然不是很詳實,但是對於這些對東陸一無所知的傢伙們無疑是無比珍貴的東西
這時有個身體都隱匿在黑暗中的傢伙說道,“武器找到了嗎?”聲音沙啞而又凝重,帶着一種上位者特有的威嚴。有個黑影從十幾個黑影中走出單腿跪在地上說道,“回稟聖主,根據上位精靈使大人感應的結果,再加上我們在東陸潛伏的人員的情報,可以推測武器曾經被使用過兩次,一次是在東陸胤國人稱爲青鳥鎮,另外一次是離我們比較近的離國境內。
“還是不能定位準確的地方嗎?薩爾曼
那傢伙是越來越懶了。”那個坐在陰影中的傢伙難得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
單腿跪地的黑影聽到這話,忍不住在心中腹誹了起來,“除了您,誰敢說呀。那可是上位精靈使,是僅次於精靈王的高階精靈,是天地造化的寵兒,與生活在地面的精靈族不同,他們更像是天地之間元素最精純的外顯,因此他們要比那些普通意義上神祇都要強大。而且這位薩爾曼大人更加的特殊,有別於其他上位精靈使,他的實力因爲他主人的原因而水漲船高,再加上他本身也是足夠強大,隱隱有了和精靈王一較高下的實力。這個時候要是有人敢在背後說他的壞話,那絕對是不想活了,而且據說這位大人的心眼是所有精靈使中最小的。”
所以黑影想的是想的是一回事,說的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他說道,“我認爲上位精靈使薩爾曼大人並沒有偷懶,關鍵是我們距離東陸太遠。能夠感應得到,已經算是不錯了。”
“你倒是不得罪人,但我沒有辦法再等下去。這樣吧讓薩爾曼出點血,派兩個下位的精靈使,跟着你一起去。記住人要少,隊伍要精,務必要把武器給我帶回來。”坐在陰影中傢伙這樣說道。
黑影接到命令,也不敢表示出太高興的樣子。其實在他的心裡早就樂開了花,要知道那可是下位精靈使呀。一般魔法師要是被某一種元素的普通精靈所青睞,那就是元素親和,從此這個魔法師就可以使用更少的法力就能調動更多這一系列元素,就已經能在同級法師對決中立於不敗之地。至於下位精靈使雖然比起上位精靈使來說是天壤之別,但至少是開了靈智,有了神籍的存在。只要有了他們在身邊使用他們那一系的魔法,法術效果就會翻一倍。要是簽訂了契約,就會直接提升一個境界,而且要是他成功接回了“武器”,那他就會成爲聖主面前的第一紅人。
在如此大的誘惑之下,彷彿潛入東陸的巨大危險都不算什麼事情了。按下這個黑影如何暢想美好的明天不提,單說霍雲龍和雪兒那邊,這個時候剛剛死裡逃生的他們不知道在遠方還有更大的危險在等待着他們。現在好不容易送走那位劍魔姚天啓,這兩位受了重傷的年輕人相互攙扶着離開這片已經殘垣斷壁的地方。但他們心思卻是各有不同,霍雲龍想的是,終於挺過這一關,雖然混沌劍氣還在他的全身遊走,但是卻不致命。這些劍氣註定要和他體內劍氣發生一場戰爭,而戰場就是他的身體,熬的過就是對他的體質劍意和劍氣的錘鍊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熬不過那就是體內劍氣潰散,此生與大道無緣的悽慘下場,對於這個霍雲龍根本就不怕。在他看來要是連這個都熬不過,還怎麼去找那個人報仇。敢跟劍魔硬碰硬立下七年之約也是這個心理。至於陶家軍方面,他相信他已經重創暗中的敵人,對方短時間之內都不太可能對他做出什麼大動作。他算是在陶家軍站住腳跟,剩下就是考慮如何進入龍驤鐵騎,以及如何走進那傢伙的身邊了。
而此時雪兒所想的卻是他師弟到底被人打到哪裡去了,有沒有危險。她是不相信那個天生天養,生命力頑強的傢伙會出什麼意外,他可是未來劍神宗最抗打的小師叔,怎麼可能倒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她唯一怕的就是那個傻小子不認得路追不上他們,但是現在她們已經沒有力量去找尋他了。
按下他們如何去尋找陶家軍暫且不提,單說此時的胤離兩國大戰的正面戰場上,胤國的各支部隊雖然還在向前推進,但是勢頭也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強勁。因爲此時離國終於幡然醒悟,他們沒有辦法在繼續等待那些到現在還看不見的援助。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爲離國在這個時候已經丟掉大約一半的國土,要是再這麼被打下去,整個離國都會淪陷,到那個時候離國皇室能不能像上次一樣跑得掉都說不一定。且不論這個時候的胤國比那個時候強大多少倍,就是楚國也不能因爲這羣遺老遺少去給胤國以開戰的理由,就算戰爭真的難以避免,也不能因爲這些沒有價值的東西開戰。
有時候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何其的相似,都是看對方有沒有價值讓你在繼續付出。這個道理聽上去有些殘酷,可是到了關鍵的時刻又有幾個人能不遵從這一法則呢!所以離國現在必須展示自己的價值。那位離國的皇帝親姐夫也深深知道這一道理,纔不得不接受了那位彭千吾老將軍半脅迫半商量的建議交出了兵權。
自此離國以老將軍彭千吾爲主帥,將離國作爲一個帝國的戰爭潛力全部調出。以鐵獅子騎兵團爲主力,以離國及各國其他部隊爲輔,依託有利地形,開始對胤國軍隊進行反擊。
在同一時刻,在胤樑聯軍的主帥大營中只有寥寥數人,那些平日裡站在這座主帥大營裡的名將們,今天甚至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但誰都不是瞎子,誰都知道軍營之中來了幾個陌生人,而且那幾個人一看就不像是來打仗的。因爲其中不光有老人,有女人,還有個小女孩,老弱婦孺都佔全了還怎麼打仗,只有一個正常一點好歹是個男的,但那也是通過身材和髮型來判斷的,要是通過臉來判斷,估計那些軍營裡憋得久的糙老爺們就會忍不住把他扒了,然後摁在地上一頓摩擦。委實在長得太漂亮了,估計要是擦上胭脂,抹上粉,再穿一身女人衣服,能比那青樓裡的姑娘們還漂亮。
就是讓誰說這樣的傢伙們也不能打仗阿,難道他們是將軍用來滿足自己的特殊愛好的。人家都說這夏侯府二公子不是個人,看來這大公子纔是深藏不漏阿,一時間各種言論是鋪天蓋地,但是有一點,即使是樑國那些名將也只敢私下裡討論,更別說是那些胤國的高級將領,就算是那些老將軍都怕這個才掛帥沒幾天的小崽子。這是一種說不出緣由的恐懼,就好像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站在你身邊,你就已經緊張的冷汗直流了。這就是爲什麼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傢伙就能鎮住這百萬大軍的緣由了,要不就算他是夏侯元烈的長子又怎麼樣,照樣會有各種各樣的刁難。權謀這個東西從來不是你的後臺夠硬就可以,背景有時候只是你的一張入場券,關鍵的時候還是得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