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騎士之間穿梭,看着身旁一系列的盔甲,總覺得心裡毛毛的。似乎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監視之下。心裡總是不自在。特別是兩個女孩子,她們很怕自己最後也會成爲蠟像的一部分。
那種滾燙的蠟油想想心裡就發毛,要是澆灌在身上,別說會燙掉一層皮,水泡。但是那麼滾燙的溫度,人就吃不消啊。更別提把自己還要受冰火兩重天的境地。
可想而知,若是那些活人的話,不可能承受的瞭如此的對待。那個館長肯定是個變態。自己拿蠟油燙自己的臉,居然還覺得很享受。這些舉動在正常人眼裡絕對是不可能接受的。
騎士雖然擺着不同的姿勢,但似乎眼神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這三個人。一直在他們身上打轉,害他們做什麼事都不自然。就算心裡沒有壞心,也經不住人家一直這麼看啊。何況三個裡面還有兩個大姑娘呢。這叫她們情何以堪啊?
他們在騎士之間裡兜兜轉轉了好久,居然很奇怪,沒有找到開始的那扇小門。他們覺得好生奇怪啊,事情怎麼會如此發展呢?剛纔進去過的,居然現在就不見了?到底去哪了呢?
怎麼會連門都找不到呢?這不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平白無故就消失了嗎?這要去哪找啊?再這麼下去,時間都花在找門上面了。莫非館長故意用這種招數來耗磨時間嗎?
但是仔細觀察下來,細心的婷婷發現了一件事。一個騎士似乎站在一個很不合理的位置上。那位置半蹲着,正常情況下,任何一個學雕塑或建築的都不可能如此去建造一個盔甲模型,所以必定有古怪。
婷婷一下衝過去,然後把那個奇怪的騎士盔甲往旁邊一推,果然出現了一個開關。就隱藏在那個騎士的身下。婷婷踩了一下那個開關,身邊的牆壁上露出了一扇門。
他們三個大喜,可還沒進去。婷婷就又覺得有問題,似乎和之前的門不太一樣。她對黃冉悄悄耳語了幾句,就連豔豔都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
黃冉心領神會,搬起一個騎士,就往那扇門裡一扔。果然剛扔進去,那個騎士就被從天而降的利器給一截二了。速度之快,力度之狠,實在令人詫異。
大家心有餘悸,若是剛纔冒失進去,只怕現在早已身首異處,死的連喊冤的可能都沒有。還好仔細觀察了一下。
這次,婷婷帶着大家,慢慢走了進去。一路上倒是沒出什麼岔子。平靜的很。裡面還是一樣的景象,只是椅子上沒有那個戴着奇怪面罩的男人坐着而已。
大家把這個房間仔細搜查了個遍。發現桌子的抽屜以及櫃子裡放着好多的照片。都是一些屍體的照片以及一些美女的。看來應該是這個館長以前收集的戰利品。
這些作品的數量雖比不上納粹集中營,以及日軍殺害的萬千中華老百姓。但也性質可比的上是極其惡劣,手段也算是相當殘忍了。其實不管數量多少,只要一個人,他就可以下地獄了。
不過館長辦公室確實不大,裡面人多點都轉不開身,看來爲了節約地方。館長似乎大費苦心,把大多數地方都做了展覽室。結果害的豔豔和黃冉莫名撞了一下。
豔豔在倒下的時候,一把拉住牆上的油畫,本來只想借個力,卻沒想那油畫如此不經拉。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害豔豔也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人摔的生疼,屁股都裂兩半了。
可她還來不及叫喚,只聽黃冉驚慌的指着牆壁上本來油畫的位置喊:“快看?那是什麼?”
大家循聲望去,發現牆壁上居然有個破損的大洞,裡面好像放着什麼東西。黃冉抱起婷婷,讓她伸手去拿。因爲黃冉一個人的高度明顯還不夠。
只見婷婷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一打開,只見裡面居然放着一套嶄新的西裝禮服,以及一件白色的婚紗。大家都愣住了?莫非這就是關鍵?
難道要找到館長,讓他和那個紅衣女鬼結婚,他們就可以出去了嗎?事情真的那麼簡單?恐怕不是吧?特別是黃冉,第一個就反對這個結論。他可是被那女鬼吃了豆腐的人啊,到現在還心慌呢。
他認爲那種女鬼會看的上館長的話?螃蟹都會笑。不是他吹牛,若真看的上,他情願以後倒着爬。
但眼下確實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到底該怎麼辦?沒有人知道。特別是對於黃冉來說。他可不想自己穿上那套西裝去配那個女鬼。這是他最不願意做的一件事。
而且眼下連那個館長在哪都毫無頭緒,該從哪找起呢?大家想破腦袋也沒有任何思路啊?
黃冉似乎覺得哪裡很奇怪,不小心說了一句,他似乎在地獄之間的最裡面,看到過一個景象。大家忙問他是什麼?他說:“我隱約記得是個騎士殺死惡魔之後的雕塑。”
“騎士殺死惡魔?我懂了,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豔豔猛拍了一下腦袋說到。似乎她已經猜到了整件事的原因了。因爲她曾看到過那些油畫,在天堂之間裡。
沒有想到事情其實很簡單,很單純。只是他們一開始想複雜了。其實這件事別說兩個小時了,只要有線索的話,半小時就夠了。她把事情大致上講給大家聽了以後。黃冉和婷婷這才恍然大悟。
於是他們答應豔豔,只要儘快把館長的人給找出來,那麼一切問題都將硬刃而解。而館長在哪?似乎也已經出來了。一切就是這麼諷刺。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
卻還是一次次讓他溜走。豔豔此時恨不得把自己的雙眼給扎瞎。她沒想到,一向很自負的她,居然也會輸在這麼小的一件事情上。
其實一切的一切,都是相當簡單的啊。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很畸形,很悽美的愛情故事而已。故事的主角因爲始終不能在一起,從而纔會落到如此的結局,只要讓他們在一起了,那大家把事情解決了,就可以出去了。
他們打算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進行,但一定要放慢速度。打算想辦法引蛇出動。不然一旦先打草驚蛇的話,那一切計劃就會落空了。所以一切都要小心。
他們來到大堂,豔豔在前方帶路,婷婷和黃冉各自捧着一套禮服。緩緩的跟在豔豔身後。一切就當不知道一樣。其實他們已經發現了,自打他們拿着衣服出去以後,一直有人在偷偷跟着他們。
大堂裡只有那個很大型的噴水池還在那裡。雖然裡面噴出的是濃厚的血液,但那些液體一點都不像是腐爛的番茄汁加特殊香料所混合的,壓根聞上去就是真實的鮮血。
豔豔對着那個雕像,仔細研究了一下。然後居然對着那個雕像說:“我們可以達成你的願望,然後幫你和那個紅衣女子在一起,如何?只要你做到你答應的就是。”
那個雕像整整十分鐘沒有迴應。豔豔和婷婷一度以爲她們的想法或許錯了。白白浪費的時間是不可能倒回去的。但是還算好,就在十分鐘以後的那第一秒鐘。奇蹟發生了。
那個雕像居然慢慢裂開了自己原本緊閉着的嘴角。然後雙手一掙脫,就從綁縛他的鎖鏈上下來。來到了他們面前,笑嘻嘻的對他們說:“只要他們做到答應的,他自然也不會失言的。”
何況他這裡多幾個展覽品,他確實一點興趣也沒有。他要的只是那個紅衣女子。其他人對他而言都是可有可無的。只是他很好奇,那個小妮子是如何這麼快就猜出真相的呢?
豔豔對他說:“這不重要。既然我們猜的到。你只要做好你答應的便是。“語氣裡滿是堅定。一點不容商榷。
“也罷也罷。我答應你們便是。你們快帶我去見我的妻子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館長現在一心就想和他的夢中情人舉行婚禮。所以別的確實不在乎。
豔豔帶着那個館長進了海洋之間。直接來到了那個紅衣女子面前。此時紅衣女子一見那館長來了,又開始急的想拼命趕他走。她說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要看到他。館長不論如何表白心意,女子對他就是愛理不理。
這下可惹怒了那個館長。別說豔豔她們就出不去了。就是他們的小命,都有可能難保。所以眼下必須先把那紅衣女子先穩住再說。但那女子的脾氣確實也強的很,說嫁黃冉可以,那個館長就免談。
豔豔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下衝上去,拉住紅衣女子。也不管人家是鬼是妖。對着她耳語了幾句,似乎想努力平復女子的心情。不料女子的脾氣非常倔強,死活不答應。
大家頓時僵在了這裡,空氣裡異常冰冷。誰先開口說話都不適宜。但誰都不開口說話就更加壓抑。總不可能一直這麼僵硬下去把?必須要想個辦法才行啊?
還是豔豔首先想了個主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於是她居然一把搶過婷婷手裡的婚紗,一下往紅衣女子的身上套去。紅衣女子一下被嚇呆了。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館長見豔豔竟然如此幫他,當然滿心歡喜。笑意盈盈的接過黃冉手裡的西裝就往身上套。似乎婚禮即將舉行,他和那個紅衣女子的幸福旅程即將展開。
紅衣女子可不樂意,在和豔豔不斷推搡之間。突然衝進來一個滿身盔甲的騎士。那個似乎就是一直跟蹤他們的人。現在終於再也忍不住了,衝了上來。
騎士手裡的長槍對着館長就刺了過來。館長還沒來得及反應,就一下被刺倒在地。身上鮮血直流,但似乎那套西裝卻並不會染上那骯髒的血液。
豔豔和黃冉還有婷婷見到如此情景,突然紛紛雙手拍起手來。邊拍還邊恭喜他們。頓時紅衣女子和騎士有點想不通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本來不是來撮合紅衣女子和館長的嗎?
這時,豔豔才說出她真正的想法。原來她一早就猜出了那些畫的含義。再結合黃冉和婷婷各自所看到的,便可以得出了以下結論。要想出去,就要釋放兩個無辜的靈魂。
而必定會有一個惡魔擋在他們之間,不讓他們在一起。那個人就是館長。所以他因爲得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遂把她做成蠟像,而把那個情敵做成了騎士。
他們三個在進入這個藝術館以後,能出去有兩個可能。要麼殺掉館長,讓紅衣女子和騎士在一起,要麼就是說服紅衣女子和館長在一起。但顯然第二點幾乎不可能。
所以就要殺掉館長。結合館長的一貫作風來推測,他最有可能待的地方就是那個噴水池,因爲全身流滿血液,被扒皮。就好像是個浴血而生的惡魔一樣。
而且也只有噴水池的位子,纔可以觀察他們幾個究竟做了些什麼,進行到哪些步驟了。這個方位是整個藝術館的最中心,也是最佳場地。只有這裡是最安全,也最大膽的假設。
並且,豔豔還發現。憑藉他們的能力,是無論如何都殺不掉惡魔的。於是必須找到一個能殺害惡魔的人。而根據黃冉所看到的雕塑來推測,是騎士最後殺了惡魔。
之所以有那個預言雕塑,只怕館長自己也想不到會是這麼諷刺吧?他或許本來想借那個雕塑來證明自己是多麼強大,始終沒有被騎士給殺死,疏不知,反而留下了一個最大的伏筆。
而騎士在這個藝術館裡,只有騎士之間有。豔豔自是從那裡出來的時候,才注意到一個騎士與別的騎士不一樣。不僅一直在觀察他們,更是後來偷偷跟着他們。
但礙於別的騎士模型是聽命於惡魔的,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直到他們拿着衣服,打算撮合館長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終於衝了出來。
就是那致命的一擊,也是最關鍵的一擊。才使得故事畫上了美好的句號。
一切情況講完,紅衣女子和騎士恍然大悟,紛紛感謝他們的幫助。心想自己還差點以爲他們是來害自己的。差點害了他們。如果他們出事了,自己就真的犯下了大錯誤。
那個騎士把頭盔給摘了下來。反正館長死了,他也就不怕自己還會受他擺佈了。當他拿下頭盔的一剎那,大家都驚呆了。因爲他們發現,那個人確實臉上有顆痣。
別的真的都和黃冉長的一模一樣。黃冉心裡又好氣又好笑。難怪那個紅衣女子之前會認錯。別說是紅衣女子了,就連婷婷,都差點愣的不得了。
黃冉看向那個騎士,發現除了那顆痣以外,兩個人真的像在照鏡子一樣。實在有意思的很。如果不是因爲時間緊迫,兩個人還真的想結交當兄弟呢?
婷婷不想打擾他們的閒情雅緻,但問題是時間快到兩個小時了。沒想到館長死起來那麼快,他們都實在想不通。於是她小聲說了一句:“現在館長死了?我們還怎麼出去啊?”
豔豔和黃冉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畢竟如何出去纔是最重要的。這時沒想到那個騎士居然拉起紅衣女子的手,對他們笑了笑說:“你們別急,交給我們了。放心吧。”
只見他們穿起那套婚紗和西裝。兩個人手拉着手,抱在一起親吻起來。周圍瀰漫起一股溫馨的玫瑰花的味道。地上也開起了無數的玫瑰花。兩人之間起了一架愛的橋樑。
那個橋樑直通出口。像是一座彩虹一樣,搭在空中,看上去好看的很。這時騎士對他們說:“你們還不快走,等下橋樑散開來了,你們就走不了了。”
於是那三個人來不及謝過他們,便直接從那出口出去了。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如此發展。到最後居然是個大團圓結局。看來這個藝術館從此以後就會是個愛的小屋。
而不再是那個恐怖血腥的僞藝術的殿堂了。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一輩子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就算他們生前做不成夫妻,但死後可以當一對鬼鴛鴦也是不錯的。
畢竟兩個人在一起,已經不在乎狀態,不在乎時間長短,更不在乎以何種形式了。只要可以在一起,纔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是比不上愛的。
愛可以包容一切,可以對抗一切,可以化解一切,也可以聚攏一切。只要有愛,那麼一切都有希望,都是幸福的。不知道爲什麼,豔豔和婷婷突然很羨慕他們。
似乎覺得他們這樣,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特別是豔豔,因爲她和張俊分散的時間太久了。心裡是多麼渴望那種久違的幸福啊。
不久以前,她和張俊也是過的多麼的恩愛。雖沒有很浪漫的事情發生。但也沒有什麼大風大浪,至少是非常平靜的。只是自從踏進這個公寓以後,一切都改變了。
所以她是多麼渴望離開這個公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