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推開她的手,胳膊被她拽的快要舊傷復發:";不好意思,你找別人吧,我幫不了你,也不會幫你,你自求多福。";
";周晶,你的憐憫之心呢?我都這樣求你了?難道還不夠嗎,現在只有你能幫我,是大東哥的手下對我說,只要跟你磕頭,讓你原諒,大東哥就會放過我!";
";哦,是嗎?";我悠閒的反問,然後微笑着看向她,說道:";那你給我磕頭了麼?";
白鬱郁眼神微微錯愕,像是在反問我,難道真的要磕?
我被她的這個眼神要笑死了,真的快要笑死了!
我冷淡的想要走,她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咬着嘴脣,流着眼淚,模樣又氣憤又委屈,然後雙手伏在地上,噗通一聲磕了下來:";桑姐,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
我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在看着白鬱郁虛僞又功利的道歉,背地裡一個心卻狠狠的懸空着,已經不止一次在心裡問自己--
這個大東哥,到底是誰?他手底下的人,爲什麼會叫白鬱郁來得到我的原諒,我們……認識麼?
心臟在胸腔裡惶惶的跳動,而白鬱郁已經不知道瞌了幾個頭,以前或許我會原諒她,說一聲算了,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它真的變得跟石頭一樣堅硬,沒有人,再可以去敲開它,否則痛的,依舊會是我自己。
我忽然感到一陣惆悵,心裡面只覺得空木木的,望着漆黑的天空,看着天地間的浮光掠影,迷茫的,就像和我徹底走失的木木,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一個人,如果不想讓你找到他,真的太容易了。
然後我不顧白鬱郁繼續磕着的頭,擡起腳步,準備離開,白鬱郁發出一聲聲音,然後跟着站了起來,衝着我的背影委屈的說道:";桑姐!求求你發發慈悲好不好,你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難道你真的要逼我去死纔開心嗎,難道你看到我被別人輪到死,就高興了是不是?如果我因爲你死了,你以後怎麼面對我哥,你就是殺人兇手!";
我本來不想理她,但是她曲解事實的能力,和她一肚子得利己主義,讓人憎惡!
我忽的轉過了身子,朝她闊步走了過去,或許是我的步子太盛氣凌人,以至於她的腳後跟微微往後退了兩下。
";白鬱郁,你對我做過的事情你都忘了是不是?!";
她看着我,然後裝傻的說:";都過去了,而且,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我什麼時候害過你的命?!";
";過不去!因爲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現在看我好好的,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麼挺過來的!我告訴你,你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沒有人有義務爲你的人生負責,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一分錢的關係,我勸你有時間去求求你的大東哥,比在我這裡覓死覓活的強!你搞錯對象了吧,我還巴不得你趕緊死呢!";
沒有人的人生過的好容易,表面上的毫不費力,需要在背後付出多少的心酸血淚,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能看在薛軒逸的面子上,不去主動的整她,已經是我的極限,要我再去幫她,簡直天方夜譚!
";你--";白鬱郁再也斂不住心底的怒氣,然後伸手指着我對我說:";如果我有事,我哥一定不會放過你!再怎麼說,我們也都是一個媽生的!";
";這個時候你記得你哥了。";我揉揉太陽穴,突然想要使壞的對她說:";你沒聽說過,好哥哥,惡嫂子嗎。";
白鬱郁聞言,將腦門上的石子,還有用來裝可憐的眼淚通通擦掉,指着我對我說道:";你告訴我,我哥在哪裡,你不幫我算了,我就不信我哥他看着他妹妹被人害死,還無動於衷!";
";我不知道他在哪,問我也沒用。";
她一聽,眼睛圓睜,怒氣衝衝的瞪着我,一句周晶你個賤人,硬是在嘴巴里卡了一半,沒有說出來。
我最近身體本來就越來越差,被她這麼一吵鬧,只感覺頭疼欲裂,劉姿琳適時的走了出來,攔住還在糾纏的白鬱郁,然後對她說:";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叫保安了。";
白鬱郁突然又開始哭了,指着我的背影,對我說:";我告訴你周晶,你得意不了多久,大東哥不就是幫着你嗎,誰讓你會勾引男人,我白鬱郁甘拜下風,但是別以爲就你有人,我去找我哥!我看那個大東哥能不能斗的過我哥!我看以後誰還敢欺負我!";
";你別去找他!你一定要弄的兩方人打打殺殺,針鋒相對是不是!";我怒視着她,真的被她的無理取鬧給惹怒了。
";我才管那麼多!";她說完,撿起地上的時候,朝我狠狠的砸過來,嘴裡咒罵道:";去死吧你!";
她罵完之後,便火氣老大的衝到馬路對面,抓着手機不停的打電話。
";我草他嗎的……";劉姿琳低低的罵了一聲,氣急敗壞的衝着白鬱郁的方向踢了一下石子:";這種人就是欠打,和她廢話那麼多幹嘛!";
我一邊抓住劉姿琳,讓她不要衝動,一邊陷入了沉思,劉姿琳低頭看向我,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緩緩揪住她的袖口,然後擡頭,對她鄭重其事的說:";我想會一會這個大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