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知道薛軒逸不想和她說話,單方面的說了幾句話後,嘆了口氣,說:";我想跟這個丫頭談談。";
";不行,要不當着我的面談,要不然就免談。";
她媽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和白鬱郁如出一轍,帶着譏諷和刻薄的說:";盛盛,你幹什麼要這麼緊錢,我是你媽又不是你的仇人,媽媽沒有惡意,就是想看看,這個能讓你跪着去求你二伯帶你入黑的小丫頭,能有什麼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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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軒逸像是被人揭了老底一般的難堪,我把臉側着看向他,他尷尬的扭開不讓我看。我這才知道他當初爲什麼會忽然由白軒逸大痞子變成了薛家的小少爺,因爲他親自去求了薛二爺,求薛二爺收留他。
如果他沒有這麼做,只是老老實實的上學,僅僅當一個校園裡的扛把子,我想,薛二爺也不會注意到他。
薛軒逸掰着我臉,在他媽面前左右晃動了一下,然後說:";看看看,看好了吧?沒什麼事我跟我馬子要先走了。";
他媽被他氣的臉色鐵青的不說話,卻顯出貴婦一般的姿態,抓着自己的手腕輕輕的搓揉,白鬱郁則站在她的身後。一臉不服氣的看着我。
";盛盛,你怎麼能和這種人混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生活很不檢點的,況且現在她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你看她這纔多大一點,都沒有一點廉恥心了。而且鬱郁跟我說她和好多不三不四的男生髮生過關係,這樣的女孩子你不嫌惡心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你是不是要氣死你媽媽才甘心?!";
只見白母一副爲了薛軒逸好的樣子苦口婆心的勸着,那模樣簡直就是一位慈祥的家長恨鐵不成鋼的在教育孩子,殊不知她對我的那些污衊有多惡毒。
";你婚內出軌,還生下來個女兒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廉恥心?你跟白校長這種人在一起都不嫌惡心,我爲什麼要噁心,再說周晶她根本沒有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她懷的是我的孩子,你不要聽白鬱郁瞎說八道!。";
";你胡說!周晶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竟然拿別人的孩子來綠到我哥的頭上,你不說那孩子是別人的嗎,現在又是我哥的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人。";薛軒逸剛和他媽說完,白鬱郁就幾乎在同一時間吵吵嚷嚷了起來。
薛軒逸狠狠瞪了白鬱郁一眼,此時他媽已經開始拍着胸口喘不過來氣了,指着我氣憤的指責道:";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告訴你,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下來,我不允許!";
";奧,對了,說到這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一,把這件事情壓下去,說是檢查出錯了,然後讓學校的學生不要再傳這件事,二,給她一個保送名額。";薛軒逸根本沒有理睬他媽說的允許不允許,不慌不忙的說完這句話,堅決的目光與他媽對視。
";你休想!你以爲我們都跟着你一起發瘋啊!";白鬱郁氣的跳腳,衝薛軒逸吼道。
薛軒逸笑了笑,特別不屑的說:";不想按照我說的做也可以。明天我就讓校長兒子強姦女學生致其懷孕的醜聞上報,你們自己掂掇吧,我的要求也不過分,是吧,媽?";
白母用手指甲用力的扣着手上的珠鏈,臉上的表情特別的難看,白鬱郁還想說什麼,然後薛軒逸直接走過去,揪住白鬱郁的頭髮,把她甩的跪到了地上。
";與其把時間放在教訓別人的身上,不如多管教管教你的乖女兒,讓她不要再做雞,懂麼?";
";你說什麼?!做雞?!";白母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似的,吼出了這句話。
白鬱郁嚇得立馬抱住了頭,一臉委屈的對她媽說道:";媽,我沒有,你別聽他胡說!他挑撥離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他爸一個德性,都不是什麼好人--";
白鬱郁她媽被她說的下不了臺,直接一巴掌甩到了白鬱郁的臉上。瞬間就出來五個手指印:";你給我安靜!";
薛軒逸抓着我的手,生怕我受了什麼委屈似的抓的特緊,向他媽宣告我在他心裡面的地位。
然後他對他媽說道:";大家都是有黑點的人,只不過我不怕丟臉,但是你跟白校長還得在這個社交圈子裡面混下去。端了幾十年的臉,總不能說不要就不要吧?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孰輕孰重。";
";盛盛,媽媽可以跟你白爸爸說,讓他把這件事情低調處理,可以保證對這女孩沒有什麼影響。可這個保送名額有點爲難,已經有人打過招呼了,你白爸爸已經答應了人家,再反悔……";
";我可不想管你那麼多,你們自己想辦法,我們家周晶現在有身孕。所以得辦自學,你別說話了,就這麼定了,媽。";
薛軒逸對着白母笑一笑,叫的特別親,現在這種情況,我還哪敢和薛軒逸的分開,否則不被他媽和他妹給生吞活剝了纔怪,於是只能任由薛軒逸給拉走。
她媽氣的翻白眼,邊拍着胸脯順氣。邊氣呼呼的說道:";白眼狼,這個小白眼狼,真是白養他這麼多年了,魂都被這個小婊子給勾走了!";
薛軒逸低着頭往前走,臉色特別的難看。畢竟即使嘴上再說着不在乎,跟家人生了氣,也會有情緒的,我只好聽話的跟在他後面,他都爲了我和他媽弄成那個樣子。我總不能還那麼刻薄的給他火上澆油吧。
一路走到了學校外面,只見外面停的不是小商務,而是一輛黑色的suv,外形錢揚,個頭高大,特別符合薛軒逸的審美。
我們剛走出校門口,駕駛座的門就被推開了,從裡面下來一個頭發灰白的人,正是文叔,我心想。文叔跟他到底是有多親,他都這把老骨頭了,怎麼天天跟着薛軒逸瞎混,真的還能折騰的起?
";我還正準備去看看你丫怎麼回事了,這麼長時間沒出來。";文叔扔掉手上的菸頭笑着說道。
";人呢。";薛軒逸低着頭,吸吸凍得通紅的鼻子,連話語都有些冷冷的。邊說邊打開車門,從車座的背後拿出一個超大的玩具熊,放在座位的最邊上,防止我貼到門框,太涼,然後又拿出錢毯子抱在懷裡,收拾好了之後,才退出來讓我進去:";你慢着點。";
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好像我就是一個生活低能兒,什麼事情都不能自己做都需需要他幫着,我感動之餘,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文叔也上了車,車內開着暖氣,很暖和,他把暖氣又開大了一些,說:";把那羣小嘍嘍收拾完之後就撤了,一羣不成器的東西。小司令,我跟你說你現在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廢物身上,暫時先不要有大動作。";
薛軒逸咬着脣。一拳頭捶到了後椅座上,喪氣似的說了句:";知道了,文叔。";
我猜,薛軒逸一定是想讓錢顏致永遠的滾蛋,不要再來糾纏我。但是錢顏致背後也有人,總不能說動就動的。
我靠在小熊上沒有說話,薛軒逸扭過臉,對我笑的一臉淫蕩,隨後跟個做賊似的,假裝被車晃到,然後靠到了我的肩上,但是又怕自己腦袋太重,於是蜻蜓點水般的靠着,手自然而然的摟住了我的肚子。摸啊摸的,無論我怎麼打他的手,就是死皮賴臉的不拿開。
然後在我肩膀上蹭蹭,迷濛着眼睛看向文叔,說:";文叔,你開快點,我迫不及待的想讓孩子他媽看看她的新窩了。";
文叔呵呵的笑,說了一句臭小子,然後腳踩油門,快速的開了起來,一路上,路上的風顏都跟加速電影似的,嗖嗖的飄過,我連看的時間都沒有,全程光忙着和薛軒逸較勁了。就在快要到的是時候,文叔竟然猛地踩下了剎車,緊接着我們兩個人都猝不及防的往前晃了一下,薛軒逸一邊扶住我,一邊機警的坐起身子,看着文叔的後腦勺問道:";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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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叔看着不遠處幾個看起來跟行人一樣的人,沉聲道:";蘇馬力的人。";
我一聽到蘇馬力這三個字,立即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然後擡起頭左右錢望,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薛軒逸這才起身看了兩眼,文叔言:";早說過不要買這麼顯眼的地方,人家一查就查到,今天不要住這裡了。";
然後文叔扭頭看向我問道:";丫頭你有沒有住的地方,叫小司令先去你那裡將就一晚。";
";有、有。";
話音落下後,文叔便調轉了車頭,朝我說出的地址開過去,邊開邊說:";那天都叫你不要衝動了,現在暴露了,再想回去監視他就難了。";
我知道文叔指的是那天雨夜裡。薛軒逸衝進來把蘇馬力給打了的事,薛軒逸揉揉眉頭,頗爲煩躁的說:";文叔,這事不能忍。";
他說完後,把我身上的毯子又裹了裹。隨即將我一把攬到了懷裡,衝我斜斜的勾了一下嘴角:";堅決不能忍。";
車子不一會兒就開到了我跟劉姿琳住的出租屋處,文叔沒有下車,只是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要走了,然後我跟薛軒逸一起上了樓,他一副大少爺進了鳥籠子的模樣,左看右看的一臉鄙視,似乎在說,就這種破地方他媽的也是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