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撒謊!";木木突然把手中的卡往我的臉上用力一甩,差點把我的臉給割爛。我的頭偏向一邊,頭髮鬆散下來,鼻頭狠狠酸了一下,一時間壓抑了這麼久的委屈全部涌上心頭。
木木直接一個膝蓋壓在牀上,然後用手握緊了我的脖子,我骨架本來就偏纖細,木木輕而易舉的就給掐住,我甚至能夠聽到骨頭咯咯的響聲。那樣的力道我毫不懷疑他是想把我掐死的。他的眼神中我有從未看到過的憤怒。他太喜歡掌控了,掌控一切可以掌控的東西,以至於微不足道的我對他的反抗,觸動了他近乎變態的原則。
";你知不知道你的謊言有多麼的幼稚,你是在諷刺我的智商麼。";他用力的瞪着我,心底的怒火似乎一瞬間竄了上來:";這就是你和倪琦呆在一起的結果,恩?倪琦就是這麼教你的?";
";說了謊不僅不認錯,還關掉手機,徹夜不歸,你就沒有想過後果麼。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縱容的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公然和我作對!";他的手越攥越緊,幾乎要把我的舌頭給從根掐斷:";想要逃跑是麼?是不是給你點錢就覺得翅膀硬了?";
我因爲被掐住脖子,難受的兩邊搖着頭。木木手上的勁似乎更大了,他再度大聲怒吼道:";我問你是不是想要逃跑?!";
自從我見到木木的那一刻起,他從來沒有對我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他對什麼事都是平靜冷淡的,從未像現在這樣的失控過。人們常常比喻手段強大的人像捏死一隻螞蟻般的整死誰,我終於明白這個比喻不是空穴來風,因爲現在木木手中的我,真真切切的就感覺自己無異於一隻螞蟻!
我被他掐的快要窒息,他鬆開了手,讓我短暫得呼吸,然後在一把捏住了我的下頜,力氣極大,我只感覺肌肉被扯斷,下巴要錯位,但是我心裡的那股倔勁也跟着涌了上來,我沒有向他求饒,更沒有用眼神向他示弱,而是惡狠狠的瞪着他,沒有半點的讓步。
想起凌風這個名字,腦海裡就會浮現出那件發着光的白襯衫,和他臉上帶着陽光般溫暖的笑顏,可是當昨晚看到他毒癮發作的痛苦,想起他的顫抖和嘶吼,我在心裡幾倍幾十倍的疼!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這一次我再也不想低頭了!爲了凌風我連死都不怕,如果這一次我們都拋棄前嫌我還不能和凌風再一起,那就讓他弄死我好了!我和凌風之間夾雜着幾個世紀都無法解釋清楚的誤會和芥蒂,我再也不要這樣痛苦的活着。
我不想去想怎麼和凌風解釋我這段時間離開他的原因,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就是要和凌風在一起!這一次,說我過河拆橋也罷,我不想再臣服於他,因爲最先破壞規矩的那個人,是他,不是我!
木木用左手輕輕的擦拭臉上的汗水,嘴角的肌肉因爲生氣而十分的僵硬,卻似笑非笑道:";怎麼,不服氣是麼?";
我皺着眉頭,在他鬆懈的那一刻,用盡渾身的力氣撥開了他的手,下頜鬆動的朝他吼道:";我就是不服氣!我之所以聽你的話,就是爲了保護凌風,但是你呢?你在害他!你想把凌風往火坑裡去推!既然你不遵守約定,我爲什麼還要跟傻子一樣去遵守?";
";我給過你機會。";他聽後,眉頭抖的厲害,嘴角連最後一絲標誌性地笑意都消失了:";現在想要退出,未免太晚了。";
";周晶,當初你跪地求饒般的讓我幫你,現在你利用完我就想要全身而退,但是……";他的手猛然劃下了我的衣襟:";你忘了自己面對的是誰!";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他忽然把我的衣服扒到了手腕處,然後將我的雙手用衣服給綁了起來,我慌錢的搓着雙腿,用力的往牀的另一邊移動,大聲的向他吼道:";你要幹什麼!";
";今天,你給我記住這一切,進了這一行,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沒有什麼東西是憑空而來的,只得到卻不付出的人,活在夢裡更合適!";
";你的計劃太長了,這對我來說不公平!";我一邊掙扎着一邊嘶吼。
";求我的那一刻你就該明白,你跟我之間沒用公平,只有服從。周晶,看來我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不給你點教訓,你只會越來越不聽管教!記住,你就是我的一條狗而已,不要因爲穿上了衣服,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一天不能違揹我!否則--";木木掐着我的脣,一雙眼睛暴怒的盯着我,語氣陰森一字一句道:";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愕然,因爲他言語中那股足以把人給腐蝕成殘渣的狠厲,我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條狗而已!不!即便是狗,也有受不了主人逃跑的權利。
反正十幾年中,我一直在逃跑,卻不過是從一個陷阱,跑入另一個陷阱而已。我以爲木木和他們不一樣,那些人道貌岸然卻人面獸心,木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近人情,但是對我非常好。但我錯了!他就是個惡魔,大惡魔!他的內心充斥着黑魔法,陰暗到令人髮指!遇到這樣一個變態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糟糕的!
";你個變態,你鬆開我!我不幹了!我不幹了!你去死啊!";我邊虛無的喘氣,邊朝他大聲的吼道,渾身上下都是粘膩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