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邵東像是受了蠱惑似的,伸手去撈,可是他什麼都沒能撈到。
大家紛紛彎腰去撿,誰都無法忍受住這從天而降的誘惑,即便是再不缺錢,也無法控制住對免費午餐的吸引,他們你掙我搶,甚至還有尖銳的女聲大喊道:";我的,我的!";
緊接着就是手被踩,腳被踩,接着腦袋,肚子,都被踩,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傳一個。
木木轉臉看向了錢狗眼,說:";隨時期待和你的合作。";
隨即木木拉住我的手,穿過衆人驚愕的眼光,穿過浮華的嘈雜,與凌風擦肩而過,我輕薄的裙子與他的衣服起了靜電,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留戀的貼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木木的腳步沒有停下,我必須走。
我看見凌風伸出了微曲的手,像是要抓住我的衣服,然而它卻像時光一樣,悄悄擦過他的指尖,留下觸感,帶走溫度。
他緩緩的蜷起的了五指,像是抓着一把愛情的砂礫。
我依舊回頭看向他,卻只能看到他的側臉,木木的手緊了緊,我這才扭頭看向他,他不自知的扯了扯嘴角,燈光重新變成了五光十色,音樂也再度震動了起來,襯的他的整錢臉,宛若夢境。
就像是夜空中的煙火,破舊皮線裡肆意流竄的電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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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出了夜場的那一刻,大海,還有一個女的,她穿着皮衣,頭髮梳的光溜,扎着率性的直馬尾,好像電視裡的女特工。
木木給muse製造了不小的麻煩,以至於我們就這樣毫無阻攔的走了出來,甚至故意放慢腳步,都沒有人追。
錢是麻煩的源頭。
我的渾身因爲激動而發抖發熱,又因爲想到了凌風,像被人掐了一樣的疼痛。
大海對我指着穿皮衣的那位美女說道:";她叫可拉。";
我點了點頭,她一手抱在胸前,一手隨意與我握了握,她的手有些粗糙,像是經常打沙袋的樣子,她很高,也很高傲,一雙腿長的超過我半個腰,英姿颯爽,眉毛修剪的鋒利,嘴巴上抹着正紅色的口紅,鮮豔的如同帶刺的玫瑰。
儘管她長的美麗,眼睛裡卻像是藏着兩把武士刀。
我之前聽大海提起過她,他問木木,已經有可拉了爲什麼要帶上我,事實證明,帶上我之後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誰能想到事情的起因只是因爲我想把那朵花讓給饒瞬雨。
其實我之所以讓給她,也是有原因的,木木來談生意,自然不能把場面搞的太尷尬,其實不過是一束花,讓給饒瞬雨就能避免尷尬,其次,我確實不敢收那束花,因爲上面的錢太多了,我不會拿來路不明的錢,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麼意外之財,拿了也會不安心。
可拉看我的眼神有些冷,或許她看誰都一樣,不過像她這種雷厲風行的女人,最討厭的就是我這種,製造了麻煩的人吧。
上車以後,大海坐在駕駛座,可拉坐在副駕駛,車內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壓抑。
木木的手早就鬆開了,他臉上的表情很淡然,甚至還有一些落寞,也許他和我是一種人,他的心千瘡百孔,但他卻選擇掩蓋自己悲哀,迫使自己強大起來,只有強大了,傷口才不會被揭開,纔不會反覆的流血。
可是經過剛剛的那一幕,木木和錢狗眼已經徹底的拉下了仇恨,本來是互相敬三分的兩個人,現在演變成了這個樣子,到底是收穫,還是損失呢。
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即便是完全沒有合作意向的馬亮,他都會給幾分面子,但是今天,卻做的太絕。
我有些囁喏的對他說道:";對不起,是我不懂事。";
";你做的很好。";木木輕飄飄的說,像是在嘆息,然後他捂住臉,像是特別疲憊搓了搓,隨即手一扯,拉上了我與他之間的黑簾子,隔斷了我的視線,這是他得怪癖,我猜回到房間以後,肯定會再度鑽到他那間秘密的小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