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巫師的醜事暴露逃走後,他用一把火燒掉自己的房子,現如今唯一能找到蛛絲馬跡的就只有那一座座無名的墳墓,顏瑤懷疑那是巫師一脈的祖墳,她曾向瓤姑求證過,不只瓤姑一人表示他們壓根不知道有那麼一回事,這到底隱藏着什麼驚天大秘密要偷偷摸摸的不認人知曉。
顏瑤來到樹林後,看着這一座座墳墓陷入沉思,她雖然在陣法上有些天賦,但從未認真的習過,這些年爲了能夠打敗神魔兩君,她是把所有的功夫都用在修煉上了。
正當顏瑤一籌莫展的時候,君華好心提醒她:“你閉上眼睛。”
顏瑤聽話的閉上眼,直到君華叫她兩眼可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空氣裡都有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
顏瑤掏出一顆夜明珠照亮,只見長長的階梯在腳下延伸,在墓穴歷史久遠,已經長滿青苔,腳下也打滑,她小心翼翼的擡腿跨步向前走去,她走了一段路並無異樣,便大膽地向前進。沿着青磚階梯她來到一扇青銅大門前,那青銅大門上刻滿許多妖魔鬼怪。
顏瑤打開流仙傘擋在身前,一手推開青銅大門,在門口待了片刻後只覺裡頭靜悄悄的,她彎着身子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小心地邁了進去。
裡頭頗大,足足有三間房。顏瑤用夜明珠照亮四方,先入眼的是南邊有無數靈位,供奉的是他們歷代有名的大巫師。東南邊的供桌上有個無名靈位,桌上只供了一捧花,西南邊的小桌上同樣也供有無數靈位,不過,這邊的靈位規格較小。她耐心數了下,竟有三百位之多,這供奉在最前邊的,赫然寫了安雅之名。
既然他沒死,他必然不會被供奉在這裡。
而這靈位上的安雅又該是哪個,如果她沒猜錯,真正的安雅必然是那個峒庭河怪物,他們倆有着一模一樣的面孔,甚至眉眼間的神韻都像了五分。
彼時,安雅臨時之前對巫師的稱呼,雖然氣若游絲,輕得不能再輕,可還是被敏銳的顏瑤捕捉到了,而那巫師也承認,當時更是悲痛欲絕,那般心腸狠辣之人居然能淚如雨下,他們毫無疑問是父子。
那他不是安雅,那他該是巫師一脈中的哪一個?
君華曾向她透露過,那巫師本以命絕,是他做了逆天改命之事,才能違背自然法則活了下來,此後他藉着別人的身份行走於世間,如此說來,他的壽命也是借的,他今世借的他親生兒子安雅,那他以前便借了他的族人。
顏瑤委實震驚,她實在不明白爲何這些人甘願放棄自己而成全他,甚至逐漸演變成一種不成文族中習俗,失去的地位與他們而言真有如此重要麼,值得他們賠上他們鮮活的生命,和自己妙不可言的未來。
這座地下祠堂雖大,但有些簡陋,除了數不清得靈位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兩邊空蕩蕩的,背後時不時的刮來一陣森冷入骨的陰風,她背後也是一片冰冰涼涼的。
顏瑤走來走去,用美麗的眸子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從這個黑漆漆的地方尋找些蛛絲馬跡。精心打造的地下宮殿,不可能僅僅是爲了放幾個靈位,必還有其他用途。
她發現一處古怪的地方,東西兩面的牆上竟有壁畫,其他地方空空如也。
顏瑤舉着夜明珠,仔細照了照壁畫。那壁畫畫的兩個一模一樣側身站立男子,他們均穿着奇裝異服,必是巫師無疑。古怪便古怪在,所畫人物鮮活無比,毫不誇張的說,好似他們就活生生的立在顏瑤面前。
這個年代的畫料簡陋,連只像樣的毛筆都沒有,更別提各種各樣的畫料,且她見過瓤姑他們的畫作,以顏瑤的眼光來看,好似用隨意的幾個線條拼湊的基本輪廓。而這兒的壁畫的技藝高超,古往今來她從未見過。
顏瑤帶着這個疑惑四下走動,只在一處牆角的找到一塊碎骨頭,她不知道是人骨還是獸骨,也許以前有人和物來過這裡,最後死去,屍骨無存,只有一塊碎骨頭證明他曾經來過的痕跡。
顏瑤在室內轉了一圈並無收穫,她跨出大門要出外找找,腳下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好在她警惕心強,並未完全跌落至坑底,迅速的一躍而出。顏瑤並沒有真正逃出生天,這空曠的三間屋子竟又多出了‘活人’,她現在就在坑洞旁搖搖欲墜,他們一左一右的逼向:“哥哥,又有食物送上門了,這回還和以前的不一樣,看着特別鮮美。”
臉上有顆痣的哥哥接口:“腦袋手掌腳掌煮湯,其他的一半紅燒一半清蒸。”
一模一樣,雙胞胎兄弟。
顏瑤用自己凌厲的眼睛打量着他們,不正是壁畫上的人物,她恍然大悟,可活人無法不會生活在墳墓裡,更不會被封在牆上做畫,再觀他們面色雪白如塗粉,神色還有些呆滯木然,雙眼也空洞洞的。
以所謂壁畫實際是倆殭屍,這倆殭屍被封印在牆中,一旦觸發機關,他們便會覺醒對付入侵者。
因爲‘安雅’整日拿屍體對付她,顏瑤在閒暇之餘,也認真研究下控屍術,在後世只要和屍體有關的術法全歸爲控屍術,且還是邪門歪道魔族的伎倆。
控屍術最基本是練屍,莫小瞧屍體,若是屍體挑的好又練得好,練出來的殭屍實力不容小覷。眼前他們不同於那些傀儡似的低等殭屍,能說人話,還能討論吃食,應該是高級殭屍,而且生前還是赫赫有名的大巫師。
顏瑤來得匆忙,準備的不是很充分,但就是給黑狗血帶的特多。眼見自己又要落下坑底的時候,她將倆壇黑狗血向二人拋去。
“愚蠢極了,竟就拿這個對付我們。”
他們是叫囂的,但顏瑤明顯看到他們腳下的步伐一致,她趁機脫身落在安全的地方。
她的黑狗血用光,只得驅使流仙傘應敵。
雖有流仙傘不懼他們,但室內狹小也放不開手腳,她不似他們不懼疼痛,蹦蹦跳跳的撞哪都無所謂,自然顏瑤的流仙傘他們也不怕,他們的似有鋼筋鐵骨般的身子,顏瑤的劍坎在他們身上,就好像撓癢癢般。
二方交手了數千個回合,顏瑤有流仙傘相護他們拿她無奈,同樣的他們不畏刀劍顏瑤拿他們也無可奈何,戰鬥陷入了僵局。
“哥哥,這傘不錯,以後咱們用來遮太陽。”
“是不錯。”
陷入僵局只能打嘴仗,顏瑤懶得與他們計較,他們這是要搶她流仙傘,她飛快地思索應對之策。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小塊碎骨,再看看他們不停張合的的兩嘴,心上一計,他們既然要吃就讓他們吃個痛快。她打不過他們,不妨試着讓他們自相殘殺做個漁翁得利之人。
顏瑤說做就做,她趁二人不注意時先是戴上千機面,變成弟弟的模樣。
兄弟二人大驚失色,但因雙生子,心有靈犀一點通,儘管有些遲鈍但還是沒有被顏瑤迷惑。
對於這樣的結果她要有預料,顏瑤悄無聲息的刺破指尖後,將血彈在其中一人的額頭之上,在那兩人聞到血腥味的瞬間化作一縷清風飛至那人頭頂,因爲一部分法寶靈藥都被君華沒收了,她只能自己倒騰,機緣巧合之下,被她倒騰出幻覺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