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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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部的教學評估團需要在霍格沃茲呆整整一個星期,毫無疑問地,這一週霍格沃茲的教學活動會受到它的影響。

教師們感受到了這種影響。這是一種本能的牴觸:當一羣並非專業人士的官員組成了所謂的考察(檢查)團,來對自己認定十分勝任並對自己能力引以爲豪的教學工作進行評判的時候,他們總會感到輕微的不適。尤其,當這個檢測和評估團絕大多數的成員曾經是自己的學生、同學和校友,這種不適的感覺會更加強烈——倒不是說他們討厭見到這些,事實上,在人際交往的關係網這一點上,霍格沃茲的教師通常具有比魔法世界普通巫師更多的資源。只不過,當自己曾經的學生、同期的同學或者學長學姐、學弟學妹們出現在課堂,坐在教室的某個角落,總是會造成一種類似時空混亂的怪異感……教師們通常不會歡迎這種可能影響自己教學情緒進而影響到現實課堂教學的事情頻繁發生,每兩年一次的魔法部例行考查屬於工作不得不忍受的部分,而新部長上臺第一年的兩次考查則是忍耐的極限。

當然,這一次的魔法部教學考查具有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意義。三強爭霸賽,教師們在星期六晚上臨時召開的緊急工作會議上由鄧布利多告知了這個消息,他們當然知道這一次“教學考查”魔法部的官員們希望在霍格沃茲看到什麼。絕大部分教師,都對魔法部終於做出這麼一個“有頭腦的決定”表示歡迎;他們非常樂意看到三強爭霸賽再一次舉行,而且堅信霍格沃茲會取得優勝——在洗刷上一次三強爭霸賽墊底“恥辱”這一點上,教師們和魔法部官員難得地態度一致。雖然,有少數幾位生性謹慎而且從不愛湊熱鬧的教師表達了他們的異議和擔憂,但既然校長鄧布利多都對三強爭霸賽表示了極大興趣,教工休息室裡的這一點點相反意見也就發揮不了什麼作用……或許發揮了一點,因爲沒人能夠對格林德沃·佩弗利爾聽而不聞:當然他沒有任何直接反對舉辦三強爭霸賽的言論,不過他對霍格沃茲學生的魔法水平表示了個人見解的懷疑——在對比德姆斯特朗之後。

這激起了霍格沃茲教師們的好勝心理。儘管針對佩弗利爾的第一堂魔法實踐課,鄧布利多開出賭局把教師們的零花錢袋淘了個乾淨,但從那以後,他們都或多或少改進了自己的課程和課堂教學方法。這些改進有相當的一部分取得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學生們的學習熱情空前高漲,作業的質量也有非常顯著的提升——當然教師們不會天真到把這些全部僅僅歸功於自己的努力,他們完全認可佩弗利爾在這其中起到的積極作用。不過,正如他們堅信霍格沃茲是魔法世界最好的巫師學校,他們同樣堅信霍格沃茲的學生能夠在自己的幫助下贏得這一屆三強爭霸賽的優勝獎杯……任何一屆三強爭霸賽的優勝獎杯,哪怕競賽就在明天正式開始。

這種自信或者說好勝心在他們的課堂中表現出來,尤其當魔法部評估團成員出現在教室最後幾排的時候,教師們格外賣力地表現……刻意地引導和展示出學生們遠高出一般人們認爲能夠達到的水平。這令評估團的魔法部高官們都大大吃了一驚,不過隨之而來的是欣喜和舉辦三強爭霸賽傾向的增強。而且,教師們的這種好勝心理還在萊因哈特·葛雷特巴赫面前被有意無意地加強——每當這個金髮的德國美男子踩着他那被《預言家日報》盛讚的優雅步伐,跟隨在巴蒂·克勞奇之後進入到教室,則這一節課將毫無意外地由“展示霍格沃茲的教學成果與水平”向“炫耀霍格沃茲學生掌握的魔法水平”最終發展,除非那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的魔藥。

魔藥課大約是霍格沃茲目前唯一不受魔法部評估團到來和考查行動影響的課程。雖然在地窖看到那頭過分燦爛耀眼的金髮時斯內普暫停了他的講課一秒鐘,而且對葛雷特巴赫一下課就立即湊上來說話直到下一節課的學生幾乎全部到位坐好的行爲頗感不快,但他不曾爲了任何教學以外的因素修改既定的課程計劃和安排。西弗勒斯·斯內普對自己的專業領域具有非同一般的堅持,他不會讓任何“無聊的事情”影響自己課堂,不管那些“無聊的事情”是來自於校長還是魔法部。

斯內普也對那些在葛雷特巴赫面前着意炫耀的同事的行爲嗤之以鼻:不僅因爲這種行爲本身就不是他所認可支持的,還在於最近的某次私下閒聊中佩弗利爾告知的事實——“其實米勒娃他們根本弄錯了對象。葛雷特巴赫屬於那種最少數的標準老派貴族,恪守傳統,尤其是在涉及到教育和繼承這一類問題的時候,儘管在所有人的印象裡他們格外擅長變通……但萊因哈特和他所有的兄弟都是接受的私人教育。換句話說,他們由專業的家庭教師灌輸所有必要的知識,而不是由普通的七年制巫師學校。至於最後都會選擇這樣一所普通的巫師學校念七年級並取得畢業證書,不過是另一個默認的傳統——對交往圈子相對固定和狹小的貴族子弟,這就是在正式接手家族產業之前,一個爲期一年的廣泛接觸和選擇交往年輕人的訓練。”

這解釋了爲什麼萊因哈特·葛雷特巴赫對霍格沃茲的日常教學有如此的興趣,對霍格沃茲開設的每一門課都興致勃勃:因爲他本人沒有普通孩子那樣從一到六年級的學校學習經歷。評估團所有成員中葛雷特巴赫最高頻率地出現在課堂,幾乎不放過可能旁聽的任何一節課,不是爲了比較霍格沃茲與德姆斯特朗的教學,而是基於更簡單的理由,他對學校教學單純的好奇。

斯內普不打算向他的同事轉告這一消息。他是一個斯萊特林,而且畢竟,不論葛雷特巴赫在德姆斯特朗的核心任務是什麼,作爲學生,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們瞭解一所學校大致的教育教學情況。甚至,考慮到他們需要爲自己的將來所做的籌劃,葛雷特巴赫要比旁人更深刻地瞭解學生的實力水平……當然,是以他們的眼光標準。而這讓麥格、弗立維他們的“炫耀”變得尤其可笑。

相對於教師的羣情激動,學生們,對評估團的興趣關注遠不如事前料想的那樣持久。完全不知道這次教學評估背後牽扯到三強爭霸賽,那些平時只能在《預言家日報》上看到面孔的魔法部高官只在他們抵達霍格沃茲的第一天在學生當中引起一陣小小的議論。教師們不同於常的課堂教學、對他們“學習成果”的種種展示,則要求了比平時更集中的注意力——學生們很難把心思分在觀看教室後排的那些評估團官員們身上,當講臺上教師正提問某個艱澀的魔法理論、高聲強調某個魔法的特殊性質或者某條咒語實際操作中的注意事項。而且,雖然他們課後作業的數量有所下降,但相對地,作業難度有了大幅的提高。這意味着學生要花更多的時間在圖書館和自習教室,而不是在新聞娛樂、傳遞學校中的小道消息和八卦魔法部官員上面浪費時間。

另外,還有一件比“魔法部的例行公事”更重要、也更直接關係到自身利益的事情吸引着學生們的注意——格林德沃·佩弗利爾魔法實踐課的分組,這是目前霍格沃茲學生關心度排行榜上位居榜首的事件。三個星期的時間,學生們終於意識到達成佩弗利爾的分組要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比他們最初想象的要困難地多。困難的原因不僅僅在於湊齊所有的學院和全部五個年級。十二名來自不同學院不同年級的學生組合決定了他們必須選出小組的日常負責人或者說領導者,統籌協調全體組員的學習時間和學習安排,否則他們將很難完成被交付的學習任務——就在上週五的實踐課,佩弗利爾已經要求最後的咒語作業必須是以小組形式集體上交;而他們練習和實驗新咒語需要教室的時候,也要求以學習小組的名義提出申請。

於是,斯萊特林毫無意外成爲一切矛盾的交點,或者說矛盾總是圍繞着斯萊特林爆發:學習小組成員的召集、組員間的相處,以及進一步的學習小組的領導和日常管理……妥協或不妥協,導致這三個星期來數不清的拆拆合合、組組分分。偏偏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事先把話說得無比明確——除由於選修人數這一客觀因素,到第三節課下課爲止,依然不能組成十二人學習小組的,視爲自動放棄選修這一課程。

而這是學生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同時他們也很清楚,如果不能在星期五中午以前決定分組,下午實踐課上的那三小時對他們繼續留在佩弗利爾的課堂幾乎沒有幫助。因此他們必須儘快確定分組,忽略那些傳統的不和與習慣性的摩擦,並且對將來多半要繼續存在以及很可能產生的新的不和與摩擦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佩弗利爾明確地告知,分組一旦確定小組的成員將不再更改,直到這一學年結束。這是他們必須儘可能保證小組成員間和睦相處的原因,爲了這一年學習生活的順利學生們不會輕易與人組合;但此刻他們首先要確保的是自己能夠選修這門課。

這使得實踐課分組成爲目前霍格沃茲學生們關心的頭等大事。當然,低年級的學生暫時還沒有分組的困擾,但是看自己的學長學姐們一個個愁雲慘淡焦頭爛額是很有趣的事情。他們興致勃勃地觀看着高年級學生的行動,看他們不斷地爭吵又迅速地和好(那些爭吵跟和好看起來通常都毫無理由),並且隨時準備爲學長學姐們跑腿——不知道是從誰、從什麼時候開始,高年級學生請低年級傳信帶話時都會“支付”一顆泡泡糖、一根甘草棒或是一個巧克力蛙的“跑腿費”。這讓一、二年級的學生對佩弗利爾教授的分組要求尤其擁護支持,任何高年級學生在公共休息室對實踐課教授的抱怨都會立刻招來激烈的反對。

哈利·波特和他的一年級同學們當然也發現了佩弗利爾實踐課給他們帶來的意外好處。哈利很懷疑,剛剛過去的霍格莫德週末真正的受益者其實是他們這些不被允許離開學校的低年級生。當他一邊咬着巧克力蛙一邊把這種懷疑告訴給坐在身邊的塞德里克·迪戈裡的時候,立即得到了這個赫夫帕夫王子驚訝的一眼和贊同的大笑。

塞德里克·迪戈裡已經很習慣坐在格蘭芬多長桌旁邊,通常緊鄰着哈利、赫敏和納威、羅恩、迪安他們,因爲那對韋斯萊雙胞胎總是跟他們最小弟弟的朋友們混在一起——從進入霍格沃茲的第一個月,喬治和弗雷德就找到了比自己高一年級的塞德里克作爲在赫夫帕夫學院的惡作劇目標。他們尤其喜歡跟這個性格溫和、不愛生氣但是絕對聰明的男孩鬥智,千方百計分散或轉移他的注意力、突破他的防護捉弄那些遠不及他心思敏銳的赫夫帕夫同學。不管是出於保護同院學生的習慣還是因爲他確實在某些方面欣賞韋斯萊雙胞胎,在第一節魔法實踐課結束後塞德里克很輕鬆地就決定跟他們加入同一個學習小組,而且把每週四和週五的用餐地點從赫夫帕夫長桌移到了格蘭芬多。

和塞德里克一樣,因爲決定加入同一個小組而同樣坐到格蘭芬多長桌邊的還有來自拉文克勞的七年級男生理查德·汀和六年級女生珍妮·克勞馥和阿德拉·蘭奇,五年級的赫夫帕夫理查德·勃奈和塞德里克的兩個四年級室友皮埃爾·摩西和傑弗利·卡雷恩,韋斯萊雙胞胎則拉上了跟他們同是三年級的安吉利娜·約翰遜——於是他們還缺少兩名組員……兩名斯萊特林。

而這是哈利·波特手中巧克力蛙的來源。確切來說,是德拉科·馬爾福帶着兩個五年級的斯萊特林攔住了正要到大廳吃晚餐的哈利,在往他懷裡塞了一堆巧克力蛙之後“命令”哈利把他們“帶給”韋斯萊雙胞胎——“他們應該爲自己的貪心復出代價!”鉑金色頭髮的男孩趾高氣揚地說道。而當哈利一頭霧水地把他們領到格蘭芬多長桌,讓雙胞胎同他的學習小組組員們自己去解決後續問題之後,李·喬丹才帶着一臉火星撞到了地球的詭異表情湊到他旁邊,告訴他某些除一年級新生以外,霍格沃茲人盡皆知的事情:布朗寧兄妹,也就是那兩個斯萊特林,保持着霍格沃茲購買“韋斯萊產品”支付價格的最高紀錄,而且至今沒能成功地“回報”雙胞胎。出身富豪的布朗寧決意通過商業手段戰勝窮小子韋斯萊,問題是他們和雙胞胎的每一次較量都以韋斯萊的勝利告終,而最近一次交手則是上週的複印資料——“韋斯萊投機生意的頭號受害者”,霍格沃茲學生甚至私下開設賭局,猜測什麼時候布朗寧才能夠戰勝他們的韋斯萊剋星,或者,保持這個“恥辱”的頭銜直到他們畢業。

不過,雖然有李·喬丹努力解釋,哈利依舊對自己帶回到格蘭芬多長桌的是什麼樣的麻煩毫無概念……哈利不明白爲什麼他們的出現會讓整個格蘭芬多學院都感到緊張。因爲他看到,就在長桌對面,雙胞胎和布朗寧兄妹正相視微笑,氣氛融洽得好像大家屬於同一個學院——他們剛剛取得了一致,布朗寧兄妹正式加入學習小組,並開始交流起佩弗利爾的咒語作業,商議是不是要申請教室、利用明天上午、實踐課前的最後一點時間實際檢測一下那些新咒語的效果——就哈利的理解,這充分體現了學習小組的存在價值和精神本質。

於是哈利把注意力轉向赫敏:她也被學校日益緊張的分組問題抓住了心神,這幾天都在很認真地考慮等到他們三年級的時候實踐課上的分組問題,以及理論上怎樣的年級組合才最有利於小組中每一個人的學習。因爲她不斷地推翻一個結論然後論證新的一個,哈利只聽了一小會兒就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說明什麼。

但是塞德里克聽得很認真,還不時地插兩句嘴。“聽話人的熱切加快了說話人的舌頭”,赫敏在他的鼓勵下滔滔不絕。同時塞德里克還留意到羅恩和迪安的說話,納威的作業,安吉利娜的掃帚……在任何需要的時候提供他的意見、建議和幫助。而當發現哈利瞪大了眼睛,傻乎乎盯着自己的時候,塞德里克也像兄長一樣伸手揉了揉男孩的腦袋,溫和地問他是不是被餡餅噎到了。

哈利搖頭,隨手遞給塞德里克一隻巧克力蛙。年長的男孩微笑着收下,轉頭跟赫敏說了一句,然後加入雙胞胎他們關於咒語的討論。哈利又看了他一會兒,眨巴眨巴眼睛,隨即將目光投向教師席的方向。

因爲增加了魔法部評估團的人數,教師席已經不是平時一字排開的一長條,而是在主席臺上設了三張大圓桌。哈利在靠左邊的一桌找到他的年長朋友。令他感到很有意思的是,在哈利·阿爾法多·佩弗利爾的左右兩邊,巫師都有着一頭金色的頭髮;而且,他們還穿了差不多式樣的華麗的黑色繡銀線的禮服。

哈利認得右邊的那個,萊因哈特,阿爾法多的朋友,之前跟自己見過面還一起吃過飯。他們有非常愉快的一餐,哈利很喜歡萊因哈特的親切隨和與風趣幽默。他大概地知道萊因哈特是德國的外交官,同時注意到在霍格沃茲學生當中,他似乎非常受歡迎……比阿爾法多還要受歡迎,於是哈利小心地沒有向任何學生透露自己其實認識他。

而坐在阿爾法多左邊的那個巫師,他的金髮顏色要比萊因哈特淺一些,年紀看上去也比萊因哈特大;他的五官面容給哈利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起來有點兒眼熟。但是哈利不認爲在魔法世界自己會有認得的人,至少這個年紀的不會有。

但是,哈利很快知道這種熟悉從何而來。“哈利你在看什麼……盧修斯·馬爾福?!”和迪安結束另一次足球與魁地奇的討論,將注意力轉回到室友身上的羅恩當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他隨即壓低了聲音,“還有威廉·貝特利、愛德華·帕金森、本恩·李斯特瑞、克里斯蒂娜·埃弗裡……梅林,爲什麼英國所有的黑巫師都湊到了一起?他們要幹什麼?!”

“羅納德·韋斯萊,需要我提醒你嗎?這裡是霍格沃茲。”在所有人有所反應前,赫敏用她那種稍稍拉長了字尾的特殊聲調反問道。“還有星期二晚上鄧布利多教授就已經爲我們介紹過了,貝利特、帕金森、李斯特瑞、埃弗裡都是魔法部重要的官員,參與這次對霍格沃茲的教學評估——他們當然應該在這裡。”

“你又知道些什麼?”羅恩狠狠瞪着她,“我爸爸說過,不管是不是逃過審判,或者從來沒有被送上法庭……黑巫師永遠都是黑巫師。”

羅恩危險的語氣讓赫敏愣了一下。“但這裡是霍格沃茲。”她隨即重複道,然後加重了語氣,“鄧布利多就坐在那裡。”她頓一頓,繼續補充,“而且我們的教授和他們坐在一起。”

這似乎說服了羅恩,他沒有繼續反駁。而且哈利的感嘆轉移了他的注意:“德拉科和他爸爸長得真像!”哈利嘴裡這樣說着,一雙綠色的眼睛卻緊緊凝視他年長的朋友,“那一定棒極了,不是嗎?”

“哈利,我們都聽海格不止一次說過,你跟你爸爸長得一模一樣。”赫敏立刻注意到他的目光焦點,“而我確定有一次麥格教授跟弗立維教授提起你的時候,他們說你繼承了你媽媽的眼睛還有頭腦。”

“你怎麼能知道教授們說的話,格蘭傑?”

羅恩懷疑地揚起眉,頓時得到小女巫的一個白眼:“我纔不會做那種事情……偷聽。”她用目光逼住那些一時興致高漲的男孩們,“如果你們經常去問問題,遇到教授們正湊在一起聊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只有你纔會在開學的第一個月就動不動跑去問教授們問題。”羅恩訕訕地縮頭。“不過哈利,既然她這樣說,那大約肯定不會有錯——你長得像你爸爸,比馬爾福像他爸爸還要多。”

羅恩的話顯然得到了格蘭芬多們的一致贊同,納威、迪安、西莫一齊向哈利點頭。這讓哈利從心底感到鼓勵。“德拉科長得和他爸爸很像。”他又說了一遍,不過語聲很平靜,而且視線也已經從教師席上收回來。“誰還想要巧克力蛙?布朗寧給了我太多。”

男孩們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不過在赫敏的瞪視下沒敢一哄而上地亂搶,而是乖乖等哈利把巧克力蛙分到他們手上。

“那麼現在,我們回公共休息室。”分完甜點零食,赫敏宣佈。這讓包括哈利在內所有聽到她說話的男生們一齊驚訝地瞪向她。“明天是星期五,魔法實踐課,三年級以上的學生肯定預訂掉了圖書館全部的座位。”她解釋道,“所以今天公共休息室是我們的——我想你們能夠保證安靜,不打擾別人學習?”

除了早已熟悉她作風的哈利和納威,其他幾個一年級男生一齊無力地垂下頭。而當赫敏隨後加上一句,“對了,明天上午是連堂的魔藥,別忘記預習!”男孩們的沮喪頓時到達了極點。

“你不該嚇唬他們,赫敏。”在和赫敏一齊返回格蘭芬多塔樓的路上哈利這樣說。“你知道我們有多討厭魔藥課……害怕斯內普教授——納威的臉都白了,而且他跑去了圖書館。”

“我想他是去查那些明天會講到的常用魔藥原料,它們中有百分之七十是植物——只要納威不是太緊張,他總比平時有更大機會正確回答斯內普教授的問題。”赫敏輕快地回答,“而且我剛纔說了,找教授問問題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一些事情,有用的消息……所以明天下午我們應該可以去旁聽佩弗利爾教授的魔法實踐課:麥格教授說鄧布利多校長認爲既然已經給評估團和校董會設了專門的旁聽席,那麼讓有興趣看高年級學長們上課的一、二年級生也預先了解和感受一下佩弗利爾教授的授課風格也沒什麼不好。”

哈利瞪大了眼睛:“你說的是真的,赫敏?”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明天早餐的時候校長會宣佈的。”赫敏聳聳肩,“這就是我爲什麼要提醒他們魔藥課——如果被留堂勞動服務的話就肯定沒有機會了。”她隨即拉起了哈利的手,兩人一齊加快腳步趕向格蘭芬多塔樓,“而我們要預習、預習、再預習,保證明天的魔藥課不出一丁點兒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