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中的時候,沒有和其他同學一樣在學校好好學習,反而在外面結識到了很多社會青年,自己經常泡在酒吧,網吧,還有一些不良的場所,那時候自己年輕根本沒有想到這些會有什麼問題。
在整個高一到高二時期,只能用腐爛來形容,父母除了不停的打我罵我,其他什麼也不管。
我父親就是一個酗酒的爛酒鬼。
我母親也是一個只會打雜工的瘋女人。
後來父親因爲一場大病死了,母親一個人也出去外務打工,沒有人管我,她就把我扔給了小姨一家人,還給我報了一家高中,讓我高三的時候轉過去讀。
我就這樣一個人被他們扔到離家數百公里外的廣州,我在小姨家也是受盡了白眼,飯吃不飽,住的也不好,想抱怨也沒有人理我,人生地不熟的,和他們吵架了一個人跑到公園上的長椅上睡了幾天,最後還是自己餓得受不了了,才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到了學校開學的那一天,我故意沒有去學校,等老師來找人的時候,小姨一家人也不管不問,我回到家的時候愣是受到他們一頓的毒打。
第二天鼻青臉腫的回去上學,在同學們驚愕中做了自我介紹,那時候他做第二排,我坐第一排,他做在我的後面一排。
他對我很好,也很關心我。
那段時間我也經常幻想着如果我們能夠在一起,我一定會對他好好的。
我因爲他做出了很大的改變,也因爲另外的一個他毀掉了原來的自己。
就在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自己才發現,他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那種人,他每一次都只會當好人先生,自己被別人欺負了,別人欺負他也這樣,連我出事也是這樣,除了會怪我,其他什麼也不做。
我不久就厭倦了他,但是還是藕斷絲連,我對他也冷淡了很多,就是那段時間,我結識到了比自己大四歲的一位剛剛出來工作的社會人阿卿,在和阿卿打得水深火熱的時候,他也和我提出了分手,我也很果斷的答應了。
我很高興的把這件事告訴了阿卿,但阿卿開口就罵我是不是瘋了,一遍一遍的解釋着自己和我的關係,其實都還沒有到他想的那種地方。
“阿卿”我跑過去拉着了他的手
“你放開我,瘋女人!”阿卿一把手把我甩開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質問到。
阿卿聽了毫不留情面的說“你就是和你媽一樣瘋!”
“要不是爲了你!我會和他這樣嗎!”我訴苦着
“我們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我怒斥着
“什麼關係!什麼關係!你說!”我連聲質問到,
他走過來,慌亂的看了一下四周,聲音小了不少“我只是個偷情的罷了,爲什麼你要這樣逼我。”
“偷情,呵——偷情,原來我們關係就這樣。”我瞬間感覺自己就是個笑話。
“要不然你以爲。”
“我以爲?你都這樣了!那你之前說過的那些都不算了嗎!”我音量又提高了八斗。
阿卿有些不耐煩,挑釁的說到“我說過?我說過什麼?”
“呵,你說過什麼?你看這個,就在上個星期你送給我的,你看上面寫着什麼。”我邊說,拿出了上個星期剛剛纔合影過的照片,晾在他的眼前,反過來就是他當時寫的肉麻情話。
“這種哄哄人的東西你都信,給我!”阿卿雙手叉腰先是走到了我面前,語氣上先給了一個下馬威。
“不給!你想幹嘛!”我把照片收到身後。
“給我!”他繼續提到了音量,臉紅脖子粗的吼到。
“不給!”我也不甘示弱。
“臭女人!”
“後來呢?”我忍不住打斷了着殘忍的畫面,不敢往下想會發生什麼事。
“他把照片撕了,還留下這塊疤。”說着她擡起手露出了腋下的兩道深深的傷疤。
“他怎麼弄到的?”我不禁感慨的問到。
“他推我,隔壁的金魚缸破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放過我,把我手向上按死在地板上.........。”她雲淡風輕的描述着,像是在說着別人的故事。
也就是那一天,我找回了他。那個我所謂的初戀。
也是在那一天,我們和他心甘情願,但這是我嘗試挽回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你怎麼來了?”
我永遠忘不掉他那刻的眼神,我把自己人生中最落魄的樣子展現在他的眼前,只爲卑微的祈求他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可以進去嗎?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他低下頭默默的點了兩下,當他關上門的時候,轉過身給我拿了一條毛巾,冷冷的撂下了一句話,等我接過的時候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冰點。也許是之前我對他也這樣,他也只不過是還給我罷了。
不一會等他倒了一杯姜水到了我的面前,我着端起抿了一口,擡起眼,他就坐在我的對面,我也不知道該從何和他聊起,說起,畢竟我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短得也太過分。
“你打算考哪個大學?”我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只是回過神瞟了我一眼,回答了一個學校的簡稱,之後就沒有打算聊下去的意思。
“我想——考藝術類的大學,哈哈。”
“是嗎,加油。“他接着玩着手機,沒有擡起頭看我一下的意思,回答也很敷衍。
氣氛壓抑了一會,我苦澀的再次提起我們的事情“我們———還有可能嗎?“
“沒有了。“你這次沒有拖沓,回答的很果斷。
“我已經沒有人可以信任了…….除了你,所以不要丟下我好嗎………“我緊緊的握着溫度剛剛好的姜水,身子一下從溫和到了溼熱。
“哈,我還沒有到那種程度。“
“爲什麼你們都這麼說?“
“什麼你們?”
“沒事……”
“分手也是你提出來的,現在不情願的也是你。“你似乎有些不耐煩,擡起頭眉頭間微微的皺起。
“我只是沒有安全感…….“
“我沒有給你嗎?“
“所以…….你還是在乎我的是吧。“
“你後來呢,挽留住了嗎?“我不禁問到。
高小姐沉默了一會板滯的搖了兩下頭,“沒有,還是在高考的前夕分了。“
“你那時候知道自己感染了嗎?“
“不知道!“高小姐的情緒略微的有些波動,緊緊的竄着拳頭,說完後嘴脣也抿得死死的。
我沒有再問一下,擡起眼皮定定的看着她,”嗯?“
在這幾秒的沉默中,誰也沒有說話,我淡定的看着他,看着她的眼神在我的注視下越發的弱化,終於她眼睛一撇,心裡最後一道防線終於被攻破了,本來板直着身體一下癱在了座椅的靠背上。“好吧,我知道。“
“呵!高小姐,你這幾年是不是活得太高傲了。“
“我也不想的,我以爲一次而已,不會感染的…….. 可我看網上的異性的感染機率也就零點……幾“
“不要和我說這些,艾滋感染機率只有0%和100%,只有感染和沒有感染,不要存在僥倖心理,你早就知道你感染了,你爲什麼還有這樣,你就是單純的想挽留嗎?還是想感染別人。”
“沒有,我真的…….我不知道……..我真的…….“她突然站起來眼神開始六神無主的張望,嘴裡叨叨的胡言亂語,過後又精神恍惚的坐下。
“你還有一次機會解釋。“
那時候我也不知道的,在那段時間我一直感冒,低燒持續了兩個星期不見好,去小診所看了也不見好,之後去醫院看的時候醫生說可能是病毒性的感染,也不排除感染性的疾病的前期朕兆,讓我做了一次血液的檢查,過了一段時間驗出來HIV是陽性。
醫生讓我不用擔心,這只是初步的篩選,要做第二次更精確縝密的儀器檢查,才能確診。
也就是那一天,我找到了阿卿和他理論,但是他不但問是不是我的問題,還問我是不是感染到了他。
“什麼!你再說一次,你得了什麼病!“
“艾滋…….“
“你知不知道這會害死我!“
“我第一次就是和你做的!你瞎吼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第一次是不是和我做的!你個瘋女人!“
“你什麼意思!“
“我說你不乾淨!你個瘋女人!在外面勾三搭四!“阿卿說着走到我的面前,故意走到我面前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說到”你就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和你媽一樣。“
“你有種再說一次。“
“你就是——ji!“
“你怎麼就那麼敢肯定,是阿卿的問題?“我問到。
“我們之前在高三的時候獻過血,獻血之前要做一次簡單的檢查,包括HIV,我們的結果都是陰,所以不可能是他的問題,只有阿卿那個窩囊!“
“所以你爲什麼傳染給了他,還不告訴他?“
“我害怕…….失去他。“
“但你這樣做挽留住了嗎?“
“沒有……..“
“而且你還害了一個女孩。“我輕浮的撂下最後一句話,便離開了會議室,留她一個人愣愣,板滯的坐在那裡。
出去之後我和心理老師交接完之後便離開,等我再一次經過會議室我聽到的只有愔愔的哭聲,我透過門縫看到了心理老師在安慰她,心理老師和我交匯了一個眼神,我點頭示意,沒有再理會。
或許這種人也不值得同情,不是因爲她的病,而是她的那種懦弱……和翹幸心理,還有卑微。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路過大姑的雜貨鋪,與大姑的閒聊中得知了阿偉去世的消息,心裡難免的落寞和惋惜,他終究還是沒有戰勝過病魔,離開了這個對於他來說滿目瘡痍的世界。
也許就在天堂,他們的一家相遇了,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