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吧?”
“走了。”我說着一下子癱坐了在抒沫旁邊的位置上。
“怎麼樣了?他沒有對你幹什麼吧?”抒沫起身走到窗邊的飲水機邊,拿出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還冒着熱氣的溫水。
“有監控,有把柄,他能幹什麼?”我說。
抒沫把水放到了我的面前,自己先抿了一口說“也是委屈你了,我在監控室看着,有幾次都想跑過去救你了。”抒沫咧開嘴角輕浮的笑了。
“哈,這種場面我自己也怕。”我捂着自己的臉澀澀 的說到,等我把手放下抒沫轉過身已經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推前了椅子準備開始幹活。
“都說讓我去的了,你偏要自己去,自作孽不可活。”抒沫盯着自己的電腦屏幕說。
“怎麼了?你去了就能解決?”
“話說雅,怎麼樣了?真的好幾天沒有見到她了。”
我搔了搔腦袋,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雅?說不定已經準備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抒沫長嘆了口氣,哀怨的說到“唉——也是可憐。”
“不說了,我要先回去了”話音剛落,我直起身板一個勁的站起來,腦袋愣是有點恍惚惚。
抒沫擡起頭挑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說“過幾天的組織裡面的活動,你來不來的?”
“不知道,我要看情況,你呢?”
“不知道,你來我就來。”
“哈,你說噠。”
從疾病中心裡出來,外頭的陽光愣是意外的刺眼和灼熱,我到了樹蔭下的公交站等公交車,公交站只有冷冷清清,三三兩兩的幾個人,但蚊子卻意外的不少,愣是把我穿着短褲的腿盯了幾個包,簡直讓我癢的“疼痛難忍”。
公交車來的時候,正好一陣清風颳過,把我內心的倦意徹底的刮到臉上,眼皮像疊了幾層,再來一絲的頭髮,可能就被壓的睜不開了。
上了公交車,找到了一個恰好避開陽光的角落位置,從斜挎包裡拿出了筆記本,翻開整理起了筆記,這才真正的讓我注意到了前幾天的一段採訪。
“你好,怎麼稱呼你?”我坐下說到。
“叫我雅吧,雅美的雅”雅,淡雅的笑了笑,把手中的手提包放到了隔壁的空座位上。
“雅,你好。”我微笑向她點了點頭。
“你好。”她禮貌的回了我。
“那我們開始吧。”我翻開筆記本開始着手開始準備採訪。
“嗯。”
“你好像不是感染者或者患者,對吧。”
“嗯。”雅稍稍的點了點頭。
“那你接受採訪是主要想————”
“我要揭露我老公。”雅毫不猶豫的打斷了我的話,她眼神在那一霎那慌亂的就像說錯話的小孩。
“對不起哈…….”她補充到。
“沒事。”我驚詫間很快定下來,在本子上寫上’無感染者的揭露。’再擡起頭補充的問到“我這裡臨急臨忙的也沒有準備這方面的問題,你看你還是準備自己講述,還是我臨時問幾個問題。”
“我自己來吧,我自己來講述。”雅手平方在膝蓋上,不停的摩擦,眼神不安的漂浮不定,透露着恐懼和威迫感。
大學的時候,我被一個男人迷上了,大家都喜歡叫他“小白”。因爲他真的很白白淨淨,五官也很有型,運動出汗的時候,整個人全身都透露着一種雄性荷爾蒙。
但他也一另外一個名稱“樹葉”。
我更喜歡叫他“樹葉”因爲除了我以外幾乎沒有人這麼叫他,這個名字是他自己取的,他也希望別人這麼叫他,但是不被大家接受,漸漸的也只有我這麼叫他。
這麼叫他,也讓我心裡有種安慰,他是我的,我們之間的蜜稱的錯覺。
但這種感覺讓我陷入了一種無法自拔的感覺。
他也不缺朋友,也不缺我一個,他身邊的兄弟從學校裡面各各專業的,各各級的都有,幾乎每一次看到他都會看到他身邊每一次都不一樣男性朋友,這反而讓我更不敢靠近。
後來的一段日子,她也知道我喜歡他,但是他對我的態度一直很冷淡,我好幾次心灰意冷,但又不死心,自己付出了太多。
整個大學時期除了學習之外很多時候都是圍着他轉,但他對我卻………
雅說到這裡哭得一度咽哽,幾度抽搐喘不上氣,我連忙遞了包紙巾給他,給她倒了杯水。
“沒事,不用說也行,你今天的狀態也不好,下次調整好情緒再來吧。”
“不了,我下次可能沒有機會再來了,我知道我老公這段時間經常來你們這裡檢查,所以我想說完,好證明我的清白……他真的……不是人——”雅破潰大哭,一時間我不知所措,抒沫輕輕的推開門從門縫裡看到我們兩個,我招手示意讓他快進來。
“雅,怎麼了?”抒沫推開門半個身體探了進來說到。
“沒事,就是…….聊到一些傷心的事情。”雅說着擡起頭抹了抹漲紅的臉上流淌的眼淚,不斷的壓制着自己情緒。
抒沫說“哈。那就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便關上了門。
“對不起,剛剛有些失態。”她抽出了一張紙巾擦了擦眼淚,再揉成一團攥在手心裡。
“沒事的。”我尷尬間有些怕自己搞不定這場面。
大學畢業後我開始嘗試淡忘他,兩年後他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闖入到了我的生活,他開始是聯繫上了我,嚐嚐約我出來見面,說自己的生活多不容易,我也訴苦着自己的生活的不滿,我們開始互相鼓勵對方,安撫對方,漸漸的我們心越走越近,我傷心了他來陪我,他傷心了我就去陪他。
我們一起走過了七年,我陪他考研,再到後面的博士,直到現在的大學教授。
他也是當時可以說是在那所大學最年輕的教授,也是在那一年,我們結婚了。
結了婚後他不忘他的兄弟,經常和他們聯繫然後約好一起出去玩幾天,有時候也把一些往家裡帶。
往後的日子很平常,很平伏。
他在大學當教授,我在家裡當家庭主婦。
就這樣一年比一年見面的時間少,他經常說要搞研究,要出差,輔導學生,我起初沒有懷疑,但是越到後面越感到不對勁,有時候問學校他的工作安排,幾乎和他說的完全對不上。
問了他,他也說這不是學校在內的活動,他也是在外面偷偷接的,讓我不要管那麼多。
後來一段的日子他安穩了很多,也經常回家,也愛在家裡待着了,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他又帶他所謂的兄弟隔三差五的過來過夜。
但他所謂的兄弟一般很多時候都是見過一次,就沒有再見了,起初開始感覺沒有什麼的,只是覺得他人緣廣,這一點在大學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直到一次,我們一起去逛商城……..
“唉!老公,那個不是你的兄弟嗎?還來過我們家吃飯的。”我挽着他的手臂,指了指剛剛從我們身邊擦肩而過的男生說到。
他眯了眯眼望了一下,“不認識, 你記錯了吧,可能。”
“不是呀,你和我說過那是你大學時候就認識的。”
“啊呀,沒有的事, 你記錯了,我都不認識,走走。”話還沒有在腦子裡消化完,他急忙忙的把我拉走了。
等我們在商場逛了一圈,買了大大小小的東西,我們找到了一家自助餐餐館落腳休息,他先在座位上等我。
我拿着盤子去按照他的興趣愛好,去挑他喜歡吃的海鮮和肉類,等我在長長鋪設得滿滿當當的長桌上挑食物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身邊的男生的腳,因爲是穿高跟鞋踩的,男生直接疼得齜牙咧嘴。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放下手中的餐盤連聲道歉。
我看男生疼得扶着桌子愣是嗷不成話來,我關切的問到“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什麼的。”我彎下腰準備查看一下,但男生很快就單腳跳後了幾步避開了。
“不用,不用。”
我順着男生的聲音擡起頭驚訝的說“是你?”
“你是?”
“我是樹葉的妻子呀,你上次來我家吃飯來了,記得嗎?”
“樹葉?”男生搔了搔腦袋,恍然間眼神漂浮不定的開始驚愕起來“哦——我想起來了。”
“親愛的!你在幹嘛呢!我在那裡等你那麼久了。”另外一個看起來小很多的小男生走過了,把手很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肩上,男生立馬把小男生的手從肩上拿下,衝着我尷尬的笑了笑。
“這是我表弟。”他語氣有些倉促。
“你好,你好。”我點頭禮貌的示意到。
“表弟?”小男生眼神原本圓溜溜的的眼睛,立馬利刃起來划向他。
“對呀!快走呀!你不是喜歡吃蔬菜的嗎?那裡呀!”他轉過身推着小男生,自己一瘸一拐的急着離開。
“唉,我和樹葉就在那裡吃,要不要一起?”我叫住了他,指了直不遠處座位上玩手機的樹葉,但他看了慌慌張張的,搖頭晃腦的拒絕了我的邀請。
“不了不了,不打擾你們兩個了,我還要帶我的小表弟。”
“那——”
還沒有等我說完,他兩走的比誰都急。
自從那以後,自己那顆鬼迷心竅的心愈發嚴重,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