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取花魁

怡香閣裡新來了三個女子,有兩個與念柔的遭遇相同,都是被騙才誤入青樓之地,鴇 母更是不惜一切手段,讓這三個女子乖乖服從。未曾想有一名女子竟受不住酷刑,更不想接客最終懸樑自盡。此景正巧被婉兒所見,當時她嚇得面無血色,幾個晚上都做噩夢。

三個女孩兒中有個叫姚盈盈的女子,精通琴藝,歌聲美妙動聽,很快取代了念柔的花魁之位。

念雨走在後院,不料被樓上潑了一身水。

“誰呀?誰弄的?”她不顧周圍人的眼光,大聲吼叫。

姚盈盈慌亂跑下樓,見念雨渾身是水忍不住偷笑,“這不是小雨嗎!”

她不僅沒有歉疚的意思還幸災樂禍,這使念雨氣更加氣惱,“你沒有長眼睛嗎?沒看見樓下有人走過啊?”

剛巧念柔路過,聽見妹妹氣憤的聲音忙跑了過來,問道:“怎麼啦?小雨,怎麼弄得一身都是水?”

念雨指着姚盈盈,喊道:“還不是她乾的好事。”

念柔看了一眼姚盈盈,轉身道:“算了小雨,到我房間換件衣服吧。”

念雨連忙說道:“我不要。每次她都和我們作對,不止一次了,我今天非要給她點教訓不可!”

念柔拉着妹妹,勸道:“算了吧,這樣的人不值得你費力氣。”

姚盈盈笑道:“喲!這不是怡香閣的花魁,念柔嘛,只可惜現在已經不是了。”

這些話讓念雨聽得更是惱火,衝她大喊:“你以爲頭上插個花就是花魁啦!我告訴你姚盈盈別得意的太早,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兩個潑辣的女孩碰到一起,自然會惱出一股火,而這股火更是瀰漫了整個怡香閣。

夜間,怡香閣如往常一樣熱鬧,女子們強露歡顏,笑若燦花,嬌聲軟語地迎客。

姚盈盈見站在樓下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輕男子,問了貼身丫鬟蝶兒:“那位就是蕭宏,蕭狀元嗎?”

蝶兒答道:“對呀!”

姚盈盈滿目崇拜的眼神,讚道:“沒想到這位金科狀元長得還蠻英俊的!”

蝶兒說道:“可惜蕭公子每次來怡香閣都只有找小柔姐一個人,可見他對小柔姐很癡情哦!”

“世間的男子都是一個樣,無論外表如何的斯文有禮,舉止彬彬,心裡總是不安分的。”

說畢,跑下樓,立刻拉住蕭宏的手臂,嬌聲道:“這不是狀元爺嗎!”

蕭宏立即鬆開了姚盈盈的手,說道:“姑娘在下是來找小柔的。”

她接着上前拉着他,笑盈盈道:“小柔染上風寒,不便接客,蕭公子不如到我房裡坐會兒?”

姚盈盈緊緊拉着蕭宏原想帶他進房,不曾想被他一掌甩開。

“昨日見她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病了?”他顧不得姚盈盈的感受便匆忙離開,趕向念柔的房間。

姚盈盈轉身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哎,蕭公子……”可惜蕭宏已經走遠,也只有失落地嘆了口氣。

正在她失落時,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陣笑聲,姚盈盈回過頭,看着她道:“小雨?你笑什麼?”

念雨緩緩走到她面前,笑道:“我現在知道什麼叫熱臉貼冷屁股,不自量力了。”

“你……”姚盈盈手指不住顫抖,被她的話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念雨笑了笑,又道:“蕭公子可跟我姐姐說了,等日後入朝做官,攢夠了銀兩就會爲我和姐姐贖身,你呀,還是別妄想了。”

……

蕭宏急忙跑進房間,推開門卻見念柔好好地站在面前,呆愣了一會兒,問道:“小柔,你不是病了嗎!”

念柔問道:“病了?誰說我病了?”

“方纔……”蕭宏想起剛剛的發生的一切,尷尬地低下頭,“哦,沒什麼。”

他的臉不禁泛紅,第一次被如此美豔的女子糾纏,自然會有一絲絲的動心。

念柔微笑着向前走去,擦拭他滿臉的汗水,“你看你一頭的汗。”

蕭宏見念柔關愛的目光,微微笑道:“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是什麼?”

蕭宏從袖中拿出一支釵,笑道:“送給你!”

念柔接過釵,甜甜一笑,“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我會永遠留着的,直到我白了頭爲止。”

蕭宏稍稍驚訝,“直到白了頭爲止?”

念柔見他驚愣的表情,問道:“對啊!怎麼啦?是不是我頭髮白了,牙也掉了就會嫌棄我了?”

“當然不會了,怎麼會呢。”

自從踏進在怡香閣念柔聽過很多甜言蜜語,但對蕭宏的話卻是非常相信。

姚盈盈回房坐在椅上,拍桌喊道:“氣死我了!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狀元郎,神氣什麼呀!”

蝶兒想降降她的火氣,於是倒了杯水遞給她,“盈盈姐,你還是喝點水吧。”

姚盈盈吼道:“現在就算是大缸的水,也降不了我心裡的火!”她轉過身,問道:“蝶兒,我就真的不如那個念柔嗎?爲什麼蕭公子對我視而不見?”

蝶兒溫聲道:“喜歡姐姐的男子那麼多,何必非要在蕭公子身上花功夫呢?再說盈盈姐都已經是怡香閣的花魁了。”

想起念雨幸災樂禍的摸樣,姚盈盈心裡又起了怒火,還是不甘心,“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既然念雨這麼說了,那我們就走着瞧,看誰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