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我沒空跟你計較,瞧你這德行,這沒起子的臉,看見就煩。走,快走,離我遠點兒,別耽誤我事兒!”
方時佑甩開秦沐生的手大步向寧夏那邊走去,氣勢洶洶,帶了幾分煞氣。
秦沐生看着方時佑走去的方向,只剩下了搖頭的份兒上。看在方時佑對這姑娘這勁頭,秦沐生現在能希望的只有這兩人能夠好聚好散了。
寧夏身邊,能讓方時佑緊張的男人,只有喬湛良。喬湛良出現在寧夏身後的時候寧夏正在同邢子婧的高中同學交談,寧夏不知道喬湛良什麼時候到的自己身邊的。剛纔她還看見喬湛良帶着女伴在人羣中穿行,而此刻,寧夏經過對面友人的提示才知道背後站了人,而喬湛良女伴卻不知方向。
畢竟曾是朋友。寧夏與喬湛良從見面到談話都非常的有禮貌,加之上次在商場的專賣店裡相遇,方時佑那種表現讓寧夏有些尷尬,她臉上微微一紅,就低聲說了句不好意思。
喬湛良來,自然不是爲了計較上次的事情的。什麼不好意思對不起的,對他來說無關痛癢。他顯得很是大度,和善的眉眼卻不乏英氣。
喬湛良一直微笑,從寧夏印象中的痞子做派成了卓有風範的紳士。
兩人的話並沒有提讓對方都尷尬的東西,對於如此,寧夏是很釋然,而喬湛良怎麼想的,寧夏卻不知道了,她也不想知道,不能在一起的最開始就撇了乾淨。她最不喜歡的,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面對面而站,邢子婧的同學已經知趣的走開了,此處就剩下寧夏與喬湛良兩人聊聊近況,說說趣聞,自那日鞋店相遇以後,寧夏雖還用着自己的舊號碼,卻並未再收到喬湛良的短信或電話。所以與喬湛良彼此之間如此上時間的不撿,都不知道對方近況如何。幾句話,幾個小話題,兩人之間本有的小小默契又被激發出來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又熟絡起來。
畢竟他們曾經互相擠兌,畢竟他們曾經親好如哥們,寧夏能將喬湛良逗樂,而喬湛良,則給了寧太多的的幫助和關懷。
“一會兒,能不能請你跳支舞?”喬湛良紳士的誠邀,寧夏一窘,婉轉的回絕。“我?我跳的很爛,弄不好我踩你一腳,你傷了,我殘了。”
寧夏的回答讓喬湛良一愣,看着笑顏美美的寧夏,喬湛良附耳一笑,“怎麼會,有我在,我被你踩漏了腳也不會讓你摔傷的。”
“那也還是免了,給保險公司省點兒賠付。讓我跟你跳舞,你無疑是帶了個*。”寧夏仍舊不能免俗的自嘲。看看喬湛良似笑非笑的表情,寧夏也頑皮的做了個鬼臉。
寧夏不答應喬湛良一方面是因爲自己真的跳的見不得人,方時佑的腳早不知道被她踩傷了多少次了。而且,另一方面,寧夏考慮到喬湛良也帶了女伴來,而自己,也是最重要的,她身邊也有某男。某男是出了名的脾氣壞醋勁兒大,上次說句話他就得鬧得連電話卡都要換了,更別說這衆目睽睽之下摟摟抱抱的跳支舞了。
“在說什麼,這麼開心?”一道黑影壓下,一股強大的氣場就將寧夏包圍。
“嘖,不是開心,只是覺得有些可笑……”寧夏怕多說了方時佑再給邢子婧他們攪了局,急忙搪塞。不過到都是實話,有人敢請她跳舞,確實很可笑的。
“哪裡可笑了,我請你跳舞,在你看來很可笑嗎?”喬湛良開口,話外有話,一句話就將寧夏的話意給轉了個面。寧夏有些反應不及,忙道,“沒,沒有……”
“怎麼,你要,請她跳舞?”方時佑眉梢揚起,看了一陣喬湛良,又看了看自己身前的寧夏,充滿了獸王對於自己領地的保護態。
“不可以嗎?我邀請方少的女伴,只是跳支舞而已,我想,方少不至於會那麼小氣吧。”喬湛良笑意依舊平和而溫暖,好像並不介意方時佑語氣中的敵意。
方時佑看着喬湛良,目光深不可測。
說實在的,他方時佑真的不是多麼小氣的男人,不是那種自己的女朋友別的男人臉看都不許看一眼的主,可是他防喬湛良是因爲喬湛良的性格最讓他所擔心。他越是看似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才越容易做出一些別人不能想象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喬湛良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最開始就別有用心,方時佑不是不知道。看在以往的情面上,他對喬湛良真的很忍讓了,但最終這些忍讓卻成了縱容。方時佑就知道喬湛良的做法會出事,他一再阻止哪怕用了手段卻還是沒保證寧夏不受傷害。
方時佑承認喬湛良對寧夏是有感情,如果喬湛良因爲單純的對寧夏有感情而追求,他完全可以將寧夏擺在中間,兩人公平競爭。這到不是方時佑自信自己與寧夏之間的感情,而是他自始至終都知道這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單純。但有些人卻偏偏是單純的,所以有些事情方時佑並不希望寧夏知道。寧夏對喬湛良是朋友是哥們那樣相處的,那種眉開眼笑裡的坦然與毫不拘束方時佑看的一清二楚。方時佑記得,之前那段時間,尤其是他們分手的時候他的心裡煩躁的最厲害。每每看見寧夏對喬湛良那種特別放得開的姿態方時佑的心裡就憋不住的全是火,但等到靜下來的時候仔細的想想,方時佑才感覺到寧夏笑容里根本沒有辦法男女感情的色彩。她高興就是高興,笑就是笑。都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可那種感覺的微妙只有真正置身其中的人才懂,這讓看透的方時佑真的很開心。
那時候方時佑心裡所有的篤定,所有的信任,都在寧夏的一言一行中找到了依據,方時佑懂,寧夏不是感情上隨便的人,他高興,他高興寧夏那種坦然的笑容不是對着自己。在她面對自己的目光裡,他看的是到她的脈脈深情。
“不是我小不小氣,我向來,向來都是最尊重寧寧的意思的。如果她答應,那你們就跳,如果她不答應,我也不會強求。”方時佑淡淡的迴應,附在寧夏胳膊上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
她的所有都是她自己的,他尊重她的所有決定,把一切都交在了她自己的手上。她早已學會了掌握自己的感情,什麼人可以給,什麼人想要卻丁點也分不到。她從不是一個拎不清的人,這些方時佑都懂。
沒想到方時佑是這樣的反應這樣的回答,對比起之前那個因爲自己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就醋勁大法的方時佑寧夏還有些不適應,而那隻那突然落在自己腰間的手掌更是讓她心裡發慌起來。
“寧寧!”方時佑低聲的喚着寧夏,低頭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寧夏的額頭上。他脣角揚起淡淡笑意,如春風扶柳,柔柔的,柔柔的敲打着寧夏的心房。
突來的溫柔,讓寧夏的胡思亂想統統見了鬼。
“呵,既然方少如此通情達理,想必也是個知心伴侶。”喬湛良的話說出口卻意味頗深,那眼神輕輕來回在寧夏和方時佑之間,倒是隻是給出了比較平常的驚羨。喬湛良揚了揚下巴,目光重新回到寧夏身上,紳士的一笑,“那,寧夏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喬湛良再次問道,眼眸中閃過一絲奪目的光華。整個人明媚晴朗當下時節的藍天,讓人忍不住的擡頭仰望。
雖然喬湛良如此邀請她,雖然方時佑也說讓她自己來選擇,可是寧夏的心裡還是會顧忌方時佑的。她不知道方時佑那話是不是他真實的想法,起碼,從以往的事情上來看,這種事情方時佑心裡應該是不會同意的。畢竟喬湛良把自己當時弄的很難堪,未婚妻的家裡都找來了,縱使他們之前有過什麼朋友的情誼,卻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親厚。人與人之間有了層紗,那縫隙,就再也填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