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路過人羣,寧夏卻聽到了這樣的話語,良久之後她纔想起來該看看那位“王司令”的千金,也不枉自己被人冤枉一場,這也算“冤有頭債有主。”
辛辛苦苦,仰着脖子找了一大圈,寧夏纔在某地看到了喬湛良的身影,而一旁,正有一位身材清瘦的姑娘。遠遠的,那姑娘的容貌剛剛看的清,在這個美女如雲的圈子裡,在這些闊少的女伴裡,真的算不上美人兒。儘管姿色平庸,那女孩卻精氣神十足,寧夏細看,心中不禁讚歎,到底也是司令的女兒,有幾分輸人不輸陣的意思。
無論說什麼願意不願意的,現在看來,這最後的結果就是妥協。像喬湛良這般頑劣的公子哥兒,流連花叢了那麼久,也終有要生根的一天,只是這一天來的早晚而已。
寧夏知道,他們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不一樣的就是不一樣。
在這種場合,方時佑顯然要比寧夏搶手的多,左來右往,抽身都抽不開,寧夏只有偷笑的份兒,說了句去化妝間就偷着開溜了。
遠離人羣,寧夏找地方透透氣。她站在宴會廳的外面,窗外,夜魅闌珊。
溜達着,寧夏去了洗手間。方纔的緊張,寧夏多想鞠一把水潑在自己臉上,可一照鏡子卻發現自己臉上化了淡妝,不能洗臉。寧夏十分掃興的把手裡的水甩幹,衝着鏡子做了個鬼臉就順着原路向宴會廳走去。
“夏夏。”
有人喚寧夏,聲音熟悉至極。寧夏回頭還沒站穩身子,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將她的身體圈住,把她扯向了路邊的一間包廂。
“喬少!?”寧夏剛想尖叫就被喬湛良捂住了脣。那掌心,很燙,很燙。
一番拉扯,寧夏的身體被喬湛良轉了過來。寧夏下意識的向後躲,身後卻是死路一條。柔軟處理過的牆壁不硬,卻攔住了寧夏的去路,胸口宛若大石墜落。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了,喬湛良與寧夏,在並不明朗的燈光下,寧夏看的到喬湛良的那已經微微發紅的眼白。
“夏夏,我們,我們聊幾句,聊幾句……”喬湛良說着,卻不知怎麼的笑了起來。他伸手,落在寧夏的臉側,輕輕的在那柔潤的臉頰上婆娑,呵氣間能散出微微的酒氣。
“夏夏,告訴我,今後,今後你是怎麼打算的?。”喬湛良微微俯身,呼出的熱度幾乎要將寧夏燃燒。
寧夏皺眉,偏頭,表露出幾分對喬湛良如此動作的反感。他們雖然彼此是朋友,但是喬湛良從來沒有過如此讓寧夏不舒服的舉動,或者說是過於熟絡過於親暱的舉動。
寧夏心裡不舒服,伸手就抓住了喬湛良的手腕,一邊將喬湛良的手落下一邊開口,道“打算?打算什麼?工資還不是一樣的賺,總不會開了個生日宴它就成直線上升了?喬少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依舊是玩笑話,寧夏的臉上甚至浮出了幾絲笑意。明亮的眼睛就那樣看着對面人,乾淨又舒服。
“呵,夏夏,你別騙我了,你看你現在這幅樣子!”喬湛良低笑了起來。他眯起眼睛,後退一步,上下打量着寧夏。
及膝的蓬蓬裙,乾淨利落的直筒襯衫,尖細的高跟鞋,精緻的妝容,若不是方時佑跟在旁邊,今天的寧夏,喬湛良是真的不敢認了。
“夏夏,不得不說,今天的你真漂亮。可是,夏夏,我卻覺得你,真的好可悲……”喬湛良目光由渙散變成了灼熱,如此距離,寧夏卻依舊能感覺到那種穿透力。
“哪裡悲,今天明明是白少的生日。”在這一刻,寧夏仍舊保持者一個友人的幽默與豁達,儘管喬湛良聽起來像是前言不搭後語。她只當他是喝多了酒。
“夏夏,小寧夏,”喬湛良的聲音發顫,笑的讓人不覺有幾分寒意,“你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呢?恩,夏夏,你這樣到底算什麼呢?”
燈光是一種可以暖到人心底的橙黃,由幾盞花形壁燈散出,點綴在包廂裡。整個包廂幾處明幾處暗,氣氛氤氳的恰到好處。而對面的男人,瘦高的身形立在光影的分界點上。他的面容清朗,五官的精雕細琢能稱的上是俊美非凡。
逼近,喬湛良在離寧夏只有半步的地方停下了,他饒有興致的看着寧夏,眼神裡的意味那樣特別。
正感到了兩人之間空間的侷促,寧夏不由的向另一側挪了挪步子。腳尖將將落地喬湛良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幹什麼!”寧夏順勢就將喬湛良的手甩開,“喬少,我不會摔倒,不需要你扶!”寧夏低喝,口氣裡已經顯示出幾分不友好。
寧夏擡頭等着喬湛良,方纔滿眼的笑意全都變成了危險的訊號。她就這樣直盯盯的看着喬湛良,沒有半分的閃躲和軟弱。
“跟着方時佑很有意思吧,恩?”喬湛良看了看自己被寧夏甩開的的手掌,輕輕的笑了。他目光迴轉,又一次落在寧夏的身上。
“這恐怕和喬少沒什麼關係吧。”寧夏冷着聲音迴應,“如果喬少找我聊
的就是這些,我想我沒有什麼可跟您聊的。關於我私人感情的問題,恕我不奉陪!”寧夏用自己強勢的語氣回敬喬湛良對自己的不尊重。她轉身走向包廂門處,不想在多耽擱一分鐘。
“被包養的生活,很有趣吧。是不是做了有錢人的女人生活自在了很多?”
寧夏剛剛擡腳,身後就傳來了喬湛良的聲音。如同一枝箭,嗖的一下將寧夏刺穿。
包養,有錢人的女人……
寧夏的胸口一陣緊縮,熾熱的澎湃的從她的胸膛衝上了頭頂,然後瞬間又熄滅。
“你說什麼?”寧夏回頭,對着喬湛良的臉上眉頭緊皺。
“難道不是嗎?你們現在,呵。難道不是他方時佑包養了你,你做了他的情人?”喬湛良揚着淡淡的笑容,無害的似乎這事情與寧夏無關。
寧夏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脣,不讓他們顫抖的太劇烈。
“難道我和方時佑在一起了就一定是情人與被包養的關係嗎?”寧夏擠出一絲笑。“那照您的意思,我當時如果答應了和您喬湛良喬大少爺在一起了就不是包養了是嗎?”寧夏反擊,反擊的絲毫不留情面。
時間迴轉,寧夏想起了之前喬湛良的一次次表白,也想起了喬湛良對自己和王家千金婚事的解釋……
他們的表白稀罕,感情金貴,而自己的呢,就卑賤,就註定要被人愚弄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我知道您大少爺當時對我不過是一時興起,可是,喬少爺,我也希望您能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樣,喜歡用感情說事兒,又喜歡,又喜歡拿女人不當回事兒。”雙臂交疊,寧夏斜着身子站在原處。關於自己的感情和生活,寧夏無意與喬湛良爭的。她的一切,是沒有必要跟喬湛良來說個一二三的。畢竟,她愛的不是喬湛良,而喬湛良,也註定愛的不是自己。
“噢,是嗎?”略帶疑惑的聲音,實則是對寧夏付出感情的最大質疑。公子哥的世界,喬湛良比任何一個人都明白。寧夏,你以爲方時佑說愛你就足夠了,就能證明你們可以地老天荒了嗎?
喬湛良眼中的寧夏,深深的沉醉在方時佑的感情裡,傻的讓他揪心。
“那你告訴我,你跟方時佑不是包yang是什麼?”
語言依舊直白,直白的能令一個寧夏這樣的姑娘當即臉紅。
寧夏是極容易害羞的,不知不覺就會紅了臉,然而,這一次,寧夏卻自若極了。寧夏知道,是什麼給了她勇氣,又是誰讓此刻的她如此肯定。寧夏微笑,說的漫不經心。
“方時佑他是我男朋友,我是他方時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