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任安秋笑着說道,“能帶人去嗎?我兩個閨蜜也喜歡打羽毛球,打得雖然不怎麼樣,但絕對是發燒友。”
“可以啊。”焦邦說道,“那週五的時候我把場地和時間告訴你。”
“行。”任安秋笑着道。
恰逢電梯叮的一聲,焦邦抱着焦小曄走了進去,按了一樓,然後就站在電梯裡沒動。任安秋有些詫異的看着牽着自己妹妹的手的俞漠,問道,“你不走?”
“我等會走。”俞漠說道。
焦邦不動聲色的按了一下按鈕。
“靈靈妹妹再見。”
“小曄哥哥再見。”
電梯門緩緩合上,載着父子兩個下到一樓去了。
任安秋站在電梯前看着俞漠:“還有事?”
俞漠眉毛微微擰着,說道:“你和焦邦經常聯繫嗎?”
“還行吧。”任安秋說道。
“任安秋!”俞漠的語氣裡又開始不善了。
任安秋卻笑了一下,說道:“怎麼了俞總?我交什麼朋友這個事情,不會也在你對被投資人的考察範圍之內吧?”
俞漠擰着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任安秋聳了聳肩:“無所謂。抱歉我還有事,就恕我不能招待俞總了。”
話說完,又笑着彎下腰來,伸手捏了捏俞漠旁邊那個小姑娘的臉,問道:“你叫俞靈?”
小姑娘點了點頭,怯怯道:“任阿姨……”
“什麼阿姨。”俞漠說道,“叫姐姐。”
“任姐姐。”小姑娘又說道。
“真乖。”任安秋讚道,“以後不能再像今天這樣離家出走了知道嗎?”
小姑娘點了點頭。
而任安秋又笑了一下,再沒多看俞漠一眼,大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了回去。
一坐到辦公室,眉毛就擰起來了。
俞漠和焦邦之間顯然有事,絕對有事。似乎還是什麼辛密事。會是什麼事呢?瞧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那股暗涌,是曾經發生了什麼大過節?
任安秋百思不得其解,提起電話往前臺撥了過去。
“您好任總。”麗麗的聲音甜甜。
“俞總走了嗎?”任安秋問道。
“嗯。已經走了。”
“好,知道了,謝謝。”任安秋說道,輕輕的將電話掛掉了。
任安秋有些自失的笑了笑,搖搖頭,振了振精神後,繼續這天未完的工作。
到六點的時候,她伸了伸懶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就聽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我今天有點事,下班沒法來接你。”俞漠在電話那頭說道。
任安秋點了點頭。
“安秋?”俞漠問道。
“嗯,我知道了。”任安秋說道,“正好我要加班。”
“還有……”俞漠頓了一頓,才說道,“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在家裡住。”
“哦。”任安秋又點點頭。
“你大概什麼時候下班?我叫關良送你。”
“不用了。”任安秋說道,“我坐地鐵好了。”
俞漠沒有再多說,默了默,說道:“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電話掛斷後,任安秋坐在凳子
裡發了半晌的呆,直到呂悠悠的聲音傳來:“安秋,人事部要叫快餐了,要不要幫你叫?”
“叫。”任安秋點點頭,“叫吧。”
……
忙到近九點,任安秋在電腦前鬆了個懶腰,收拾東西開始下班。
下了樓一纔出大門,就聽得兩聲汽笛聲,徇聲望過去,就見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的車窗裡探出一個人來,朝她招手說道:“任小姐。”
任安秋認出那是關良,連忙走上去,有些詫異,“關助理,你怎麼在這裡?”
“俞總叫我來送你回家。”關良偏了偏頭,說道:“上車吧。”
“我打算去坐地鐵的。”任安秋說道。
“這個點了。”關良看了看手錶,“還是我送你吧,俞總的吩咐,要我務必看着你上了樓,確保你是安全的以後才能讓我離開。”
任安秋怔了一下,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那,好吧。”
車子行駛在路上的時候,關良偏頭看了看她,笑着說道:“任小姐是在跟俞總談戀愛?”
任安秋的臉猛的紅了一下,連忙搖頭否認:“哪有,沒有的事。”
關良笑了一下:“俞總蠻好的。”
任安秋看着關良,笑着說道;“是嘛?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我和他是在美國讀書的同學。據我所知,他可是隻在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個女朋友,後來再沒談過了。本來畢業以後他回國,我留在美國,沒想到沒多久,大概一兩年,他又從國內回美國了。一呆就是五年,那日子,過得可真是跟苦行僧沒什麼兩樣。完完全全的不近女色啊。”
任安秋沒有想到關良會突然跟她說這個,臉色微有些尷尬,咧着嘴說道:“是嘛……”
“是啊。”關良說道,“當時跟他一起去美國的還有陸霖和舒瑩,他們兩個你應該認識吧?”
“嗯。”任安秋點了點頭,“認識。”
“舒瑩。”關良笑着說道,“那長相,那身段,不錯吧?”
“嗯,挺不錯的。”任安秋望着窗外,淡淡說道。
“就是這樣一個尤物天天呆在他身邊,他都沒有動過心思。”關良看了任安秋一眼,笑着說道,“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啊……”任安秋的眼神閃了閃,低下了頭。
“情傷。”關良只吐了兩個字出來。
任安秋一下子沉默下來了。
“這是陸霖有一次喝醉了酒說漏了嘴,我才知道的。”關良說道,“我之前還以爲他是大學談過那一次以後就轉了性,喜歡上男人呢。鬧了半天說是情傷,哈哈。”
任安秋見關良的話越說越有一股促狹,一時難免就尷尬了起來。
“你是不知道啊。”關良像是沒有注意到她的不適,又繼續說道,“他讀大學的時候那一段完了以後,也消靡了一段時間,但是那絕對沒有像這次那樣,那麼久。你知道那五年他都過得是什麼日子嗎?除了工作就是在外面各種走,一般地方他還不去,專門去那種危險的山川啊、峽谷啊、原始森林啊,說是要挑戰自己。”
“不出去的時候就自己躲在家裡做飯,做中餐,各種辣你知道嗎?那真是狂吃辣啊,又喝酒抽菸,胃就是那段時間搞壞的……”
任安秋只覺自己的眼眶澀澀的,眼淚已經在眼睛裡打轉。
“你知道是因爲誰嗎?”關良問道。
任安秋的低着頭,兩隻手不自覺的攪在一起,指尖重重的摳着指尖。
關良又看了任安秋一眼,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知道他爲什麼好好的在美國不呆了,非要回來搞什麼風險投資嗎?”
任安秋有些慌亂將腦袋偏了過去,“不是因爲要回來接手他家裡的生意嗎?”
“他哪有什麼興趣接手他家裡的生意。”關良說道,“他那幾年在美國賺的錢都夠他花八輩子了。”
任安秋擡手迅速的往自己臉上抹了抹。
“他是因爲看到一個人。”關良說道,“國內的一家購物網站上的一個互聯網品牌的模特,鹿女郎……”
任安秋的身體輕輕的晃了一下。
“其實我本來也是不知道的。”關良笑着繼續說道,“一直到那天他看到你,就是你們那次吃飯的時候,我就在外面看着。那完全是分寸盡失啊。”
關良的話語裡又現了一失玩味:“哈哈,我說那時候他天天偷偷往你這裡跑,還想瞞着我。哈哈……”
“你誤會了。”任安秋看着越來越熟悉的景緻,輕聲說道。
關良沒有再說話,一直到車子在任安秋的樓下停了下來。任安秋道了謝,開門欲出去時,又聽關良突然說道:“其實有句話,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要跟你說。”
任安秋僵在那裡。
“阿漠今年已經32了。”關良說道,“如果你還真對他有那麼點意思,那就別老吊着他了,畢竟也過了這麼多年了。如果你沒那意思了,就跟他說清楚,放他去過他的生活。你說是吧?”
“不然這樣把時間浪費下去,又是何必呢?人這一輩子纔多長?就算能活到一百歲,那也已經過去三分之一了。還有多少時間?”
任安秋抓着車門的手緊了緊,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一時下了車,任安秋站在那裡,看着關良說道,“不管你怎麼想我的,我都要謝謝你。”
關良笑了笑,說道:“上去吧。阿漠給我的要求,我要看到你家裡的燈亮了才能走。”
任安秋眼裡閃過一絲震驚,還是點了點頭,“謝謝。”
……
任安秋一回到家裡,關上大門,打開燈後,走到陽臺的窗戶邊來,就見下面關良開的那輛車正緩緩的開走了。
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習慣了這段日子俞漠在這房子裡生活的原故,此刻沒有他,只覺這屋子裡似乎要格外的冷清一些。
窗戶外,天的那一邊似有隱隱的轟轟雷聲,估計今晚又會有一場雨。
好像深圳的夏天雨水總是格外的多,颱風一場接一場的刮,令人應接不暇。
餐桌上還殘留着早上俞漠做的早餐,除了那個曾雅柔吃壞了的一個包子,別的尚還完好無缺在放在碟子裡,不過因爲天氣太熱的原故,已經餿掉了。
任安秋整理乾淨後,從廚房出來,徑直進了俞漠的房間。
牀上的被子凌亂,曾雅柔在這裡睡了一夜,留下的痕跡似乎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