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
米蘇感覺一道晴空霹靂當頭劈來,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愣怔在那兒。
看到米蘇臉色難看,目光呆滯,季如風斂起笑,肅然問:“歐陽辰希,把話說清楚,這究竟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單身嘛,這未婚妻哪裡來的”
歐陽辰希擡眸看向季如風,抿了抿脣欲言又止,幾秒鐘後,擡眸茫然的看向門口,沉聲說:“家族聯姻,我沒得選擇。”
“家族聯姻”
季如風震驚萬分。
在上流圈子裡,這樣的婚姻等同於古代帝王家族的政治聯姻屢見不鮮,對雙方的國家自然是好的,但唯獨不包括當事人本人。
他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婚姻竟然會發生在眼前這位儒雅英俊,風度翩翩,風趣自信的男人身上。
那句我沒得選是那麼的力不從心。
歐陽辰希笑了,如同他那句話一樣力不從心,詼諧無光:“季少,我是真的非常非常羨慕你,羨慕你可以依靠自己的聰明才智來掌握自己的命運。”
季如風卻無論如何都笑不起來:“辰希,唯一改變命運的那叫勇氣,只要你堅持不懈一直朝着自己心想去的努力,就一定可以如願以償的,婚姻是一輩子的事,草率決定可能會讓你遺憾終身的”
“何以見得我和她雖是家族聯姻,但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彼此也曾互訴衷腸,表明心意,現在我們長大了,我想遵守承諾。”說完,歐陽辰希脣角悠然而勾,詼諧的眸子裡閃亮起來。
季如風動了動脣剛要說什麼,一個女孩子清脆響亮的聲音悠揚而起:“辰希哥,你在國內交到不少朋友哦,我好羨慕你”高跟鞋聲緊接而至。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來,玲兒,辰希哥幫你介紹”歐陽辰希現在的樣子和精神狀態一點都不像受過重傷,談不上神采飛揚,卻也是精神飽滿,紳士的笑淡淡的掛在脣邊。
金鈴落落大方、優雅端莊的走進房間,禮貌性地的和大家一一點頭微笑示意。
可,看到歐陽辰希大白天臥牀,整個人都不好了,笑容迅速消失,急聲問:“辰希哥,你受傷了是不是”
“我的身體狀態你知道的,沒什麼可值得大驚小怪的。”歐陽辰希的聲音帶着少有的柔情。
金鈴不樂意了,老大不高興的說:“就算你的身體可以不醫自愈,也應該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纔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愛護它是你義不容辭的職責。”
“職責職責我歐陽辰希謹遵未來夫人的教導,從今往後,好好愛惜就是。”
後來,大家彼此簡單的認識了一下,沒過多久,季如風隨便找了個理由,主動退出了房間。
人家正牌來了,米蘇縱然一千個一萬個惆悵,難過,不甘心,不願意,也絕不會讓自己當電燈泡,自找沒趣。
至於孟博,他其實來就是爲了見證醫學上不可能存在不醫自愈的,時辰還不到,他自然找個不礙事的地兒自我消遣,自娛自樂。
幾個小時後,忙叨了半天的水靈悠趴在牀上酣然入夢,脣角掛着甜甜的笑。
季如風跨牀而坐,修長的手指無限寵溺的梳理着她烏黑靚麗的三千青絲,滿眼的愛意和幸福,見她睡得香,睡得美,爲她蓋上蠶絲被,悄然起身,慢慢地走向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
駐足而立,左手插着褲兜,垂眸注視着窗外的綠樹成蔭,碧草如茵的宜人景緻,心開始慢慢飛了起來。
歐陽辰希和米蘇的對話清晰在耳。
你不接受我的感情,是因爲愛上了小悠姐,對不對
世界上有種神奇的反應叫本能。
可,問題是你在救小悠姐之前,推開了擋在你面前的我
我不否認,我喜歡小悠,甚至有一點點愛她,可這喜歡,這愛並非你所想的男女之間的,而是親人之間的
句句話猶如加了水銀一般沉甸甸的,壓的季如風心裡沉重而複雜。
沉重的是這份友情居然可以令一個人甘之如飴不求任何回報的犧牲生命;複雜的是這個人是自己的朋友,而這個所謂的以身相救是因爲愛。
即使這份愛不能言語,甚至於不可言語,但仍然願意默默無聞的付出。
身爲一個正常男人,季如風一直不願承認,他是能夠感覺到歐陽辰希傾心於水靈悠的,因爲不止女人對情敵有第六感覺,男人同樣也有。
一個人面上就算裝的在風輕雲淡,眼神和不經意的動作終究是騙不人的。
不過,令季如風欣慰的是歐陽辰希明智的選擇了隱忍,把這份情感深深而默默的藏在心底。
就像,他寧願選擇家族聯姻成全自己的家族,也不願將就感情委屈米蘇,光是這份胸襟和用心良苦就足以贏得他季如風的欽佩與尊重。
晚餐時間,大家相繼出現在了餐廳裡。
歐陽辰希的精神狀態恢復的與常人無異,只不過走路時暫且還需要人小心攙扶。
水靈悠和季如風兩人手挽手而來,剛剛一落座,便不約而同得將目光落在了金鈴左手無名指上的足有五克拉的大鑽戒。
米蘇自然也注意到了。
“金鈴,聽辰希說,你們在很小的時候就互訴衷腸說彼此喜歡對方,那個很小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水靈悠笑得甜美,彷彿對歐陽辰希的移情別戀並不在乎似的。
其實,這個問題季如風也頗爲好奇,不過似乎更合米蘇心意。
金鈴並不介意水靈悠如此直白,垂眸想了想,嬌羞的抿嘴一笑:“那時候我們上幼兒園,辰希哥大班,我小班。”
這話剛落,幾個聲音同聲而起:“這喜歡也太早了吧”
要知道,二十多年前的幼兒園,不單是純潔的友誼,男生和女生之間根本就是零話語,零友誼,即使到了初中、高中,男生和女生都保持着共同話語少得可憐的階段。
金鈴雙頰緋紅可愛,眸子噙着難掩的開心和甜蜜,淺淺一笑:“我和辰希哥是親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只不過,後來辰希哥搬了家,雙方父母爲了方便協商我們的婚事,前不久才又重新做鄰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