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季向暖最先扛不住了,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所以直接掀開被子,躺在了牀上睡覺。
誰知,陸景琛竟一把將她從牀上拎起來,扔到洗手間裡,打開花灑不斷地衝洗着她的身體,彷彿這樣才能泄憤一般。
“陸景琛,你瘋了?”她抹了一把臉上滾落的水珠,然後狠狠咳了兩聲。
陸景琛冷着臉,沒有回答也不想回答,單手鉗制着她的身子,一個勁的衝。
他開的是冷水,在這種寒冬臘月的天裡,雖然開着暖氣,季向暖還是被凍得直哆嗦。
可她卻沒有反抗,任由他折磨着自己,心想着,若未來有一天,他恢復了記憶,不知會不會後悔這幾天對她所做的事。
衝了十多分鐘,陸景琛終於關上了水,他低頭一看,季向暖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像鬼一樣了,嘴脣也明顯發紫。
他訝異於她的順從,按照她之前的性格,不是早就拼死反抗了嗎?爲什麼現在沒有?
“起來。”抑制住心底翻涌而起的躁動,他用力地踢了下她的小腿。
季向暖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擡起頭看向他時,眸中已氤氳出一層水霧。
“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對我?”她喃喃地問,不等他回答又兀自嘀咕道:“難道就因爲我和你結婚了嗎?”
陸景琛被她的問題搞得一愣,怔了幾秒纔回過神,把她從冰冷的地面拎起來丟到了牀上。
他順勢壓在了她的身上,手指沒有任何前兆地探入她的身下。
“告訴我,這裡到底被多少人碰過了?”他若有似無地挑逗着她的敏感,沉聲問道。
季向暖死咬住脣瓣,只覺得屈辱難堪,難道現在的她在他心裡就那麼的一文不值嗎?
若不是失憶之前的陸景琛對她百般寵愛,甚至爲了救她,願意向對方下跪,估計季向暖早就承受不住離開了。
不過沒有他的允許,縱然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去吧。
“陸景琛,離婚吧。”她忽然無力地說,語氣中溢滿了失望。
陸景琛的動作猛然一頓,緩慢地抽出手瞪着她說:“你居然敢跟我提離婚?”
“怎麼?這不是你一直都希望的事嗎?”季向暖迎上他的目光,犀利反問。
“呵。”陸景琛冷冷一笑,猛地就撕扯開她的衣服,看着她白玉無瑕的身體,狠狠地吞嚥了一口唾沫。
她的身上沒有吻痕,這是不是說明……
他收回神,沒有再繼續想下去。
“雖然說的確挺令人噁心的,不過要純粹是發泄慾望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陸景琛故意說着違心的話,說完俯下身,對準她的脣想要吻上去。
只可惜,這個吻沒能落下,他就迎面受到了響亮的一巴掌。
季向暖氣急了,力度也沒控制住,一巴掌把陸景琛的脣角打破了,一絲鮮血溢出來。
他整具身體僵硬着,半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怎麼也料不到她敢打他。
事實上,季向暖打完以後也開始害怕了,她剛剛完全是出
於下意識的動作。
“打得爽嗎?用不用再來一次?”
陸景琛的臺詞完全在季向暖的意料之外,他居然還問她要不要再來一次,如果她真的點頭了,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敢打我臉的人你是第一個。”他陰鷙的黑眸盯着她開口,繼而伸出舌尖舔了下脣角,當嚐到那一抹血腥味,忽然勾起了捉摸不定的笑意。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纔好呢?”說着,他慢慢湊近了她。
獨屬於他的強烈氣息涌入季向暖的鼻翼間,她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稀薄,只剩下他的。
心跳快到好像要躍出嗓子眼了,她視線不停地閃躲着,就是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鎖骨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低頭一看,發現他正埋在她的脖頸間,帶着一股毀滅的怒意,反覆地啃噬。
季向暖手腳並用,努力想推開她,卻不料他猛地扯下了她的褲子,隨即慢慢地拉開了他的皮帶……
他生硬地闖入,不帶一絲憐惜。
月夜靜謐,月光灑下一地寂寥。
那種撕裂般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季向暖想,恐怕她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陸景琛發泄完以後就瀟灑地離去了,留下她一個人窩在被子裡,像只無助的小獸,緊緊地抱住雙臂。
等來到第二天,拜陸景琛所賜,季向暖光榮地感冒了。
一大早她就咳嗽不斷,頭也朝死裡疼,護士進來查房的時候,看到她還窩在被子裡,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她走過去一看,發現她的額頭上竟然冒了一層的冷汗。
“季小姐,季小姐……”護士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臉,卻沒有任何反應,看樣子是燒糊塗了。
她趕緊通知醫生過來,給她掛上了吊瓶,考慮到這邊沒有需要人照看着,只能去到隔壁病房,小心翼翼地在門上敲了敲。
“進。”
得到允許,小護士纔敢進去,揣着一顆砰砰亂跳的花癡心,來到了陸景琛的面前。
陸景琛正懶懶地靠在沙發上,他的腿上擱着一臺超薄的筆記本電腦,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
雖然身在醫院,公司的事務也不能因此耽擱,他要用最短的時間來熟悉現在的情況。
小護士見他一直都不擡頭,只能硬着頭皮開口說道:
“陸少,那個……少夫人她發燒了。”
陸景琛眼神一滯,動作也停住了,但不過瞬間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
“恩,然後?”他語氣平淡地問,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擔心。
“那個……你看是不是要找個人過去看着,不然一會兒吊瓶打完了……”
“她自己不會看?”陸景琛冷冷打斷她的話。
小護士被嚇得肩膀一顫,鼓起勇氣說:“少夫人她昏迷過去了。”
話音剛落,陸景琛猛地起身走了出去,當他來到季向暖的病房,果然看到她正臉色煞白虛弱無力地躺在牀上,額前的髮絲都被汗水浸溼了。
他明白,這一切的痛苦都是他帶給她的。
那一刻,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受。
小護士連忙跟了進來,剛想說話卻被他擡手擋了回去。
“我在這裡看着,你出去吧。”
“是。”小護士掩下心底的詫異,默默走出去帶上了門。
陸景琛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走到她的病牀邊,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皮膚。
指尖傳來的溫度異常滾燙,他心頭一驚,連忙走進洗手間裡,拿冷水浸泡過的毛巾覆在了她的額頭上面。
指尖彷彿還殘留着從她額頭傳來的滾燙溫度,那餘溫時刻提醒着他,之前他有多麼的殘忍。
如果不是因爲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也不可能拿冷水一直澆她,更不會害得她現在高燒至昏迷。
後悔的情緒不斷地吞噬着陸景琛,他十指插入發間,狂躁不已。
忽然,旁邊的人兒傳來一聲囈語。
陸景琛湊過去一聽,才終於明白她是要喝水,於是起身倒了一杯水過來,等要給她喝的時候才發現了難題。
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才能把水喝進去?
想了想,他無奈地搖頭,自己猛灌了一口水,然後俯下身,貼在她的脣上,悉數渡給了她。
看着她清秀的眉眼,他恍然失神,怔了好幾秒鐘才撤離開自己的脣,站直了身子。
奇怪,他爲什麼要這麼細心地照顧她?難道是因爲心中的罪惡感與愧疚感?
此時的陸景琛怎麼都聯想不到,他對她好,完全是因爲心中潛藏的那一份愛意。
小護士中途進來換吊瓶的時候,陸景琛正在給季向暖換毛巾,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額角流出的汗,神情沒有丁點兒的不耐煩。
小護士覺得真心看不懂陸少這個男人,明明剛開始告訴他的時候,他表現得很漠不在乎,可是現在……
“你可以出去了。”陸景琛冰冷的嗓音扯回了小護士的思緒,她不敢再停留,趕緊走了出去。
而季向暖真正醒來,是在三個小時以後。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她的視線正對上陸景琛的目光,在觸到他眸中流露出的那一抹溫柔的色彩時,有片刻的失神。
恍惚中,季向暖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陸景琛見她醒來,原本溫和的臉色竟瞬間陰沉下去,纔不過數秒而已。
雖然燒已經差不多退了,但畢竟是剛大病一場,所以她的臉色仍然透露着蒼白,嘴脣乾裂,一雙栩栩如生的瞳孔也因此凹陷無神。
“你發燒了,記得把藥吃了。”冷冷說完,他作勢要離開。
季向暖連忙叫住他,“等一下。”
陸景琛的腳步下意識停住,卻沒有轉身,直接冷冷地問:“還有事嗎?”
“我發燒的時候,都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她抿着乾澀的脣,試探性地問。
陸景琛沒有回答,神情中浮現出一絲不自然,緊接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重重地帶上了門。
季向暖闔上眸,有些悵然若失。
而陸景琛在走出去以後,卻撥了一個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