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微服私訪

說到這,吳爭憐惜地看了莫說清一眼,道:“我知道,不該讓你做這等陰暗之事,太過委屈你了。可我也是沒辦法,用得是莫家的老人,如果派個不熟悉的人去,怕是很難在短時間裡進行整合……故莫老一薦,我也就同意了。”

莫亦清低着頭應道:“能爲王爺效力,是清兒的福分。”

“你放心,我會一直留意着,一有合適人選,我就放你回去。”

莫亦清沒有應話,沉默無語。

“有一件事……。”吳爭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嘗試與錢翹恭、沈致遠進行聯絡。”

“是。”

吳爭凝重道,“千萬記住,寧可不聯絡,也要杜絕冒險。”

莫亦清一驚,“王爺的意思是……錢翹恭、沈致遠二人是……?”

吳爭深吸了一口氣,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我相信他們。按我說是做!”

“清兒謹記。”

……。

次日一早,吳爭帶着張煌言、蔣全義,和六個隨扈便裝前往嘉興府。

一個時辰之後,一行九人進入嘉興府地界。

吳爭下令,直接轉西前往秀水縣。

“且慢!”張煌言不解,問道:“王爺不先去與嘉興府,至少也該知會馬士英一聲啊?”

吳爭搖搖頭,沒有說話。

張煌言道:“嘉興府雖說已經光復一年有餘,可畢竟清軍佔領的時間更久……難保沒有居心叵測之徒,王爺此次微服巡視……以下官之見,還是先去府城爲妥。”

吳爭看了蔣全義一眼,蔣全義心領神會,自覺地退了開去。

吳爭道:“既然是微服私訪,去了府城,豈不全府皆知?況且……雖說我信馬士英不會投清,可對他的官品,還是有所疑的。之前,任命他爲嘉興知府,我也是猶豫了很久,原本是想將他放在眼皮之底下,可想想既然用他,就得不能疑他,加上他畢竟曾是弘光朝首輔,門下弟子、故舊還是不少的……秀水縣與府城近在咫尺,我是怕,他會不會……?”

張煌言明白了,他點點頭道:“王爺所慮甚是,那就按王爺的意思辦吧,不過,此去秀水,還得小心謹慎纔是。”

……。

秀水之名,可以追溯到五代十國。

晉天福三年置秀州,爲嘉興建州之始。秀州以秀水爲名,也有叫繡水的。

明宣德四年將其一分爲二,在嘉興縣西北置秀水縣,嘉興府治所爲嘉興縣。

秀水縣西南接南湖,北接大運河,在此時,實爲大運河貨運之樞紐。

時近正午。

秀水城大街上,人,流如潮。

吳爭一行九人,隨便找了間沿街酒肆打尖。

正吃着,店外一隊滿載貨物的車馬經過,前後有數十架之多。

吳爭開始沒有留意,可說來也巧,其中一輛車路過酒肆門口時,突然就顛了車輪。

車子向右一側,車上堆成小山般的麻袋就往下掉落了兩、三袋來。

其中一袋用稻草捆紮的袋口散了,粳米“譁”地撒了一地。

吳爭這才留意起來,前後望了望。

然後問張煌言道:“玄著兄,之前大將軍府轄下杭州、嘉興、松江三府,都已經不再以糧食徵稅,怎麼此地還有如此龐大的糧食裝運?”

這話沒錯,時下已近隆冬,不是糧食的收穫季節,一輛車至少得裝載五石左右的糧,這車隊少說也有六、七十輛,那就是三、四百石糧食啊。

一個縣城內,如此龐大的運糧車隊,如果不是官府轉運,怕很難見到。

可問題是,吳爭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和莫執念定下農稅減半,並以每三年爲期,一成一成地往下減免農稅。

而三府之地,百姓多以茶葉、蠶桑、紡織爲業,

所以,對於農稅也效仿張居正的“一條鞭法”,不收糧食,而是折爲銀子徵收。

三府的糧食本就只能自給自足,幾乎不往外地輸出。

更多的時候,由於需要備戰,莫執念就以商會名義,由商人向湖廣、福建購買糧食。

這也是之前商會席本楨、陳文奐、程本原等商人要聚衆向大將軍府請願,提高糧價的原因。

因爲吳爭定下的米價,三年未曾浮動了。

商人們從外地購來的糧,幾乎是貼着銀子低價在杭州三府賣。

問題是不賣還不行,因爲這是大將軍府爲了儲備糧,給商會下得死命令。

眼下,這麼大量的糧食轉運,確實讓吳爭起了疑心。

張煌言搖搖頭道:“我也不明白,要不……我去問問?”

吳爭點點頭道:“別露了身份。”

張煌言應着去了櫃檯,找酒肆掌櫃打聽。

過了一會,張煌言回來。

吳爭看他的臉色不太好,便問道:“莫非這其中真有官員在貪髒枉法?”

張煌言沉默不說。

吳爭也沒有追問,他知道,張煌言遲早都會說。

果然,張煌言愣了一會就擡頭看向吳爭道:“這事雖然可恨,但還真不違法。”

吳爭驚訝道:“這話怎麼說?”

張煌言道:“嘉興府與蘇州府鄰接,卻分別屬於王爺大將軍府治下和朝廷治下。兩地政令各不相同,嘉興府以銀子徵稅,可不到百里地的蘇州府,卻依舊爲糧爲稅。有了這差別,兩地商人就趁機來回販運糧食,兩、三年中,竟在兩地造就了一批暴富之人,尤以鄭家爲最。門外那隊糧車,就是秀水鄭家的……嘉興、蘇州同爲大明疆土,而這夥奸商卻來回販糧謀取暴利,更有甚者,囤積糧食、哄擡糧價、盤剝百姓,這樣孜孜不倦地來回運糧,無端浪費了民力和運河運力……王爺,這事得管,我要將這批奸商一一繩之以法,以平民憤!”

吳爭想了想道:“是得管!可繩之以法,就不對了。大將軍府沒有下令禁止販賣糧食,所謂法無禁止皆可爲,你需要的是儘快完善律法,而不是不教而誅。”

張煌言思忖道:“可這法很難修改,兩地徵稅方式不同,加上糧食大年小年,勢必造成兩地糧價差異。若禁止販糧,則同樣會引起其餘五府之地商人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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