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最大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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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洛急道:“那紹興城守軍怎麼辦?”

多鐸看了博洛一眼道:“南蠻子有句話,我送給你,慈不掌兵。”

博洛愕然。

突然多鐸問道:“吳爭是吳莊人?”

“是。”

“派人將吳莊所有人都押往瀝海。”

“這……這會拖慢行軍速度,不如直接殺了吧?”

“殺了有什麼用?南蠻數千萬人,殺得光嗎?”多鐸皺眉道,“本王要用他們換紹興城守軍。”

博洛心中一動,看來多鐸已經認定紹興城不保了,“大王是擔心吳爭去了紹興城?可地圖上沒有從三界直通紹興城的道路啊?”

多鐸有些不耐煩了,“你莫要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到的嵊縣。”

博洛恍然。

……。

應天府。

這兩日裡,坊間最熱門的話題莫過於兩件事。

一是鎮國公府被禁軍包圍了,有好事者對此吟唱“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另外一件事,當朝太傅、內閣閣臣、吏部尚書錢肅樂,因在奉天殿直諫“團結一致、共御外辱”,爲鎮國公說項,而被皇帝罷官,逐出奉天殿。雖說還保留着太傅虛職,可也是一江春水向東流了。

然,坊間有好事人戲說鎮國公,卻無人戲說錢肅樂,坊間輿情呈一面倒之勢,皆認爲錢相是義興朝忠臣,這是天子受奸人矇蔽,冤枉了賢臣。

甚至有不少士子,在私下聯絡,準備聯名上書,請求皇帝重新啓用錢公。

太傅府。

錢肅樂側身躺在榻上,他病了。

錢瑾萱端着一碗藥湯,在一邊侍候着父親喝下。

“爹爹,坊間有許多人在爲爹爹鳴不平,聽說還有士子要聯名上書。女兒覺得,這世上總是有明理之人的。”

錢肅樂微微搖頭道:“那不過是有心人在煽風點火罷了,原本皇帝還不想要你爹的命,若真聯名上書,恐怕就……另當別說了。”

錢瑾萱大驚道:“那爹爹趕緊向皇帝澄清啊?”

“澄清什麼?如何澄清?”錢肅樂苦笑道,“不過越說越亂,越描越黑罷了……讓他們去吧,無非是早幾日去黃泉路。”

錢瑾萱抽泣起來,“女兒就說嘛,爹爹別去向陛下直諫。”

錢肅樂微笑着伸手,撫摸着女兒的秀髮道:“傻孩子,這天下人若都明知不對,而不說出來,真理何在、正義何在?”

說到此處,錢肅樂有些傷心,“爲父原本擔心的,就是南北開戰,吳爭以虎狼之師北上篡奪宗廟社稷。可眼下,爲父最擔心的,是他被人的害。”

錢瑾萱仰頭道:“那爹爹快想想辦法啊。”

“沒人幫得了他。他最大的軟肋在於,他是臣,不是君!”

……。

文臣嘛,能做到不愛財,就是忠臣。

可忠臣未必就是賢臣。

忠臣之中,也分幾種。

譬如說有忠於君王的,象廖仲平,誰當皇帝他就忠於誰。

就象淳安政變,廖仲平就站在朱媺娖這一邊。

譬如說忠於明室的,象陳子龍。

陳子龍忠誠的對象不是皇帝,而是明室。

否則又怎會有淳安宮變呢?

當然,以陳子龍爲代表的這些文人,在忠於明室之餘,還忠於他們這一階層,士大夫階層。

他們不傻,誰都看得出吳爭的實力和能耐,遠超過當今陛下。

這也是之前陳子龍能當殿擁立吳爭的原因。

可僅僅就是吳爭的一席話、一個執政理念,就讓陳子龍棄吳爭於蔽履,而改擁立朱慈烺了。

這真是前朝太子擁有大義使然嗎?

未必!

吳爭傷及了士大夫階層,“劫富濟貧”這四個字,歷朝歷代的皇帝都不敢說,他們之中不乏有英明神武者,能想不到這麼簡單的策略?

當然不是!

之所以無人提及,是不敢提,一提就是國之根基動盪。

連大明朝開國太祖皇帝,不也是“改變路線”,纔有了三百年大明朝嗎?

劫富濟貧,不僅僅是個口號,它的背後是階級的對立,將天下利益重新分配,這對於既得利益羣體來說,誰肯?誰願意?

也只有象吳爭這樣“不識好歹”的,纔敢信口雌黃!

可現在,當今天子也觸及到了士大夫階層的底線。

皇帝竟然在奉天殿一言而決,罷免了內閣閣臣之一錢肅樂。

兔死狐悲、脣亡齒寒。

這不是件小事,慶泰朝組建內閣時,就規定了君權虛設,內閣會議是最大的權力機構。

可現在,皇帝要搶權了。

能罷黜一個錢肅樂,就能罷黜內閣任何一個閣臣。

這不對!

雖然陳子龍等人對錢肅樂也有政見不合,但在這件事上,所有閣臣站在了同一陣線上。

於是,就有了坊間不同的聲音。

於是,就有了士子要聯名上書的聲音。

不僅如此,此時的陳子龍府上,還在召開一場“內閣會議”。

除了錢肅樂已經不可能到場,其餘四人都在,甚至都御史王翊也在。

他們在商量什麼呢?

說出來很嚇人——宮變!

“既然諸公都同意行廢立之事,那就議議,當立誰爲新君吧?”陳子龍木然說道。

王之仁首先道:“義興朝中,唯有鎮國公手中軍力最強,實力也最大,依我看,至尊之位非他莫屬。”

陳子龍一口否決道:“吳爭此人性格乖戾,行事無任何規矩可循,陳某以爲,用將帥可,爲君絕對不成。”

王之仁皺眉道:“若擁立之事,首輔就可一言而決,何必拉我等前來議事,首輔一人定就是了。”

陳子龍道:“非陳某獨斷專行,意欲一手遮天。此子非我同道中人,興國公不妨問問在場諸公,可願意與你一起擁立。”

王之仁看向另外三人,另外三人皆臉色如冰,不置可否。

懂了,王之仁懂了。

這四人怕是已經有了人選。

讓他來,無非是知會他一聲罷了。

可王之仁能負氣一走了之嗎?

不能!

被朱慈烺責令自證清白的王之仁,已經沒有了反抗的餘地。

他的那支已經斷線的“風箏”,不但沒有回來,而且越去越遠。

最新消息,這支軍隊已經從如皋轉向東南。

或許朝廷還沒人猜度到這支軍隊的真正目的地,他王之仁卻心裡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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