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道理是講給人聽的,畜生不配!

不能接受,就得勸諫。

錢肅樂憤然道:“殿下不救,臣願去救,無非陪他們二人一起死。”

說完,錢肅樂向朱以海長揖,昂首向門外走出。

“住手!”一出門,錢肅樂就大喝道。

方國安轉頭一看,是錢肅樂。

於是連多看一眼都懶得看,對着朱以海的侍衛喊道:“本公奉得就是殿下之命,這二人構陷本公,論罪當斬。殿下就在屋內,此地發生之事,皆可耳聞,如果殿下要阻止,早就派人前來傳令了,你們難道要違抗殿下的命令嗎?”

侍衛們有些懵了,方國安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外面鬧成這樣,五十步外正堂中的朱以海,早已聽得清清楚楚。

可直到現在,只有錢肅樂出來喊了聲“住手”。

侍衛們開始相信方國安的話,他們猶豫了,慢慢散開,任由方國安的士兵將吳爭二人拖走。

錢肅樂急了,撲上來大喝道:“方國安,殿下沒有下令殺死他們。”

方國安一把甩掉被錢肅樂拽住的袖子,下令道:“將二人拖至府門外,斬!”

錢肅樂心中大慟,仰頭悲呼道:“蒼天啊,你睜眼看看吧,這世道好人不長命啊!”

張國維實在聽不下去了,就算心如死灰,也有死灰復燃。

他默默向朱以海一揖,然後退出門外。

“且慢!”

方國安冷冷地回頭,“怎麼,尚書大人也要阻止本公?”

張國維道:“殿下說得很清楚,只抓不殺!”

“之前確實如此,但這豎子當衆吐本公一臉口水,如此羞辱於我,本公與他不共戴天。就算殿下親自前來阻攔,本公也不會輕易饒過吳爭。”

方國安的話故意說得特別大聲,就象生怕堂內的朱以海聽不見。

吳爭突然仰頭說話了,“方國安,口水是我吐的,有本事只管衝我來。張煌言可沒吐你口水,小安和厲捕頭也沒有吐你口水。你不能遷怒他們吧?”

方國安眼睛一眯,獰笑道:“好。張尚書也聽見了……那就如你所願,來人,將他們三人放了,將吳爭拖出去斬了。”

小安痛哭出聲,“少爺,要死死一塊。你不能丟下我……。”

吳爭已經被拖着走了,他笑道:“小安子,回去照顧好教老爺和小姐。”

這時,被釋放的張煌言慢慢走到方國安面前。

方國安面帶譏諷地看着張煌言,“怎麼,張編修是想與本公講道理嗎?”

張煌言呵呵道:“道理都是講給人聽的。畜生不配!”

還沒等方國安發怒,張煌言突然“霍”地一聲,然後就聽見一聲“呸”。

一口白乎乎,沾乎乎的濃痰生生粘在了方國安的臉上。

張煌言哈哈大笑道:“這下好了,我要吐了你一口了,來,來,送我上路吧。”

這個大變故震驚了很多人。

連拖着吳爭的那兩士兵都停住了,張着迷瞪的雙眼,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

氣氛凝固了很久,方國安終於爆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巨吼。

“啊……!來人,替本公剁了他……!”

錢肅樂睚眥欲裂,他嘶吼着,“方國安,殺了這二人,你必定遺臭萬年!”

方國安不屑道:“大明朝到了今日地步,該遺臭萬年的,多了去了,還輪不到本公。”

張國維默默地轉頭,他知道,沒有朱以海出面,誰也阻止不了方國安。

可問題是,朱以海不想爲了這二人,去與方國安撕破臉。

很多人啊,心態就象駝鳥一般,將頭墊進屁股下,彷彿所有災難都消失了。

明知道方國安通敵,可寧願裝作不信。

張國維在嘆氣,他發現原本以爲鐵樹開花、枯枝發芽的心,還是冷了、死了、絕望了。

張煌言也被拖走了,並在門口追上了吳爭。

吳爭苦笑着搖頭道:“張大哥啊,你這又是何苦呢?”

張煌言哈哈大笑道:“方纔你不是沒醞釀出痰來嗎?這下你我算是如願以償了。解不解氣?”

吳爭歉然道:“解氣倒是解氣,可惜連累了大哥。”

張煌言搖搖頭道:“這世道,與其多活一年半載,不如死了早投胎乾淨。你我相識雖然不久,可肝膽相照,這黃泉路上,一起作伴也不寂寞。”

吳爭的心裡,溫暖起來,他突然覺得,就算這世道再不好,可有了象張煌言這樣的人,哪怕犧牲也是值得的。

可吳爭不想死,更不想讓張煌言死,將頭擰轉,望着府門西側,心中暗罵,狗日的,怎麼還不來,再不來,老子真死翹了。

……。

回到正堂的張國維,看着朱以海道:“殿下可知,今日張煌言、吳爭一死,殿下身邊就少了一文一武兩個忠臣。殿下看着他們去死而不加以援手,試問日後,還有誰敢爲殿下效忠?”

朱以海皺着眉頭,不耐煩地道:“其中原委,張尚書知道得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孤要二人的命,而是方國安執意爲之。”

張國維苦澀地搖搖頭道:“可殿下明明可以阻止啊。”

“怎麼阻止?”朱以海被逼急了,噌地起身喝道,“讓孤爲這二人與方國安撕破臉?捨棄浙東唯一的大明根基?張尚書難道不知道,逼反方國安,你我末日近在眼前?”

張國維看着臉色猙獰的朱以海,突然覺得那日在自己家喝酒發牢騷,吳爭所說的話,真的很有道理。

不,準確的說,是吳爭所說的話背後,那一份真知灼見。

這天下絕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愚忠於一家一姓,這纔有了今日之禍。

天下漢人中有才能的人何止千萬,哪個不比眼前這個朱以海更適合統率明人反清?

摘下頭上官帽,張國維平靜地說道,“臣惶恐,向監國乞骸骨,歸隱山林,再不問世事。望殿下允准。”

哭喊的錢肅樂踉蹌而進,正好看到聽到這一幕。

於是也摘下烏紗,雙手奉上,“臣也向殿下請辭。”

朱以海怔怔地看着張國維、錢肅樂,突然尖叫起來,“不準,孤不準。當日是你們將孤從台州請來,如今你們卻要棄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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