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一報還一報

羅科鐸沒死。

這樣的人,怎麼會輕易死呢?

可他以爛泥糊臉,縮在一衆被俘清兵後面。

倒不是他怕死了,其實不然,他覺得無臉見人。

早知結局會這樣,就該在鎮子裡與北伐軍拼個你死我活的。

敗在北伐軍手中,和敗在這麼些村夫手中,這種落差,讓羅科鐸想將自己溺死在這爛水田裡。

池二憨不知道有羅科鐸的存在,也不認識。

或許沒有劉放他們這羣人,羅科鐸可能會被逃脫,至少,能隱瞞身份,等着阿濟格或者清廷來贖買。

可惜,羅科鐸太出風頭了,從下令射殺老張,到對那屠鎮的百騎下令,劉放他們將他認死了。

雖然也不知道羅科鐸的身份,可劉放等人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十多人反覆的搜索和拼湊,皆尋不着,於是就開始梳理這些俘虜了。

可這梳理的過程,有些……殘酷。

村夫們不再將這些俘虜當人,尋人但不問人。

上前往往先是往身上扎一刀,然後擡起下巴確認,發現不是,就數刀齊下……那場景太滲人了。

……。

池二憨是個老實人。

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

衡陽鎮滿目瘡痍如人間地獄般的慘象,見到的,是個人都會發狂。

所以,北伐軍從上至下,對劉放他們瘋狂的舉動,都採取了無視,只監視不阻攔。

士兵們只是在打掃戰場,“無意”中還會將戰場上趁手的傢伙什踢向劉放他們那邊。

鮮血漸漸染紅了水田,終於有個心理承受力差的韃子,瘋狂地指着羅科鐸大喊起來。

劉放他們自然是聽不懂的。

可那發瘋韃子手指的方向,讓劉放等人有了目標。

羅科鐸死了,其實,最後所有清兵都死了。

將羅科鐸拎出來,說他死了,是因爲劉放等人的手段太殘忍和奇葩了。

他們將水田的爛泥瘋狂地灌進羅科鐸嘴裡,直到肚子鼓出來。

然後剁了手腳……哎,不說了,說多了做惡夢。

沒有人想到還能這樣殺死一個人。

恐怕羅科鐸自己也想不到吧,一個堂堂清廷多羅郡王,竟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在一羣村民手裡。

可惜,直到最後這支清騎全軍覆沒,也沒有人知道,被殺的人中有一個竟是清廷多羅平比郡王。

哪怕是池二憨,也同樣認爲,這樣規模的騎兵,一般爲協領統率,往大里說,最多也只是個副都銃就到頂了,誰會想到,這支清騎的主將,竟會是一個真金白銀的郡王?

而劉放是更不知道,前天他那串啞火“土雷”,唯一響的那個,竟炸死了一個真正的滿清親王。

都說李定國兩撅名王、天下震驚,可此時誰也沒想到,兩個更加貨真價實的滿清王爺,竟會在衡陽鎮外,死於一羣村民手中。

都說一飲一啄,皆是天定。

這,或許就是天意。

……。

劉放要投軍。

池二憨不答應。

劉放堅持投軍。

池二憨偏偏不答應。

這兩個都是倔驢性子。

一槓上,就是不解之局。

原本池二憨是無須理會這麼個年齡超標,且滿目痞氣的劉放的。

池二憨生平最不喜這種潑皮,他喜歡的是象吳爭這樣,既讀書識字,又能領兵打仗的“儒將”。

在池二憨看來,只有象少爺這樣的文武全才,那才叫人中翹楚。

象劉放這樣的,給他提鞋都覺得滿身不自在。

可池二憨也沒辦法,滿地的屍體,哀鳴的傷馬,人家的功勞就放在那,加上衡陽鎮確實因此次戰亂而毀,有道是我不殺伯仁,伯仁終因我而死。

如果不是北伐軍途經衡陽鎮,或許這幕慘劇就不會發生。

再則,以這個時代的人,在這種家破人亡的困境下,等於是斷了生計。

池二憨也不忍心,讓這些剛剛立下大功的“功臣”們自生自滅吧。

而劉放及他的手下,那是鐵了心地要入伍,衡陽鎮已經毀了,他們再無牽掛之人。

這麼一來,雙方僵持住了。

而這時,劉放說了一句話,“將軍,不管是揚州府還是鳳陽府,你一定沒有我等熟悉……允准我們參軍,你一定不會吃虧!”

聽聽,聽聽,這叫什麼話。

是威脅?不象,人家說得是正理!

好在池二憨還是講道理的,他被這話點醒。

於是池二憨想了想道:“泗州戰情緊急,本將軍須立刻回援……既然這股敵軍已被殲滅,衡陽鎮便不會有敵再來進犯……這樣,本將軍在衡陽鎮設一守備,由你來擔任守備一職……你們就當是入北伐軍了,如何?”

池二憨腦子轉得快,這等於是給了劉放一個番號。

按理說,劉放該滿足了,可這貨愣是問出一句奇葩話來,“敢問將軍……這守備是幾品官?麾下有多少人馬?”

池二憨被這貨給問愣了,他沒想到劉放還是個官迷。

可池二憨急着回泗州參戰,沒功夫與劉放糾纏,於是隨口一說,“從七品……。”

其實池二憨只是敷衍,這守備的官,可不是象明末亂封的,甩手就是一大片,如今北伐軍中,只有一個守備,那就是當年黃駝子案,牽出一樁細作大案,秀水縣張新俠、徐三等人立下大功之後,吳爭破例組建了秀水民團,用以巡檢大運河江南段之不法,他親授了張新俠、徐三爲秀水守備、副守備軍職。

這就是說,大將軍府治下,就沒有真正的守備,這與局勢有關,北伐軍只有衛沒有守備,也與吳爭“進攻纔是最好的防守”理念有關。

所以,池二憨這時授劉放衡陽守備其實是非法的,不是說池二憨的軍職無權授軍職,而是守備這官不合法。

“至於多少人馬……噝……。”池二憨遲疑起來。

可劉放一聽,不樂意了,他一個守備也才從七品,那他手下這些人能,還不是小吏?

“將軍!”劉放梗着脖子、瞪着眼睛,指着手下那些人道,“前天,是我和他們,率五百餘衆阻擊了韃子入鎮,鎮上數千人爲此遭遇韃子屠戮……今日,又是我們設伏殲滅了近二百韃子,你這官封得也忒小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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