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想幹啥?

放着火炮不用,吳爭這是想幹啥?

吳爭掃了一眼身邊將領,見他們目瞪口呆,厲聲重複道:“備戰。”

於是,所有人帶着狐疑,各司其職去了。

宋安的弓弩營首先發威。

得到降軍補充的弓弩營,已達二千多人。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瞄準,也沒有那時間。

每個弓弩手,就是機械般地重複着相同的動作,搭弦彎弓或者裝填扣扳機。

弓箭和弩箭井渭分明,弓箭箭幕成拋物線由上至下拋射。

弩箭則以呈斜線直射。

兩道箭幕覆蓋了城前百步至二百步之間的距離。

一時間,生生將韃子密密麻麻的陣形,射成了一張篩子。

但這並不能阻礙敵人的進攻,甚至連延滯敵人進攻都做不到。

箭矢再密集,都會留有空隙,哪怕是城牆上弓箭手人挨人、人貼人、前後數列進行射擊,都無法真正做到覆蓋。

因爲人的體形是箭矢的數十倍,甚至百倍。

守城時,守軍箭矢的作用不完全是阻敵,更多的是把敵人的攻城陣形篩一遍。

這樣敵人的密度就會大大降低,城牆上的守軍壓力就會大減。

說是遲,那時快。

沒等明軍的第四輪箭矢射出。

韃子的雲梯已經搭上城牆。

這個時候,擂石、滾木、沸油、金湯如雨般而下。

無數的敵人從梯上滾落,發出的哀號聲瀰漫在城牆周邊,聞聽者無法不心悸。

這簡直就是一個屠宰場。

而明軍的傷亡也開始出現。

與方纔韃子炮擊和騎射不同。

此時的明軍需要起身,無法在躲藏。

這就成了城下敵人弓弩手的靶子。

雙方已經打成了消耗戰,在比拼誰的承受力更強。

但相比傷亡而言,守城方肯定是佔優的,正常情況下,這種傷亡比可以達到一比五,甚至更高。

所以,明軍拼得起這樣的傷亡互換。

吳爭之所以沒有下令開炮,爲得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磨鍊這支部隊。

明軍的士氣沒有低落,就直接使用火炮壓制,那麼對這支烏合之衆而言,心理就會產生一種依賴。

就算將敵人前鋒擊潰、甚至重創,也無法左右戰局。

韃子失去一萬人,無所謂。

而火炮的射擊數有限,這道理陳守節明白,韃子自然也明白。

那麼在前鋒失利之後,韃子完全可以對明軍來場車輪戰,每次一萬人,六萬人輪流進攻,足以拖垮明軍。

所以,吳爭決定不開炮。

趁着首次接觸,磨鍊一下將士,等到士兵開始低落時,再以火炮出其不意地給敵人一記狠拳,這樣一來可以達到超預期的收益,二來可以振奮士氣。

此時,已經有兩路雲梯的韃子,冒着矢石登上了雲梯。

再密集的箭矢也無法阻止。

當明軍以鉤槍掀翻爲首的幾個韃子之後,後續的韃子依舊源源不斷地登城。

一場肉搏戰在城頭暴發了。

明軍才發現,自己的對手並不是真韃子,而是與自己一樣的漢人。

這個發現,明軍士兵的膽氣頓時壯了不少,以逸待勞的守軍,生生將登上城牆的敵人趕下了城去。

果然如吳爭預料的一樣,多鐸在第一波攻擊失敗之後,組織起第二波攻擊。

他麾下的五萬降軍,被他以車輪戰的形式投入到攻城中。

整整一天,夜幕將臨之時。

明軍已經擊退了敵人八次攻城。

可敵人每支部隊最多輪到了兩次,而城上明軍,已經精疲力竭。

這就是兵力差距造成的本質區別。

天色暗下來之後,敵人停止了攻擊。

這個時代,如果沒有必要,一般都不會發起夜襲。

因爲夜襲對將士的適應性要求更高。

許多士兵在黑夜裡不能視物,如同盲人,也就是俗稱得夜盲。

飽受炮火的城牆傷痕累累。

疲憊不堪的將士懶散地各尋倚靠,懶散地坐在地上。

士氣已經消耗到了臨界點。

城牆上的屍體已經被搬空,敵人的屍體拋下城牆,同袍的屍體被收殮之後,運下城牆。

城下已經看不見土壤了,全是黑壓壓地一片屍體。

高的地方,已經堆得如人般高了。

微風吹過,濃重的血腥味讓城頭瀰漫着一種悲涼。

此時,有士兵輕輕地哼起江南小調,引得一片跟隨。

陳守節急匆匆而來,“大人,你究竟是怎麼想的?爲何不下令開炮?”

所有的將領都看向吳爭,眼神中有着鬱悶和不解。

明軍今日傷亡不可謂不重。

陣亡者達六百多人,傷者一千多人,合計已經超過二千之數。

這已經超過了明軍總兵力的一成半。

吳爭沉聲道:“你們其實心裡都明白,這場防守戰,我軍沒有援兵。一萬六千人,抗擊六萬敵軍,有敗無勝。本官也不是什麼神仙,無法決勝於千里之外,更無法撒豆成兵。今日若一開始就動用了火炮,明日、後日或者數日之後,我軍依靠什麼來抗敵?如何在危極時刻扭轉困局?”

其實吳爭沒有說實話,或者是沒有把心裡話全說出來。

吳爭是在害怕,他猜到了多鐸的意圖,那麼示敵以弱,才能讓多鐸繼續進攻慶春門。

一旦多鐸認爲力量對比有變,改變策略,向其餘城門發起進攻,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是大部分人的正常心理。

我可以輾壓你,我纔會無視你的抵抗,纔會如貓戲老鼠般地逗弄你,直到你精疲力盡,再一口吃掉你。

可如果我發現,你的實力遠超過我的估計,那麼我就會將你視爲同等的對手,無所不用地消滅你。

所以,吳爭不到萬不得已,不敢動用火炮。

火炮不是萬能的,至少以現在的小炮威力,還不足以左右戰局。

吳爭的話讓所有人臉色凝重。

這是一場不可能獲勝的戰鬥?

那爲何要打?

每個人都在想。

吳爭嘆息道:“本官知道,你們都在認爲我們可以南撤,可如今韃子正在進攻武昌,勒克德渾就是這麼被調走的,這纔有了這次光復杭州城的結果。可如果我們放棄杭州城南撤,將杭州城拱手讓給韃子,那麼多鐸很有可能將分兵支援江西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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