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不一樣了

黃應運這幾日的感覺,就象是鄉巴佬進了城,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這幾天,在馬士英等人的陪同下,走了許多地方。

見到了太多的新鮮事,讓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黃應運不明白,一座快要建成的新城,怎麼就沒有城牆呢,這也太不可思議啊,難道就不怕日後敵人攻來,無可防禦?

他更不明白,沒有科舉,竟是以所謂的學院畢業證,便可輕易入仕?

那如何去杜絕學院的任人唯親?

又如何去防範形成座師的成例?

但有一點讓黃應運感到非常……有趣?

他在江南學院參觀之時,正好遇見學院開設半月一期的講壇,這是學院與明社牽頭的一種開放性講壇,沒有主講人,誰有論點,都可上去臺守一任擂臺。

尋常那種定好主講人的講壇,在明朝時非常常見,譬如東林黨,就經常在各地定期開設講壇,說是以文會友,但事實上,無非是延攬人才,收攬人心。

所以黃應運倒也不覺得奇怪。

可古怪的是,學院的講壇,只有參與者,竟無主講人。

這本身就已經奇怪了,但還能理解成博採衆長。

讓人費解的是,生員們正在討論的是,一些應忌諱的問題,至少不該在大庭廣衆之下公開討論。

譬如,日後的大將軍府該如何存續。

譬如吳王該不該自立。

再譬如,如果吳王得天下,是該延續內閣制還是集中皇權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黃應運聽得傻眼了,大明朝對民間的言論還算是開放的,可也沒這種“大逆不道”的討論啊。

黃應運無法將心中的疑問訴諸於口,因爲他擔心犯了別人的忌諱,他強忍着,隨同馬士英的安排,去了松江府軍校。

看着以步兵排爲單位的一個個整齊的方陣,黃應運覺得,軍隊還能訓練到這種程度?

一支精銳虎賁,其實就算是普通人,也能一眼看得出來。

這看的不是他們的裝備。

哪怕是一個個赤膊列陣,也能讓尋常人一眼看出來。

因爲這樣的軍隊,有着他們獨特的氣勢。

就算只有一個人站着,都能給人一種站着一列人的錯覺來。

黃應運從來沒有過這種讓人心悸的感覺,那是一種令人胸口悶疼的感覺。

就象是面對着高山,有着沉重的壓迫感。

而在隨後去觀看火槍兵的射擊訓練時,讓黃應運突然有種想破口大罵的衝動,這是崽賣爺田,不知道心痛啊?

這一槍槍打出去的,那都是銀子啊,就這麼揮霍了?

可黃應運還是能忍住。

之後去參觀了炮兵訓練,就下黃應運是真忍不住了。

八百炮手,以百門火炮進行輪番訓練,這震耳欲聾的炮聲,從他進來後,就沒停止過。

這更讓黃應運震驚了,這還是訓練嗎?

大西軍也有火炮,還不少。

可敢讓士兵這樣訓練?

那火藥可是有定量的,鉛彈、鐵彈只能用以攻城,難得訓練一下時,那用的都是石匠鑿出來的石彈,而且裝藥量都是減半的,就爲了省火藥。

哪象眼前這些人,竟如此地糟踐重器。

大西軍怕是一場大仗打下來,也沒有這樣一天的訓練消耗之大。

黃應運確實忍不住了,他試探地問馬士英,“馬大人,這樣的訓練方式,吳王難道不制止嗎?”

馬士英隨口道:“軍校訓練有步兵操典、炮兵操典,這是王爺和諸將商議之後定下的,並無什麼不妥。”

黃應運驚訝地道:“這麼多的炮,得用多少火藥和彈丸啊……馬大人,這要是用在戰場上,得殺多少韃子啊?”

馬士英笑道:“其實馬某也這麼想過。”

“那您就不勸諫吳王?”

馬士英呵呵笑道:“怎麼沒勸過?爲此事,不但馬某,連大將軍府諸公都勸過……可王爺說,一支精銳之師,就得用彈丸喂出來,一切紙上談兵,不如現場練練手。這不,一言而決,誰也沒法子了。”

黃應運驚愕萬分,“那難道吳王不心疼銀子嗎?大將軍府能承受如此地揮霍?”

馬士英琮着一絲調侃道:“那你去勸勸咱家王爺?”

黃應運聽出了馬士英的調侃,他鬱悶地閉上了嘴。

……。

第三天,黃應運去看了松江府的軍工坊。

延綿數十里的建築,如同星羅棋佈地展露在黃應運的眼前,讓黃應運震撼地張大了嘴,久久不能合上。

在工坊中,看着蒸汽機“咣咣”地鍛造,黃應運的腦子都快休克了。

這世上真還有此等奇巧淫技?

他這時才明白,馬士英的調侃並無惡意,因爲,大將軍府確實隨得起這種訓練消耗。

可這讓黃應運心中有絲悲憤,如果大西軍有這樣的火器,不,只要一半,不不,哪怕只要有一成,怕就該打出貴州,收復湖廣了。

在看到船塢同時建造的四艘大型戰船時,在看到一艘已經在安裝舷炮的戰艦上,竟安放了七十二門火炮時。

黃應運終於帶着激憤的口吻道:“吳王麾下有如此虎賁精銳之師,爲何不北伐,吳王究竟在等什麼?”

馬士英奇怪地看着黃應運,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指着戰艦,對黃應運道:“你想過這些船能上岸嗎?”

黃應運一愣。

馬士英解釋道:“其實兩年前,馬某也象你這麼,問過我家王爺,這就是王爺的回答,你想過這些船能上岸嗎?”

黃應運張大着嘴,瞪着馬士英,許久道:“可船能裝載許多人登岸……。”

“然後呢?”馬士英看着黃應運快暴走的表情,忙道,“這三個字,也是王爺對馬某說的。”

黃應運確實有種暴發的衝動,他瞪着紅眼道:“然後就能驅逐韃虜、收復北地,然後就能復我大明、振興華夏……。”

“再然後呢?”馬士英無奈地道,“這真的是我家王爺當時問馬某的。”

黃應運氣得直跺腳,“收復失地,社稷安定……哪有那麼多然後?”

馬士英悠悠道:“於是,還要再重演一回崇禎十七年的悲劇?”

黃應運突然閉上了嘴,他似乎有些領悟到這句話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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