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la並不是像林楠一樣的富家千金,私人專機對於她來說簡直到不可思議。被拉回來的思緒在小心着自己的亢奮,她謹慎的語氣吐出倆字的疑問:“是嗎?”其實Rola心裡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爲了何木而這樣送的秦淼。
“怎麼不喜歡?”方寧遠坐正了些在位置上,吭氣的聲音格外明顯。
“那你覺得呢?我該說不喜歡嗎?”Rola故意下的輕笑有些刻意。
方寧遠輕挑眉梢有意帶上了炫耀,“磊哥他還有艘遊輪,到真的可以帶你環遊世界。”
“沒那麼多閒情逸致……”Rola頷首看着自己的雙手,深思熟慮的她對自己的家世感到了惋惜,也許就要像名言警句一樣,要靠自己的雙手?
“不喜歡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他的。”方寧遠賣味地譏笑,不知是嫌棄Rola的不解風情,還是在意方磊所謂的奢侈。
何木坐在方寧遠他們前面,她緊緊握着秦淼的手,是笑着看向秦淼,也是在聽着後面的動靜,只是未成發一言。秦淼選擇了和何木一樣的安靜,二人相笑着的眼神中就可以傳遞着信息。
Rola是發現了有些冷場,猶豫的片刻讓張開又合上的脣很明顯地被方寧遠發現。方寧遠的臉掛上了極不讓她可信的微笑,只見他啓口:“是有什麼不舒服?”
Rola被方寧遠的這種關心惹的心很慌,急忙說着剛剛想聊的話,“也沒什麼,只是想起你這大少爺還能有專利……”
繼續着原來的話題,方寧遠大方地解釋,“這個啊,連木姐都不瞭解詳情。”
“啊?”Rola稍微挑眉。
方寧遠放亮的眸子像是在回憶,他說:“都沒什麼……其實我也不是這麼厲害的,只是耳朵從小不好,也就對這方面研究很多,總是不理解爲什麼自己聽不到,長大了可以學到聲音是聲波傳播的,後來就對多普勒定律很上心,也許是加上自己獨有的缺陷吧,對這很有體會,不經意間發現到一些現象,也就有了我那所謂的設計,其實我也是湊巧而已,記得有一次物理課上,和妍兒打鬧被老師逮到,問我當時講的什麼是開普勒,我腦中就只有那多普勒印象,一字之差都傻傻分不清,要不是妍兒提醒差點就丟大了。還談什麼專利……”
何木苦笑的嘴角沒有躲過秦淼的嘴角。Rola本就是對趙妍兒這個人期盼已久,到底是怎樣的美人,連何木和林楠都對她不一般,藉着方寧遠提起的話題,Rola也就揣着小心思繼續下去,她又不着邊際地問着,“湊巧啊,那這專利妍兒也知道嗎?”
方寧遠眉頭鎖緊,他這樣去解釋:“我們當時打鬧就是在搶那本畫冊。”
何木被提及了畫冊,心間猛的一顫。Rola深思片刻就明白了方寧遠的意思,上面畫有那些專利。Rola笑了,“那一定是妍兒姐搶到手了。”
方寧遠發現Rola句句不離趙妍兒,他反問着避開,“怎麼老是提她幹什麼。”
Rola再笑,“好像我最先找你就是問妍兒姐有沒有男朋友了?”
方寧遠又在懷疑着Rola,他不忘自己該有的身份,語氣溫柔地對Rola說道:“恐怕你要失望了。”
Rola看着方寧遠刻意的溫柔,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對此糾纏下去,她又特意解釋,“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和妍兒姐的關係很好。”
方寧遠有些入戲了,“怎麼,吃醋了?”
Rola接戲着,“之前跟我坦白那麼多,我都沒吃醋,這只是替楠楠留意下。”
方寧遠彎過身子去拉着Rola腿上的毯子往她身上蓋了點,藉此貼着她的耳朵小聲說着:“別打妍兒的主意。”
刻薄的話與柔和的照護截然相反,Rola白了一眼,偏過頭就要睡了。
方寧遠是不想自己和Rola的合作會把趙妍兒牽扯進來。藏着嘆氣的喘息,他淡淡說了句是不知道說給誰聽的話,“小心眼還挺多嗎,睡吧……該吃飯了再叫你。”
Rola閉着眼睛,小心思似乎被方寧遠歪打正着了,反正是這樣了,她也無所謂了,睡就睡,這是Rola睡着前的想法。而何木卻忍不住回眸看了方寧遠一眼,美盼裡夾雜着淡淡的傷神,這一幕讓方寧遠不知所措地坐直了身子,他空洞的眼神迴應着此情此景。
何木對着方寧遠微微笑了下,就緩緩轉回了身,繼續牽着秦淼的手,是明顯地緊了下。
方寧遠苦笑,似乎在配合着去看着身旁的Rola,此刻的他竟然在心裡沒有對秦淼產生濃烈的醋意,只是礙眼地不願去看。
視線被Rola柔弱呼吸的翹鼻拉走了,微微擴張的小鼻孔在寫着陣陣的乏意,方寧遠這纔想着Rola一定是傷勢沒恢復,精力很不好,於是他打算把Rola座椅的幅度臥倒,想讓她和秦淼一樣臥下休息。
是因爲太豪華的座椅,寬厚的軟皮包裹着,讓方寧遠不得不側過身子,又要彎過腰去才能夠得到座椅最裡面的操控板。方寧遠的臉龐隨着腰的彎度一點一點靠近了睡着的Rola,怕是驚擾了Rola的休息,方寧遠十分小心地降着臥下的幅度。
坐着睡着的時候被緩緩的臥倒自然是十分的舒適,臥倒的速度不急不緩,讓Rola情不自禁地轉回頭,在方寧遠放倒的速度下正好面向了他的臉龐,是一掠而過,就此讓Rola的鼻頭在方寧遠的眉宇間滑過,方寧遠的大腦頓時是一陣電流激過,瞪大的眼睛看着熟睡中的Rola在臉龐落上了踏實的滿足。
這個姿勢從何木的眼角望去,就是他方寧遠貪戀Rola的吻,要一吻不起似的。而方寧遠則是剛剛被這個鼻吻眉宇弄得不知所措,帶着不該有的羞澀再一次被何木發現,急忙去假裝睡着了。
十個小時的飛程終於抵達了此次的目的地,瑞典的首都斯德哥爾摩,大家的目的很一致,也就很快找到了方磊聯繫好的醫院,卡羅林斯卡大學醫院 ,而上次給方寧遠複檢的醫生在這裡已經是久等了。
一翻忙碌是在所不免了,直到了深夜,秦淼在病牀上等到了手術通知,何木和一衆人仔細聽着,醫生簡單說:“儘快進行方案性的治療手術,保守治療的希望會越來越小。”
何木緊張了下,“保守治療會怎樣?”
醫生嚴肅道:“與方先生認識很久了,大家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保守治療患者最多有兩年的時間。”
何木嚥下了口懼怕的氣息,“那您說的手術會幾層把握?”
醫生淡淡道:“如果儘快的話,最多兩層,但是我們也有成功的案例。”
何木猶豫了,方寧遠看着不曾發一言的秦淼,是過了幾秒鐘方寧遠開口:“有成功的案例就代表着有希望。”
醫生這樣解釋,“之所以說兩層的把握,是指我們手術的實際效果,到目前爲止,共有28位患者接受了手術,只有3位術後成功。其他的患者有一半沒有堅持下來,另一半最多的只堅持了三個月。”
Rola慌了,瞪大眼睛懷疑着醫生的話,她迫切地問:“不是說康復的機率有4層嗎?怎麼你們這兩層的把握這麼實際?”
醫生多看了Rola的幾眼,忽然放亮的神采讓笑意浮上嘴角,醫生很認真地給Rola解釋,“那是醫學上的解釋,而我們認爲這種復發的是沒有希望的,只有堅持手術,而且有完美的配合下,是有點希望的,至少我們這一年救活的人就有三位了。”
方寧遠聽出了醫生的意思,急忙地去解釋了,“Rola你沒聽出醫生的意思嗎?他是說之前的案例都失敗了,現在是越來越好了,這獲救的人都是最近,他們的技術逐漸成熟了。”
Rola還是十分後怕,尤其是這一刻方寧遠的着急,讓她勃然大怒,“什麼話你,你方寧遠是想盼着我哥死嗎?好重拾舊愛?你拿我這樣到底想幹什麼?”說這話時Rola是手指着何木。
醫生本就和寧老的關係很好,對中文也是有一定的基礎,聯繫着方磊告訴他這位他認出的姑娘是方寧遠很重要的人,也就很確認地認爲方寧遠是Rola喜歡的人,而且他們還是很好的關係。
但是此刻的何木就慌張了,左右爲難的她不知道Rola是不是嫌棄自己不表態了,而何木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方寧遠被誤會了,他激動的都結舌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哪句話說我這樣…秦淼這樣…,我是那樣的人嗎?”
Rola心裡只有秦淼的健康,她堅定地用英語說道:“我不管,沒有絕對的把握,我不會讓我哥冒險手術。好不容易穩定的,絕不能冒險。”明顯地是說給醫生聽的。
醫生始終很友好地接受Rola各種發泄,好似在炫耀他的職業操守,此刻的他依舊對Rola迎着笑意沒有回話,而是在此的下一秒認真地看着秦淼了。
醫生說:“我們首先尊重患者的意向。”
秦淼嘆了口氣,“明天回覆應該不晚吧?”
醫生點頭,準備要離開了,臨走時不忘特意提醒:“還有手術成功了,也是隻康復的大前提,需要後續的繼續配合治療,不出意外四年內可以完全康復的。我的意思是,只有接受手術纔有機會可以痊癒。”
Rola多看了眼醫生,似乎他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夜闌人靜的時候,Rola也回到她的病房,陪她的是方寧遠,很尷尬地兩人都在選擇隻字未提秦淼。
方寧遠說:“不介意我陪你在病房裡吧?”
“我說介意你會走嗎?”坐在病牀上的Rola不願擡頭。
“那我到外面吧。”方寧遠像是個被釋放的罪人,轉身之快容不得Rola擡頭髮現。
Rola對着門板使喚着,“回來……”
從門口外再回來的方寧遠只說着明天的安排,“明天咱們先去醫生哪裡,他會給你安排好一切的治療。”
Rola看着方寧遠坐到了自己的一旁,轉過身背對着他躺下,明顯的生氣任隨都能看出。方寧遠默默地陪着Rola。
何木在秦淼的面前始終安坐不下來,着急的情緒讓她在不斷地下咬嘴脣上給表現了出來。秦淼好似考慮了很久,拉過何木的手,揣入自己的胸懷,他撫平着何木難安的脣,雙眸用心地望着何木許久,笑容隱隱在嘴角浮現,“你能這樣對我,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
何木搖頭,卻又不知該表達些什麼。
秦淼像是在做着些準備,目光鎖定住了何木,纔開口道:“我決定接受手術,爲你也是爲了我。”
何木終於開口,“不是的,冒着風險還要堅持四年,這……”
秦淼把胸口上何木的手貼的緊了,“我多活了這麼多年,最可惜的,就是棄你不顧,如果說手術能很幸運,那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娶你爲妻,如果說手術失敗了,那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此生連一次求婚都沒有勇氣給你。誰能想着來生,誰又能不留戀今世,我秦淼一無所有,但有堅定愛你的心,即便是消散到了空中,也願守護着你的一生,所以,我愛你,爲此我從不懼怕手術,我不願再做那個你認爲的狠心的人,我再也捨不得讓你一個人下去,雖然這個時候有點不負責任的樣子,可我還是說,我愛你,會答應嫁給我嗎?讓我有機會給你一個安心的家。”秦淼給自己編織了一個很美麗的夢,期待着精神上的寄託。
何木的手掌傳遞着有溫度的心跳聲,晶瑩的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像是久違的過期的願望被打開,極不真實地刺激着何木點頭,再點頭,用力地點頭,把頭扎到了秦淼的懷裡,泣聲說着:“我願意,你一定要好過來。”
“棄你一次,我願用餘生去補償,能再得你青睞,此生真是無憾。”秦淼笑了,也是哭了。
“我等你,我相信你,這一次不會真的拋下我,真的不是,對嗎?”何木傾述着,宣泄着,她不要訣別,她更不要再一次失去所有。
秦淼的手掌捧着何木的淚臉,“我怎麼捨得拋下你,我瞭解你失去父親時的悲痛,所以當年我不想讓你再看見我這樣,纔會那樣讓你離開我;現在的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因爲我要娶你,娶我的最愛。”
何木暖暖地趴在秦淼的身旁,像是和他一樣去賭上了性命一般,忘卻一切,只珍惜眼前的擁有。
一日之間三月的尾巴過去了,嶄新的四月是迎着春風來的,無聲細細的春雨淋淋瀝瀝地灑落,給這片國度籠上了潮溼的回憶,沉甸甸的經不住任何的考驗,就噴發着回憶的浪潮,是一波又一波。這是愚人節的日子,是下着雨的陰天,秦淼豎着大拇指被推進了手術室,而久等不肯離開的人就如同着春雨一般,滋潤着希望,倦戀着回憶,一切會好的。
秦淼的父母隨着秦炎從中國早早地就來到了,Rola在手術前看到自己的姑姑,一頭扎進了她的懷裡,長輩護着這位秦淼看着長大的姑娘,似乎在保護着秦淼留下的痕跡。何木的眼神只有手術室的大門,秦淼的父母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就這樣一衆人忐忑不安地如賭一場決勝局的比賽一般。
四個小時轉瞬即逝,這是中午的十二點了,穿過陰霾的陽光掃落掉片片的潮溼,Rola就佇立在窗邊,用着包紮是臃腫的手捂着胸前的項鍊,她祈禱着,甚至用此在給虛空的神靈做着交易;那緊閉的雙眼是透着對項鍊的不捨,又戀着以物換物的最後希望,她寧願賠上自己一切的幸福,只願換得秦淼一世的健康。
無神的雙眼像是被鑲嵌在了何木的眼眶裡,它直直地望着手術室,像是有了心靈的感應,把陣陣的擔心隔着厚厚的冰冷的金屬門板也能傳播進去,進行中的手術正到了緊要的關頭,而秦淼僅有的意識裡全是何木孤零零的身影,絕不想看到的一幕總是揮之不去地纏繞着秦淼的意識,同時也刺激着秦淼強烈的求生欲,不知道是挺了多久,讓那倩影開始模糊,手術的最後一刻,秦淼的臉是帶着笑容的。
下午的兩點鐘,纏人的紅燈滅了,換上了給人一絲希望的綠色,一衆人的目光盯死了手術室的大門。最令人的期待就是他們出來時的笑容,即便是帶着口罩,這些醫生的付出也跟着眼神在展露出來,讓人的心一下就動了起來。
“手術非常成功,恭喜。”醫生的話只需表達到這裡,接下來的慶祝似乎不屬於了他們。
Rola喜極而泣,忘記了手中的疼痛,攬過身旁方寧遠的腰,一頭扎進了他的懷抱,心底戀戀不捨地默默痛訴着,你知道嗎,我把你賦予我的幸福全都賭上了,真的怕要失去你了,真的怕。
方寧遠感受着如此真實的擁抱,她的力度是越來越緊,似乎在怕失去什麼的,讓方寧遠一陣的迷茫,就這樣任由Rola抱着,眼睜睜看着何木噙着淚珠護送秦淼離開。
忍受不住疼痛的Rola,刻意表達着,“噝…”雙手自然地離開,沒讓方寧遠察覺過多的異樣,方寧遠淡淡說着,“不去看看你哥了?”
Rola則是斜瞥着方寧遠,帶上了幽怨的口吻,“怎麼?是不是覺得我昨晚那是胡鬧?沒信你的話特得瑟是嗎?”
方寧遠腳步邁出錯過Rola,回答着,“你以爲我好受?”
Rola拉住了方寧遠的胳膊,“對不起……”
方寧遠冷冷回答,“我不欠你們兄妹任何了。”
Rola看着方寧遠離開了,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應驗了,只留給了自己一點他殘留的體溫。
這是方寧遠來到了醫生辦公室,接下來的就是Rola的治療了。本就來過這裡的他,多少有些印象的,方寧遠最簡明的話提醒着醫生,“請您,務必用最有效的方法治療Rola她手上的傷,我不希望有任何的疤痕。”
脾氣不討喜還帶着戾氣的方寧遠讓醫生很詫異,醫生好奇的問:“方少,Rola和你是什麼關係你知道嗎?”
方寧遠眉宇微緊,“我欠她的,就拜託您了。”
醫生看在寧靜的面子上,目送方寧遠離開,沒再多問。而緊接着,Rola就被方寧遠送到了醫生的面前。
醫生的笑容很柔和,根本不像是在對待病人一樣,異樣有一次也許能說得過去,但是總是這樣就在所難免地被人誤會了。
方寧遠瞬間就覺得這位看上去慈善的仁者,背後一定有什麼貓膩,方寧遠不知怎麼了就帶上了保護的口氣,“還請您費心照護,我不希望她有任何的閃失。”
挑明關係的話沒有任何表達,但語氣上總是讓醫生有些反感了,醫生擺正了姿態,有意訓道:“病人的健康由病人自己闡述,我想你可以出去了。”
Rola對方寧遠忽然的暴戾感到了擔心,她又忍不住看向了方寧遠,她說:“我想你應該和木姐好好談談了。”
方寧遠轉過的身背對着Rola,他突然不動,是猶豫了很久,才一聲不吭地離開。
搖着頭的醫生對方寧遠抱着可惜的態度,這一幕讓Rola更加的好奇,她問:“醫生是認識我和方寧遠?”
面向Rola的醫生總是一副笑容滿面,他笑道:“見外了,我是你老師的忠實粉絲,包括你的演出,我都看過。”
Rola不可思議瞪大的雙眼在啪啪地眨着,“那…您是知道我和方寧遠什麼關係了?”
醫生沉思了一會兒,像是費勁了腦力才張開口,說着拗口的中文,“用你們中文講,就是小師妹了。”
Rola被醫生轉變的可愛弄得嘻笑不止,“呵呵…小師妹?還別說,您還是個中國通,我們倒真是這個關係。”Rola想說的是,真存在的關係也就如此了。
醫生會意地坐直身子,搖着手指表示着不同,“不不不,不僅如此,你們看上去這麼般配,一定有一段良好的姻緣。”
Rola頓時就紅上了臉色,她此刻怎麼都覺得這醫生秒變月老了,“姻姻…緣?我們連戀愛都沒談好呢……”Rola不好意思去直說是假的。
醫生又在猶豫了,讓Rola期待了好久,他說:“我能看出,你們彼此有什麼牽絆,方寧遠說你是他重要的人,而你又是他的小師妹,至少他的媽媽我的偶像非常喜歡你了。所以,關鍵的問題是你喜不喜歡他?”
Rola聽着這位醫生半句中文半句英文的組合,是反應了好一大會兒,她不好意思問:“爲什麼您要這樣講?他能喜歡我?”女孩子這樣表達已經算是坦白了。
醫生了然的神情看得Rola是一身的雞皮疙瘩,這粉絲瘋狂就是不一般啊。只見醫生靠近了些Rola,慢慢地繼續拗口的中文,“婆婆喜歡你,他又在乎你,你只要喜歡他,那不是水到渠成?”
Rola再一次驚訝醫生理解,“您還真是和事佬,水到渠成?老師她應該管不了這些吧。”
醫生像是做了什麼決定,“我出於對患者的保護,本不該說來的,但是,你不同,如果你是方家的兒媳婦,就有權知道。只是,你是那種要嫁給他的嗎?”
Rola通紅的臉上把羞澀展現的淋淋盡致,要知道自己才十八歲而已,就要談婚論嫁?但是醫生的口吻似乎又在泄漏着什麼絕對的秘密,她猶豫了下,回道:“我纔多大就要談及這個?”
醫生好似覺悟的糊塗人,頓時啞口無言了。Rola又問:“怎麼?是有什麼秘密只能告訴方家的兒媳婦,而且好像他本人都不知道?患者?誰生病了?”
醫生有些後悔了,“是我考慮不周,暫時不要談及這個話題了。”
Rola又問:“是不是隻能他家人知道?”
醫生點頭。Rola又說:“他摯愛的姐姐,就是我嫂子,你說我們是不是一家人了?”
醫生有些迷糊地理着關係,“那…你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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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la笑答:“一家人啊。我們現在住一起的。”
醫生還是有些含蓄,“不行啊,除非你是非他不嫁。”
Rola愣了,“啊?”
醫生再問:“方寧遠知道你的心意嗎?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Rola聽出了醫生的刻意的透漏,她小聲回答:“我可以是他的女朋友,但還不是談婚論嫁。”
醫生又問:“那這樣問你,有沒有想過要和他結婚?”
始終不偏婚姻的明顯談話,讓Rola起了疑心,“難道是婚檢?”
醫生笑了,“你很聰明。那然後呢?”
Rola怎麼也想象不出,那位抱着自己走三十分鐘的男人會在婚檢上有問題,還是對女方有影響的?百思不解的眼神只能等待答案了,“醫生,你能不告訴他嗎?”
醫生又在特意解釋,“出於保護,今天的任何對話只有你知我知,這一點你放心。”
Rola不放心,“我說的是感情方面的。”
醫生給出了一個OK的手勢,“請Rola小姐務必放心,我這樣做也只是爲了患者考慮,只會借鑑到研究中,不會有意轉達的。”
Rola一咬牙,她十分期待方寧遠有什麼秘密,“正如你慧眼所破,我們是情侶,是我很在乎他,比在乎自己還要在乎,我這雙手就是爲了他所傷的,如果他會向我求婚,我可能不知道爲什麼要拒絕。”
醫生這次笑的很欣慰,眼神也不乏帶上了擔心,“多麼珍貴的雙手對於你來說,你的心我能看出,不虧是寧小姐的高徒,敢愛敢恨的性格我很喜歡。可你的琴聲不該充滿憂鬱,希望以後你能如願以償。”
Rola迫切的想知道秘密,“那他有什麼是要我注意的?”
醫生終於說到了正題上,“我認爲,每一個和方寧遠交往的人都應該瞭解,至少結婚前一定知道,就像你說的婚檢一樣。我們研究的課題,必須要女方做好心裡準備,好能達到最好的效果。我相信你,所以接下來對話請不要告訴任何人,可以嗎?”
Rola鄭重地點頭,醫生繼續說道:“先天性的異變遺傳,有八成的把握,如果你懷了方寧遠的孩子是男孩,那麼你們的兒子將會和他小時候一樣,存在先天性的聽力障礙。”
Rola顫顫巍巍地只關注着孩子二字,“懷孕?兒子?”
醫生又說:“如果是女兒,機率可能就很小了。”
Rola哭笑着的臉看向了關心自己的醫生,她不敢相信地問:“真的會遺傳?沒救的那種?”
“孩子的情況越早越容易治療,但不能保證沒有遺傳基因,這也是我們深入研究的課題,所以你們的孩子要第一時間送到我這裡。”醫生認真的態度好似Rola已經懷上了。
Rola紅了整張的臉,“我們的孩子?這跨度對我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切實際。”
醫生繼續刺激着Rola的世界觀,他搖頭帶着勸說的意境,關心地說:“孕婦的安胎護理和心理照護同樣有着重要的決定性作用!你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態,儘量別生氣。”
越說越真的勸告讓Rola不知道要怎麼迴應,很沒有底氣地小聲說着:“我才18,是不是太早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來找你的。”
醫生好似結束了勸告,但補充的話語依舊令Rola是又羞又驚,醫生說着:“確實18太早了,介於你們的特殊性,也應該適合24歲前。”
Rola是看出來了,這位醫生主觀上都是學術的研究,完完全全把自己當成了案例,只是特殊照顧了下他偶像的徒弟。Rola低着頭說:“好了,我這個你研究的案例會銘記在心的,真是謝謝你的好意。”
醫生這一次的回話沒有了任何的研究,“千萬別這麼說,我都是爲了寧小姐,你要是在意,我的偶像一定會失望的。”醫生能給Rola說這麼多,並不是違背了職業操守,而是一直暗中觀察着他心中的小偶像,也是發現了Rola對方寧遠的種種表現,還有就是他執着的偶像情懷,儘可能地希望他眼中的兩人能幸福在一起,可不是嗎,偶像的兒子和徒弟能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啊!如果換任何其他的人,他一定會隻字未提的。
Rola懊惱地遮住臉,怎麼就遇到這麼一個奇葩的粉絲,她說着,“答應你了,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就別再提了。”Rola是不會知道,在幾年後,她與龐大海談心的時候把這個秘密揭開了,像是個多年頑固的疤痕被連皮帶肉地揭開,帶着血印的明顯。
醫生既然確定了Rola的身份,自然免不了對她傷勢的關心,起身聯繫了本院的好幾個專家,會診的架勢是要註定了。
何木走出了秦淼的監護室,留給了他父母多一些空間,手術的成功加上秦淼的求婚,讓何木空懸的心終於有了踏實感,眼前的道路是那麼的明顯,容不得自己走錯似的。
方寧遠朝着大門的方向出來,就在這裡看到了何木的背影,“木姐。”
何木沒有轉身,止住腳步的她低下了頭,也等到了方寧遠站在了她的身旁;良久,她幽幽地說:“秦淼康復了,咱們就能離開的,是不是你說的?”
隱隱心緊的胸口讓方寧遠的呼吸變的沉慢,“咱們分手了。”
何木仰頭笑,有些了大聲,“分手?你什麼時候正式說過和我交往?沒有開始過,哪裡又來的分手之說?”
方寧遠緊閉的胸口頓時壓的穿不出氣來,傻笑一點點漫過嘴角,他看向何木的眼神裡充滿着不捨,“是啊,木姐,我連一句開始都沒說過,何來的結束。”
何木同樣望向了方寧遠,渙散的眼神帶着離別的無奈,她說:“我答應了秦淼的求婚,不久你最愛的木姐就會成爲新娘了,替我或者是你高興嗎?”
方寧遠努力笑着,“你終於如願以償了,沒白辛苦讓你等他這麼多年。”
何木偏過了頭,“我還是謝謝你,讓他能去完全康復。”
方寧遠解釋,“都是你自己掙的錢,只是磊哥打了聲招呼而已,不用謝我。”
何木翹着脣,收起了任何傷心的表現,“公司剛建立,就辛苦你去打理了。”
“你放心,還有妍兒姐呢,她也可以在家裡處理些文件呢。”方寧遠這樣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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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木站在大門口前臺階終於邁出了步子,“別辛苦妍兒了,一定要把小婉在中國照顧好。”
方寧遠追上了何木的步伐,“木姐是幹什麼去?”
何木笑着說,“至少在這裡半年的時間,給秦淼買一些內衣,要一起嗎?”
方寧遠沒有說要去,他看着何木的背影還是耐不住地問:“你們什麼時候會結婚?”
何木清冷地回頭,一剎那就讓方寧遠不知所措了,傻傻望着何木,聽到了她的回答:“他什麼時候說娶,我就什麼時候嫁……”
那一瞬間的回眸似乎在呼喚着什麼,方寧遠擡不起的手是心裡的糾纏在作怪,讓他沒有抓住一個機會;背影遠去,留給方寧遠的時間好像就有了限制,如化虛爲實一般的四年,方寧遠心裡想着,秦淼應該能在四年內就康復吧,畢竟有他愛的人陪着他。
當方寧遠轉過身時,何木還是忍不住回身,看到的是方寧遠回去的背影,“你是陪Rola了嗎?傻瓜,我們還需要什麼正式開始和結束,自始至終,你就沒離開過我的關心,謝謝你,讓我度過那麼難熬的時光。”
兩人的背影留下了揮之不去的牽扯,距離在拉遠,心卻從未走遠。
監護室裡最多隻能允許一人進去,方寧遠出於禮貌也要來看看秦淼的,他換好了藍色的外罩站在了秦淼的跟前。
滿身的管子不知道有什麼用,看的方寧遠一陣的心疼,“恭喜你……”
秦淼帶着氧氣罩點頭。
方寧遠闡述着自己的想法,“既然來了,就安心地在這裡養病,什麼也不用擔心,木姐她很厲害,幾千萬的資產應該沒有問題,而且她也會一直陪着你。我會盡快幫木姐找到證據,解決麻煩的,雖然Rola有些負傷,但我會盡我全部的一切和努力,還你一個完整的妹妹。”
秦淼眼神透徹地望着方寧遠,隱隱張開嘴說着要說的話,只是聲音很輕傳不出來。可是方寧遠卻不是一般人,熟練過脣語技能的他,只要能清楚地看到,他就能在腦中翻譯了出來,而他眼裡的這一幕就是秦淼在說:“對不起,又讓你木姐擔心了。”
方寧遠等到了秦淼說完,才張開口,“你給出的承諾希望不是安慰木姐。”
完全被看穿的秦淼望緊了方寧遠,潛藏的疑問讓方寧遠一眼猜破,方寧遠又說:“好好活着,別給我任何的機會。”
安靜的秦淼一臉的從容,他又開口:“別傷害Rola了。”
“放心吧,不會了。”方寧遠回答着,轉身就走了。
這是Rola在醫生辦公室裡的一個小時後,一整套的恢復方案出來了。Rola很快就被安排到了最好的病房裡,等方寧遠得到通知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
無聊的Rola對着窗外發呆,被方寧遠的進來惹紅了臉,因爲她剛剛在想着醫生告訴的話,莫名地就把方寧遠的頭上掛上了孩子他爸這幾個字。
方寧遠好奇地看着不正常的Rola,“怎麼了?發燒了?”
Rola吭着氣,“吭吭吭……”
方寧遠坐到了病牀上,“我找過醫生了,一切都安排妥當,這裡的護士很專業,會照顧好你的。”
Rola聽着方寧遠的言外之意似乎要走,她很聰明的就想到,問着:“是準備繼續尋找光盤?”
方寧遠點頭,“是的,機票我都定好了。”
Rola有些生氣,“說好的一起,我也要幫助木姐。”
方寧遠不願意,“你已經幫助的夠多了,太危險了,就好好在醫院裡陪你哥。”
Rola還是很倔強,“不可以,林奕告訴我了,搞鬼的人已經抓到,以後沒有危險了。”
方寧遠搖着頭,暫時穩住了Rola,他說:“等你全好了,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再說吧。”
Rola看着同樣固執的方寧遠轉身離開,也許是背對自己給了她莫大的勇氣,Rola忍不住問:“哎!方寧遠……你是喜歡兒…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方寧遠語錄:我媽的芳心你都能拿下,還差我嗎?
【 P S :
小遠:小師妹,呵呵。
小沐:哼……
小遠:聽說鋼琴和大提琴很配呢。
小沐:哼……
小遠:聽依依說你要給我生兒子?
小沐:滾!
依依:滾!這鍋我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