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一片張燈結綵的喜慶之色,所有賓客都已就位,期待着難得的盛事。
負責婚宴的下人卻有些着急,眼看拜堂的時辰都要到了,新郎卻不見了,這要怎麼辦?
就在管家準備派人出去尋找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裡。
看到他,下人頓時一喜,恭敬地喚道:“洛大人。”
“洛云溪”淡淡地點了點頭,“開始吧。”
“是!”
換上喜袍,和新娘拜天地、會見一衆賓客,就算禮成了。
看到周翎穿着一襲大紅的嫁衣,被喜娘從房間裡攙扶出來的時候,“洛云溪”的眼底閃過了幾分涼意,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雖然由於大紅的蓋頭蓋着,看不到新娘的臉,但從她的肢體語言就能看出來,這場親事她是自願的。
正因爲如此,“洛云溪”衣袖下的雙手才緊緊握成了拳頭,青筋一根根暴起。
好在他極其擅長僞裝,不管心中如何,面上都沒有任何異常。
禮成後,在一衆賓客的祝賀聲中,兩人被送進了洞房。
魔教的習俗和俗世不同,新郎不必出來招待賓客,直接入洞房即可。
酒席過後,許多賓客都在島住了下來,準備翌日再找機會好好結交這位魔教新貴。
江辭歡喜清淨,在婚禮結束後就帶着一干手下回了魔教。
不過離開時,她的眼底有疑惑之色一閃而逝。
洛云溪昨天遇到了殷慕白,按照那個男人的性格,竟然沒有出來阻止婚禮。轉念想想,或許是那個男人知道魔教的底蘊,不想飛蛾撲火吧。
江辭歡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想那麼多。
……
此時,洞房裡。
“洛云溪”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揮手示意一干丫鬟婆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按理大喜的日,洛大人應該高興纔對,爲什麼是這樣一副陰沉的臉色?要知道還有掀蓋頭、喝交杯酒等等儀式都沒完成呢。
衆人想起這個男人嗜血的性格,又覺得正常了,顫顫巍巍地應了一聲“是”,全部恭敬地退了出去。
“洛云溪”周身散發着濃烈的寒氣,走到牀邊拉下了周翎的蓋頭,動作甚至有些粗暴。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
眉若遠山,眼若秋水,瓊鼻高挺,櫻脣巧。凝脂般的肌膚略施粉黛,帶着七分嬌豔,三分嫵媚。
這是一張美到令人窒息,美到令人自慚形穢的臉!
他無數次猜想過,周翎穿上嫁衣會是何等的美絕人寰,卻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見。
周翎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微微低下頭露出一抹嬌羞的笑容,輕聲喚道:“夫君……”
“洛云溪”的眸瞬間變得猩紅一片,死死地盯着周翎,似乎要將她拆吃入腹,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喚我什麼?”
周翎眼底浮現出了幾分迷茫之色,“你我已經拜堂成親,你當然是我的夫君。是外面發生什麼事,讓你不高興了嗎?”
“洛云溪”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連帶着房間裡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茶壺裡的熱水已經凝結成了冰塊。
他美眸裡的怒火似乎要焚燒一切,看周翎的眼神似哀傷,似自嘲,“我只問你一遍,你是真心愛洛云溪這個人,願意嫁給他爲妻嗎?”
周翎緩緩點了點頭,“當然是。”
“呵——”他狠狠捏住周翎的下巴,眼神變得像野獸一般,裡面寫滿了哀傷和憤怒。
周翎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這個穿着喜袍的男人突然將她壓在身下,重重吻了下來!
這個吻是兇狠的,暴虐的!周翎的紅脣被他咬破,淡淡的血腥味在脣齒間瀰漫開來。
偏偏男人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而更加發了狠,瘋狂地撕扯她的衣衫!
“唔……”嗅到鼻尖傳來的梅花淡香,周翎莫名覺得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疑惑,“夫君,不要這樣……”
毫無疑問,“夫君”二字瘋狂地刺激到了他。他擡起頭惡狠狠地盯着周翎,譏誚地笑道:“你好好看清楚本尊是誰!”
面具撕下,看着這張邪魅俊美的臉,周翎的腦海裡炸開了“轟”的一聲,“怎麼是你!”
“你還想是誰,洛云溪嗎?他已經被本尊親手殺死,想嫁給他,你做夢去吧!”丟下這番話,國師大人像一隻發狂的野獸,瘋狂地對待着身下的女!
“你什麼?”周翎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腦海變得混亂無比。
偏偏殷慕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她現在已經不着寸縷。
對周翎來,殷慕白完全是一個陌生人。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被另一個男人如此對待,她心中寫滿了恐慌和屈辱,“不要……不要這樣!嗚嗚嗚……”
國師大人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美眸猩紅,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邪魅的臉顯得猙獰可怖!
數十年的感情,多少次一起出生入死。一路走來,他們經歷了那麼多事,這個女人怎麼能如此對他!
他們不過分開了十多年,她就愛上了別人,願意嫁給另一個男人爲妻,還管他叫“夫君”。
以前的所有山盟海誓都好像謊言和笑話。呵!
“放開我!求你……”周翎瘋狂地反抗着,然而她的這點力氣在殷慕白麪前,壓根就不夠看。她甚至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用了什麼辦法,她的身體竟然無法閃進空間了!
恐慌將她的整顆心包裹,周翎能做的只有掙扎。
她的抗拒、恐慌和厭惡深深刺痛了殷慕白的雙眼!
一切理智都不復存在,國師大人現在只想徹底佔有這個女人,“周翎,你看清楚本尊到底是誰!這一生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嫁給別人,除非我死!”
情與欲,愛與恨交織在一起。
過了良久,良久,暴雨才初歇。
周翎拉過被蓋在自己身上,看殷慕白的眼神帶着刻骨的恨意。
這個男人不僅在她的新婚之日殺了她的夫君,還奪走了她的處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