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巡視人員的注意。
看到洛云溪,一干黑袍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飛遁過來道:“洛大人,屬下們終於找到你了!”
洛云溪的臉色依舊陰沉如水,周身散發着可怕的煞氣,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在這樣的威壓下,黑袍人都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戰戰巍巍地道:“您大婚的第二天,島上的人全部離奇死亡,其中還包括很多重要的賓客。現在外面已經炸開了鍋,聖女一直在找您。”
“第二天?”洛云溪面色陰沉地問道:“我成親那日是怎樣的情景?”
黑袍人面面相覷,雖不明白洛云溪爲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您和周姐拜堂成親之後就入了洞房,沒有什麼異常。”
洛云溪的雙手緊握成拳頭,星眸裡有陰鷙的殺意一閃而逝。
以他的聰慧不難想象到,絕對是殷慕白那個男人代替了自己。
明明只差一點點,他就能和周翎結爲夫妻了啊!
一切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洛云溪真的恨!
黑袍人還想再些什麼,他卻站在追雲鷹背上化爲一道光影,朝魔教的方向飛遁而去。
“洛大人。”一路上,見到他的人都恭敬地行禮。
洛云溪直接忽視,一路去了江辭歡所在的宮殿,“參見聖女!”
江辭歡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瞬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你怎麼會受如此嚴重的傷?”
“是殷慕白!”洛云溪咬咬牙,將那日發生的事全部了一遍。末了,他擡起頭一字一頓道:“聖女,白墨就是殷慕白,我們全都被他矇蔽了!”
江辭歡眼底的溫婉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震撼,“你的是真的?”
要知道白墨加入幽冥神教後,可是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沒有他,神教不可能恢復得這麼快。
白墨是殷慕白,江辭歡覺得像是天方夜譚一樣。
“云溪所言句句屬實。如若不然,我有什麼理由犧牲自己的婚禮,去陷害他?”洛云溪咬牙道。
江辭歡的眼底閃過了幾分若有所思之色。
洛云溪對周翎的感情,她是十分清楚的,這個男人的確不可能破壞他們的婚禮。但白墨是未央宮的奸細,江辭歡還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她淡淡地揮了揮手,道:“事情畢竟是在你的婚禮上發生的,善後事宜就交給你了。不過暫時不要透露白墨的身份,這件事我自有思量。”
“聖女!”洛云溪的眼底帶着濃濃的不甘。爲什麼到這種時刻,她還不肯相信自己的話?
然而洛云溪明白,江辭歡的性看似溫婉,實則誰都沒辦法改變她決定的事,只好應道:“是。”
身受重傷還沒恢復,又要處理一大堆爛攤,洛云溪接下來的日不會太好過。他就算想找殷慕白報仇,現在也是不可能的。
江辭歡擡了擡手,問道:“白墨現在在哪?”
下面立刻有人恭敬地回答:“白大人外出執行任務去了。”
白墨向來喜歡獨來獨往,魔教裡沒人能掌握他的行蹤。但此人每一次完成的任務都十分完美,漸漸就沒人過問那麼多了。
江辭歡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後,她吩咐道:“立即派教中高手去帶白墨回來。他若敢反抗……殺無赦!”
“是!”
……
國師大人醒來時,發現周翎還在身邊,眼底閃過了一絲訝異。
他還以爲這丫頭不記得他了,會在他昏迷的時候趁機逃離呢。
周翎的俏臉上帶着幾分不自然,冷哼道:“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本姑娘不過是想解開心中的疑惑而已。”
國師大人的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本尊又沒什麼,你這麼急着解釋,是因爲心虛嗎?”
“你!”周翎惡狠狠地瞪了殷慕白一眼,“別得寸進尺,你現在可是重傷之軀,信不信本姑娘殺了你?”
殷慕白攤攤手,“本尊過,不會還手,你要取本尊的性命,隨時都可以。”
周翎:“……”
這個男人是算準了她不會對他動手是吧?
她不想再浪費時間,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周翎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讓國師大人的心頭微微刺痛。他自嘲地笑了笑,道:“本尊自己是你的未婚夫,你信麼?”
周翎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洛云溪,你我早就解除婚約,一刀兩斷了。”
想起那個男人,國師大人眼底閃過了幾分涼意,“他你就信?”
周翎像被刺激到了,立即反駁道:“他是我的一生摯愛。我不信他,難道信你?”
聽到“一生摯愛”四個字,國師大人眼底燃燒着濃濃的怒火,簡直要失去理智,一把掐住她的脖惡狠狠地問道:“周翎,你信不信本尊弄死你?”
“咳……咳……”她使勁掰着殷慕白的手,然而這點力氣在國師大人面前壓根不夠看。
就在周翎的臉漲得通紅一片,險些要背過氣去的時候,殷慕白終於恢復了一點理智將她鬆開,“翎翎,本尊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你忘記了我們的曾經。但是……不要再這樣的話,否則本尊不保證自己能維持冷靜。”
周翎彎着腰拼命地咳嗽着,看殷慕白的眼神裡閃過了幾分驚駭之色。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國師大人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聲問道:“翎翎,你被張總管的走狗抓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周翎的身體微微一怔,開始回想。
她只記得自己被洛云溪所救,然後就不省人事了。再後來,她就被他帶回了魔教。
正常人都會發現其中的異常,自己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地愛上一個男人。但在丹藥的作用下,周翎卻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的俏臉上帶着幾分涼意,“沒有發生什麼事,但我確實不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