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廣泠更加糊塗了。但又不好讓別人把自己看成一個失憶的女人,只好搖手,輕描淡寫地回答:“我腦袋有些疼,不想說了。”她轉眸看向陳陽,“對了,這鎮國公府的人可說過我去哪裡了?”
“聽他們說,你是和……”
咳咳……鬱華及時咳嗽提醒了正欲脫口而出的陳陽大公子。
“沒什麼?”鬱華世子淡漠地回道。
這個男人在關鍵的時候這麼咳嗽,究竟是想隱瞞什麼呢?
夜王,月如笙。北嶼國的二皇子。
殘忍霸道。
性格怪異。
不近女色。
兩年前,夜王殿下月如笙因惹怒當今聖下,而被斥到了鹿爾帶兵,以此防範鄰旁東璃國趁機入侵。
夜王殿下欣然接受。
三年不被宣召,三年也未入宮。不過三年之後,倒是因爲換防時被聖上召回來過。只不過並未在帝都荊陽呆個多少天。何況,他拿下曾經的城池羊城,並建了鬼府這一事兒,皇上並不知道的。
是以,這個人已經漸漸成爲北嶼國的傳說。
聽到一樓說書先生的聲音,陳陽跳起來:“啊啊,好像下面正在說夜王的事兒。”
衣廣泠也頗爲困惑地走出,只聽得那臺上的說書先生,講地正是夜王月如笙率一千人馬大敗敵軍的事兒。
聽地正酣,她有些心急地對面前的陳陽道:“陳公子若是不方便,可否差個人給我引個路?”
陳陽驚訝於這個陌生的稱呼,誤以爲眼前的嵐妹生氣,連忙對着一旁的睿陽候府世子鬱華以及曹尚書的兒子曹文菖交代了兩句幾句話就走了。
來時,她原本想着,只要按着月如笙的話找到畫卷中的人就可以回去了。沒想到說了半天,眼前的鬱華世子還是無動於衷。
但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在如月茶樓的出現,已經不是一個秘密……
當然她也特別懷疑自己一個大活人出現在鎮國公府裡所住的家人面前,他們會有怎樣的反應。如果能夠從淺顯的反應中捕捉到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兒,那麼她便可以從中抽絲剝繭,進而順藤摸瓜,找到陷害自己的真兇。
然而一切都出乎人的意料。
這完全讓她猝不及防。因爲帝都荊陽城中根本沒有鎮國公府嫡出小姐夏流嵐逝世一說。
……
馬車纔剛剛行到鎮國公府,府門口便有兩個婆子上前迎候了。
“大小姐,你可是回來了,老爺、夫人都等了你半天了?”
衣廣泠一個踉蹌,差點兒從馬車跌下來,被陳陽及時地扶住了。
“嵐妹,慢一點兒。”
“哎,等等。”衣廣泠想從面前這個人瞭解一些情況。然而陳陽卻誤會其意地笑笑說,“切莫擔心,我知你愛馬,所以那匹俊俏的黑馬駒,已經差人養在我那裡了。你要有空,隨時隨地都可以過來查看。”
衣廣泠拉住他錦緞袖子:“喂,你不進去麼?”
“罷了,這會兒哥哥我就不進去了。”陳陽冷喝一聲道,“嵐妹,你知道的,我可不想再見到那不講理的丫頭片子。”說着就鬆手上了馬車。
鎮國公夏攸迎娶了晗月長公主爲大夫人,後來不知是何原因,又先後娶了三房。這娶的第三房是蘇家名門閨秀蘇文麗。這蘇文麗有個弟弟,也就是夏雲朵的舅舅蘇護,和陳銘同爲執掌兵權的大將軍。然而當時在薊州一戰,陳銘老將軍被圍,成了板上魚肉,這蘇護非但不前往搭救,反而作壁上觀。
也由此讓蘇護和陳銘的矛盾日益激化。好在最終這嫡出小姐夏流嵐以自己的醫術救了陳銘老將軍一命,否則只怕這陳家非得鬧到金鑾殿上,向那位九五之尊討個說法不可。
“小姐,你可回來了?”
說話的這位是她娘晗月長公主身邊伺候的王媽媽,見到衣廣泠,不覺恭敬地低了低頭,隨之伸手前來攙扶。
“你是誰?”
“回小姐,老奴是公主身邊伺候的王媽媽呀。”那婆子道。
“公主是誰?”
那婆子更加覺得奇怪了,但她還是比較尊敬地應承說:“小姐,公主就是夫人啊?”
鎮國公迎娶的是晗月長公主,也就是皇帝的姐姐。所以,這嫡出的小姐夏流嵐自然也是其親生骨肉。要不然又何必這麼關懷倍至呢?
但衣廣泠卻仍然抱着懷疑的態度。
自打被兩位媽媽攙扶進了大門,沒走幾步,便見得立在走廊處翹首以盼、眼淚縱橫的晗月長公主。
衣廣泠瞅見,頓了下,語無倫次地喚了一聲:“您……您還好麼?”
晗月長公主兩手抓着衣廣泠的胳膊,那真的好像一對許久沒見的母女因爲巧遇突然相見了一般。
所以衣廣泠一時無法判斷,這個人有沒有陷害自己過?
她只能毫無防備地接納眼前這位衣着華麗的夫人那軟語的關切和溢於言表的真誠。
“母親,嵐兒可見到你了?”她抽回自己光滑白皙的手,緊緊地抱住了眼前的女人,故作淚眼婆娑的表情看着她。
晗月長公主伸出溫暖的手擦掉了衣廣泠眼角的淚水,連忙將人引進了屋裡。
“看你滿頭大汗,這衣服也髒兮兮的,哪,快隨母親到後院去洗洗。”晗月長公主說着挽起衣廣泠的胳膊就往後院走去。
她滿臉的歡喜,實在表現得太真了。衣廣泠一時竟然不知道是該用她僞裝地好,還是該用她是無辜的這樣類似的言辭來形容她。
一切都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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