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礙着誰了?”
“是沒礙着誰,但你這樣,會讓很多人坐立不安的!說句不好聽的,原本很多人,都像是箱子裡奄奄一息的沙丁魚一樣動都懶得動一下,你這一條鮎魚出來,嚇得大家都不得不動起來,失去了原本的舒適圈兒。就現在來說,說不定多少人對你心有怨恨,一旦做的過了,人家聯合起來找你的麻煩,你又如何?”
納蘭說着,白了陳凡一眼,“就算你一身是鐵,能碾幾根釘子?樹敵於衆可是大忌,你自己不是不知道!”
“哼。”
陳凡嘴角一勾,“喲,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爲我着想啊?你那麼關心我,還要臨陣逃跑,躲到外面找清淨去了?”
“廢話,我這叫明哲保身!要不然真的搞出什麼事情來,正處風口浪尖的位置,還不左右爲難?再說了,這也怨不得我呀!你要是積極主動點兒,可能也不至於弄到現在這個境況,選人戰隊是個大問題,你不知道麼?”
“所以,你現在堅定了站在我這邊了?”
“那,那也不算,到底咋樣我還得尋思尋思。”
納蘭說完,又忍不住壞笑起來,偷眼一瞅陳凡,發現陳凡把手機逃了出來,一愣的剎那,咔噠一聲,短暫的愣神之後納蘭一下就驚了,“你瘋了吧!你幹嘛呢?”
“留個紀念,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陳凡說完,又把手機重新揣進兜兒裡,“你放心,只要你不在背後搞事,今天的事情,永遠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哼。”
納蘭一聲冷笑,“沒看出來,你丫心眼兒還挺多的嘛!”
“對付你這樣的女人,不留點心眼兒,怕是要屍骨無存了。”
陳凡說完,拍了一下納蘭的肩膀,示意她起來,納蘭也真是聽話,一側身,直接坐在了陳凡的大腿上,看着他,“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好像也查過我了?”
“我要說一點沒調查過,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那,你就不怕…”
“你可以試試。”
“嘁。”
納蘭巧笑嫣然地白了他一眼,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了一邊,先接了一杯水,拽了拽衣角,隨後轉過身來靠在一邊,一邊喝水,一邊上下打量着他,“你幫我我幫你,總不會有錯。”
“你覺得,你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能力麼?”
陳凡把那本生死簿放在一邊的茶几上,也跟着站了起來,走到了納蘭身邊。
納蘭微微側身,轉了過去,陳凡兩隻手掐着納蘭的腰肢,看着鏡子裡他們二人,邪魅一笑,“我不喜歡跟人討價還價,你只要乖乖聽話,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哼。”
納蘭聞言,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你覺得你行了?小小鬼差,說話如此硬氣,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了?過得了這關,再說別的吧!”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話說完,手機響了,陳凡拿起外套直接滑動接聽,“喂?”
“老闆!出事了!”
白女王的聲音。
“怎麼了?”
聽聲音是真有事兒,陳凡一皺眉。
“你那車讓人砸了!”
“啥玩意兒?”
“你那個新車,讓人砸了!”
“等我回去。”
開車回去,小區裡已經圍了不少人,一個個指指點點。
小姐姐倒是不怎麼太傷心,只是微微皺眉站在一邊,白女王和小葉橙她們,個個臉色陰鬱。
剛稀罕沒多大一會兒呢,法拉利的前蓋上竟然多了一塊兒凹陷,凹陷上面,漆皮,刮痕,清晰可見,一塊殘缺不全的磚頭正趴在邊兒上,看樣子,應該是有人故意砸了一磚頭。
陳凡站在一邊看了一下,目光掃視周圍看熱鬧的鄰居,旋即淡淡地來了一句,“別看了,報警吧。”
半小時後,警察同志便到了,一看現場的情形當時就咧嘴了,“這,這,這是拉法嗎?”
“嗯。”
“多少錢買的。”
“別人送的,大概兩千多萬吧。”
“啊。”
此話一出,四周笑嘻嘻看熱鬧的吃瓜羣衆嗡地一下就閃開了,“啥玩意兒?”
“兩千多萬!”
“這塊兒壞了,換個原廠的前蓋兒,得多少錢?”
“不知道,得問問。”
警察同志點點頭,看四周,“誰幹的啊?過來自首得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四周人一陣搖頭,沒人吱聲兒。
“你得買個車庫。”
警察回頭。
“沒來得及,有這打算的。”
“你們小區,好像監控不太好使吧。”
“嗯。”
“那,沒辦法了,自己認倒黴吧。”
此話一出,陳凡笑了,“我說,這位同志,您這話說的是不是有點兒…”
“我們也是沒辦法,要不,您等等,我們看看這磚頭上有指紋沒有。”
“不用了,您先等等。”
陳凡把電話拿了出來,給王局打了過去。
“誒,老弟,有啥事兒麼?”
“老哥,我讓人欺負了。”
“滾犢子,我這兒忙着呢,別扯淡!”
“真的,我車讓人砸了,警察同志說,讓我自認倒黴。”
“啥車啊?你原來那個車麼?”
“不是,新買的。”
“貴不?”
“不太貴,沒到三千萬呢。”
“…”
王局長略微直了直身子,“行,我一會兒看看去。”
“您快點兒來吧,我媳婦兒都要氣哭了。”
“好嘞好嘞。”
沒多大一會兒,王局長就到了,到地方一看,直接咧起了嘴,“你這裡,有行車記錄儀吧!”
“有。”
陳凡點點頭,從裡面一個不太顯眼的位置,把行車記錄儀拿了出來。
霎時間,四周一片寂靜。
人羣裡,很明顯地聽到有人的喉嚨裡咕嚕了一聲。
“誒,這位同志,你剛纔咋沒說你有記錄儀呢?”
民警不樂意了。
“你也沒問啊!”
陳凡一攤手,看錶情還挺無辜。
“老闆,你要的監控錄像。”
白女王從裡面噠噠噠走了過來,把手機遞給陳凡。
陳凡打開來看了一下,遞給王局長,“錄像在這兒呢,一個老太太砸的,就她。”
陳凡往斜刺裡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