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她。
男人，是他。
看着畫布上的情形，她的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彷彿間，那個不可一世的傢伙，真就像一隻狗一樣坐在自己身邊似的。
“王上，他要是看見了這幅畫，不知做如何想。”
女孩兒偷眼看着薛月，眼神裡透着幾分擔心。
薛月嘴角一抿，露出了那目中無人的一面，一邊低頭調着油彩，一邊幽幽地說，“你放心吧，他，回不來了。就算將來有一天，他真的回來了，他也早已經沒了跟本王叫板的實力。”
“王上，有一句話，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女孩兒略有些緊張地看着薛月，“這深宮之中，仍有許多人一直盼着那個人回來，王上如此行事，要是被人知道了，怕是要惹出亂子來。”
“以你意如何？”
“奴婢不敢多嘴。”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意思。”
薛月深吸一口氣，看着畫卷裡尚未畫完的那張臉，幽幽地嘆息一聲，“本王身居此位，已經不知多少年了，到如今，還有人希望本王迎他回來，想得，倒是挺美。這些臭老爺們兒啊，都一個德行，說到底，就是看不得一個女人騎在他們頭上，可他們不想如此，我便偏要如此。男人是什麼？只有那些傻子一樣的女人才把男人當成自己的一切，對於本王這樣的人來說，所謂男人，不過是個繁衍後代的工具罷了，用時還算是個玩意兒，不用時，狗都不如。”
女孩兒一聽這話噗嗤一下笑了，實在是沒忍住，“王上這話，說得當真豪邁，奴婢…深以爲是！任憑他驍勇善戰，神佛懼怕，在我王面前，也不過是個掌中萬物罷了！”
“本來就是！”
薛月在裡面跟人一唱一和地吹着牛逼，一副老孃天下第一的架勢，外面幾個年輕貌美的護衛聽着，相互間對視一眼，腦海裡出現的卻是房間裡，自家主子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情形，想想那份兒不可描述，幾個小姑娘這小臉兒都紅撲撲地，自顧自地羞澀起來了。
——割——
“應該就是這裡了。”
遠處的山頂上，正設一臺，在山頂俯瞰四周，可以清楚地看見遠處的村落，養豬場，盤山公路掩映其間。
黃龍道長確實是名門子弟，雖然本領不算十分高強，但是功底還是有的，陳凡看了一下臺子的方位，再看四周灑落的紙錢兒啥的，就可以知道黃龍道長用了啥方法，只是，這蘸臺附近，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打鬥痕跡，許多用過的法器，也都規規矩矩地擺在現場，平常得，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但是，人沒了。
黃龍道長不見了，彭一幕，也不見了。
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八卦鏡，上面一層灰塵，挺厚，看起來起碼也有一陣子沒人動過了，再看一邊的香碗，裡面一層灰泥，應該是昨晚被雨水泡過，如此想來，最少昨晚他們就已經不在這裡了。
“陳，陳先生，我們老闆是不是讓人給黑了！”
小夥計哆哆嗦嗦地，看起來有點兒害怕了，前後左右一直看。
“啥意思？”
“我聽說，我們老闆在外面有幾個仇家，都是黑社會啥的，能不能人家找上門了，趁着他們在外面幹活兒呢，把人給黑了！”
“倒是，也有那個可能。”
陳凡說着，在前後左右轉了轉。
確實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任何血跡。
“我們去廠子裡看看吧，興許人在那邊呢。”
陳凡示意夥計跟自己下來。
夥計連忙點點頭，跟了過去。
養豬場。
大門緊閉，掛着鐵鎖，外面的院牆差不多有兩三米高，上面都是鐵絲網，弄得跟上世紀三十年代的那種鬼子的炮樓一樣，陳凡走過去，上前拍了兩下大門，“啪啪啪，啪啪啪！”
“誰呀？”
裡面一聲迴應，竟然有人，而且是個男人的聲音。
“哦，是我，老闆讓我送東西過來！”
夥計一看陳凡給自己使了個眼色，趕緊上前答應一聲。
“哦，是你啊。”
說話間，大門被打開了，一個身高體壯滿臉鬍子的大漢走了出來。
大漢一看外面站着兩個人，當時愣了一下，短暫的錯愕之後，男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你，你是！？”
“老闆的朋友，陳老闆。”
夥計說着，斜刺裡指了指陳凡，大漢這才略微冷靜了些，“沒聽說你們要來啊，找老闆啥事兒？”
“要債。”
陳凡 接話倒是接得痛快，直接來了一句，夥計一聽立即明白過來，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我也是沒辦法，陳老闆是個狠角色，我要是不帶他來，怕是小命兒都沒了。”
“哦，這樣啊，可惜你們來的不是時候，老闆不在。”
大鬍子說着，又偷眼看了陳凡一下，陳凡倒是沒怎麼盯着他，徑直往裡面走了進去。
裡面是一個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養豬場，現代化經營， 規模不小，一點兒都沒有想象中那種髒亂臭的模樣，只是，那些整齊劃一的棚子都黑洞洞的，像是擱置了有一段時間似的。
“現在誰在這裡負責？”
陳凡揹着手問了一句。
“現在？現在就我在這裡，還有，還有老闆娘。”
“老闆娘？”
“對，老闆娘在裡面呢。”
大鬍子往裡面一指，說話間，裡面一個看起來十分乾淨的房間裡，推門走出來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褲的女人，女人年紀不大，頂多也就三十來歲，長得還算標緻，身材高挑略微偏瘦，那臉蛋兒只能算是中上水平，但是挺會打扮，看上去，頗有幾分姿色。
女人手裡捏着一把瓜子兒，走了出來，“喲，這誰呀？”
“老，老闆娘？”
夥計一看那女人，也明顯愣了一下，“老闆娘，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啥話問的，這裡是我家的，我啥時候回來用跟你打招呼啊？”
老闆娘白了她一眼，語氣裡透着幾分不屑，看那樣子，還是個潑辣角色。
“你誰呀？來找我的麼？”
老闆娘上下打量着陳凡，見面前站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長得還挺精神的小夥子，笑吟吟地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