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時今日來講，你知道的城隍一共有多少個？”
“說不清，幾千總有吧。”
“城隍是怎麼選出來的？”
“由下往上，層層晉升，一般來說，能走到那個位置的，都是極厲害的人物。”
“你的目標也是這麼個？”
“沒錯。”
納蘭莞爾一笑，幽幽地擡起頭來，仰着下巴，從頭頂方向看着陳凡。
陳凡從背後看着他，微微往後退了半步，俯下身來，“你想上位麼？”
“當然想。”
納蘭說着，假模假樣地嘆息了一聲，“可是，我暫時沒有那個實力，也沒想着，靠攀附某個人上去。”
“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兒的意思。”
納蘭說着，把小嘴兒一撇，“雖然我馬上就要調離此地了，可怎麼說，暫時我也是你的上司吧，你那手，是不是應該老實點兒的？好歹尊重一下你的領導，成不？”
“這麼好的妞兒，說走就走，我還真是有點兒捨不得呢。”
陳凡這話說的倒是挺真誠的，說話間，還在納蘭的脖子上輕輕地啄了一下。
納蘭噗嗤一笑，把上半身一扭，歪着小嘴兒壞笑起來，“說禿嚕嘴了吧，我就知道，你是色心不死，看上我的身子了！”
“是就是唄，你那麼得意幹啥？難道你不應該像平時一樣一臉高冷地拒絕我麼？然後再冷嘲熱諷兩句？”
“那是平時！現在都啥時候了！還裝高冷有意思麼！”
納蘭說着，表情愈加地奸詐起來了，眉飛色舞的樣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她身子一扭扶着椅背兒，跟陳凡勾勾手指，“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
陳凡往前探了探什麼，“啥秘密。”
話音未落，納蘭忽然往前一探身子，不等陳凡反應過來，直接親了他一下，陳凡一愣，沒反應過來，納蘭又一湊過去再親一下。
短暫的錯愕之後，陳凡有些不知所措，納蘭卻露出一個小狐狸似的壞笑，“你那麼看着我幹嘛？平時不挺厲害的麼？事到臨頭不行了？怕了？”
“不是，你這是跟我整的哪一齣兒啊？”
陳凡感覺自己被調戲了，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納蘭卻俏臉微紅，緩緩地站了起來，“我做這個，算起來，已經差不多有二十幾年了吧，從開始到最後，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像你一樣讓我覺得有趣，當着明人不說暗話，離開這裡之前，我想跟你試試！”
“鬼差是不能談戀愛的，好像。”
陳凡一本正經地說。
“不，不對，據我所知，沒有這個規定，只是鬼差不能跟凡人結婚，也不能生孩子，更不能跟凡人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仔細查閱過了，做愛這種事，應該是可以的。”
納蘭說着，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快了起來，“本就欠着你的人情，一直沒來得及還你，這種感覺，我不習慣！所以我想好了，臨走之前，就算便宜你一回，這回以後，咱倆兩清！”
“哼。”
看納蘭那小眼神兒裡透着幾分渴望，陳凡噗嗤一聲笑了，兩隻手一摟，再往回一帶，納蘭酥軟的身子瞬間撞在陳凡的身上，當時就不行了。
陳凡摟住納蘭的小蠻腰，低頭看着她那眼巴巴的小眼神兒，“你說得清楚些，你是想報恩，還是想睡我？”
納蘭聞言，略微侷促了一下，“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
“哼！”
剛剛醞釀起來的一點小情緒，瞬間就沒了。
“你這人，真討厭，什麼話都說得那麼明白，多沒意思！”
納蘭說着，反手扣住陳凡的手，將他推開，“不願意就算了，沒人求着你！”
話說得倒是挺利索，可陳凡也不傻，好歹也是萬花叢中打過滾兒的人，哪能讓她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真生氣呢，這要是掰了，還不得真的成了仇人咯？
他就勢一伸手，直接拉住了納蘭的小手，往後一帶的同時微微俯下身去，左手一拉，右手一託，那大爪子張開了，直接拖住了納蘭的一側臀峰，再稍稍往起來一提，直接就把納蘭算不上豐腴的身子提起來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納蘭走也走不得，推也推不動，當即仰着身子把脖子一縮，臉上透着幾分假裝不情願，“你想怎的？放手！”
“別跟你爸這兒吵吵嚷嚷的，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辦了？”
“呸，說辦就辦啊？你敢！”
“霸王硬上弓沒玩兒過？”
“你！”
納蘭竟然一時找不出詞兒來反駁，“有種你試試！”
“少跟老紙來這套！收拾你，就是個玩兒！”
陳凡說着，往後一退，用手拉了納蘭一下，納蘭都沒怎麼反抗，直接被陳凡拉進了裡屋兒。
“給朕跪下。”
“切。”
大眼睛一翻，納蘭假裝不樂意，被陳凡在肩膀上一壓，直接就勢蹲在了地上。
“我想看看那個林傲的資料，行不？”
“做夢去吧，那些都是機密資料，讓人知道隨便給人看，是要死人的！”
“我就看看，又不說，像你自己講的，這裡只有咱們倆，你還不信我是怎的？”
“那也不行。”
納蘭一撇嘴，“絕對不行！”
“是麼？”
陳凡倒並不生氣，嘴角洋溢着一抹陰謀味道。
半小時後，診所唯一的大沙發上，陳凡大咧咧地靠着沙發上坐着，一隻手扶着納蘭柔順的長髮，另隻手的手裡，卻手裡拿着一個略微比自己手裡生死簿個個更厚更精緻的類似工作手冊的東西，輕輕地翻動着，“這個姓林的，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吧，他犯了那麼多事兒卻從來沒有受到任何懲罰，是不是背後有人啊？”
納蘭翻了下眼睛看看陳凡，搖搖頭，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陳凡沉默半晌，“看起來，這是個爲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傢伙，我在想，是不是應該直接將他就地抹了去。”
“你可別亂來！”
納蘭一聲嚶嚀跪坐在地上，用手攏着自己的長髮，盯着陳凡小聲說，“打你橫空出世，到現在，你不覺得自己的風頭有點兒太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