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化成粉末的蜈蚣裝入到荷包當中,還特地留出一部分,塗抹到被手指的傷口上。
這些粉末碰觸到紅腫的傷口,我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爺爺點點頭說:“以毒攻毒的辦法還是有些效果的,不知道無雙道人要是知道了這個結果,又會咋想。”
“那還用說,肯定會氣得半死。”我有些嘲諷地笑着說道。
我的話音剛落,無雙道人的聲音就傳來了:“哼,你們爺孫二人倒是很有辦法,竟然把我的蜈蚣殺死,還弄成了粉末。葉承祖,別人說你福大命大,看來並不是假的。”
無雙道人從道觀的一個小門當中走出來,看他一臉邪惡的樣子,我就知道蔣婷婷是凶多吉少。
“既然你要對付的人是我,就快點把蔣警官放了。好歹你也是個出家人,使出這樣陰險卑鄙的伎倆,你就不怕三清責怪嗎?”我上前一步,大聲質問他。
無雙道人無所謂的冷笑着說:“三清可治不好我的病,在貧道奄奄一息,生命岌岌可危的時候,還是大先生救了我。”
又是大先生!這個大先生到底救過多少人,不論是出家在家,那麼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他利用這些救過的人爲自己賣命,這些人一來是爲了報恩,二來被一種新的病痛折磨,又不得不在大先生那裡得到解藥。
“大先生不是救了你,而是在故意害你!無雙道長,我之所以要找到白光藤,就是利用白光藤當中的白光天露破解極樂丹。只要你肯回頭是岸,不再爲大先生做事,我保證消除你因爲極樂丹而受到的痛苦。”我十分認真的對他說,沒有半句假話。
可惜就算我說的全都是實話,無雙道長也不相信我。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同樣也會懷疑別人心懷不軌,在一個小人眼中,別人怎麼可能是君子?
“白光藤的白光天露可以解除極樂丹?這怎麼可能,貧道在無雙山上生活了很多年,時常會見到白光藤,卻從來不知道白光藤還有這樣的作用。葉承祖,你說出這樣的話來騙我,我也不會輕易饒過你。”無雙道長把我的話置之不理,讓我覺得這個人可恨又可憐。
他自己每天備受極樂丹的折磨,也每天都能看到極樂丹的解藥白光藤。他卻對此一無所知,就像一個人緊挨着水溝,最後被活活渴死一樣。
“道長,我們爺孫二人可沒有心情騙你。大先生只是利用你們再爲他賣命而已,就算我不說,你們心裡也最清楚。”爺爺不緊不慢的說道:“與其說你們是爲了報恩,還不如說你們是害怕極樂丹對自己的折磨。白光藤是不是能夠化解極樂丹,你不妨拭目以待。先把蔣警官放了,這樣你的罪責會輕一點。”
爺爺這麼說也是好心好意,沒想到無雙道人依然執迷不悟,指着爺爺說:“我知道你醫術高超,能夠治療各種疑難雜症。可是,大先生的極樂丹沒有你們說的那麼簡單,我要是不聽從他的話,將會死得很慘。我不想和你們作對,更不想和警方作對,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要你們離開漢水市,我一定會放了那個女警察。”
“最起碼你要讓我先看到蔣警官吧,我要先確定她的安全,纔會考慮是否離開漢水市。”我微眯着眼睛對他說。
無雙道人從他身後那扇小門的後面,把蔣婷婷帶了出來。此時的蔣婷婷,身上綁繩子,嘴裡面被塞着一塊布。
“作爲一個出家人,我向來言而有信。只要你們答應我,馬上離開漢水市,我就會保證將蔣警官的安全。”無雙道長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了蔣婷婷的脖子上,語氣一變:“如果你們不答應,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還記得上一個把刀架在蔣婷婷脖子上的人是飛龍,而飛龍的下場是當場斃命。這個無雙道長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出家人,還用別人的性命來做威脅,就算他死了之後,也會下地獄。
“這麼說來,我們是沒有選擇了?”我走上前兩步,雙手張開:“不如用我來交換,反正你們要對付的人也是我,不如直接把我交給大先生。說不定大先生心裡會更高興,你說呢?”
無雙道人還是十分警惕地對我說:“葉承祖,你少來這一套。要是你還敢上前,我現在就殺了她!”
爺爺乾咳了兩聲說:“本來我們爺孫二人就是從農村裡面出來的,大不了我們再回村裡去。大先生作惡多端,自然會得到報應。承祖,走,咱們下山去。”
聽到爺爺這麼說,我還是有些不甘心:“可蔣警官還在他的手裡,咱們不能就這麼走了呀。”
“道長不是都已經說了嗎?只要咱們離開漢水市,他就會放過蔣警官,我相信道長不會言而無信。”爺爺說着話,看了一眼無雙道人,扭頭就走了。
讓我有些奇怪的是,我在蔣婷婷的眼中看不到絲毫恐懼。可能她作爲一名警察,早就習慣了這種危險,心理素質已經達到了臨危不懼的地步。
“無雙道人,我希望你能說話算數。如果我們下山以後,你還是不肯放過蔣警官,我一定饒不了你!”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告訴他我並不是在說笑。
“還是你爺爺比較識時務,你們儘管放心的離開,貧道還不想擔上殺人的罪名,尤其是殺死一名警察。”無雙道人以爲自己獲得了勝利,我們不得不向他妥協。
然而,我和爺爺剛走出道觀,就聽到了無雙道人慘叫一聲,突然間倒地不起,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起來。
我趕忙衝到了蔣婷婷身邊,幫她解開繩子,拿去堵在她嘴裡的白布,忙不迭地問她:“婷婷,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傷害到你?”
“這個道人昨天晚上已經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我並不擔心他殺我,因爲他隨時都有可能倒地不起,不省人事。”蔣婷婷說出了她剛纔如此淡定的原因。
我轉而看向倒在地上的無雙道長,心裡不免有些疑惑:“他這種狀況很像是癲癇,但是和癲癇有所不同。”
爺爺神情淡定的抽了一口旱菸袋,語氣平靜地說:“他只是抽筋了而已,不過症狀要比普通人嚴重。”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惡道人要抽筋,所以您才主動提議下山的?”我去問爺爺。
爺爺蹲下身來,看了看手腳都無法動彈的無雙道長:“你剛纔和他說話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的手腳在不停的抖動。雖然動作幅度非常輕微,但那明顯就是抽筋的前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手腳同時抽筋,而且可以嚴重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