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的突然性昏迷,等到我們再想下山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大家決定臨時在無雙道長的無雙觀住上一晚,第二天再離開。
呂善文必須下山調查道衍和尚的命案,便連夜趕回去了。爺爺也跟着一起走出去,說是要找一個東西。
我驚魂未定,手指疼得厲害,就只有蔣婷婷陪在我身邊。無雙道長去焚香祝禱,參拜三清,說是希望三清顯靈,讓我的手指能快點好起來。
昏迷了大半天,我起身去洗手間。想想昨天晚上也是去廁所,遇到了道衍和尚,才引發了一場命案。今天再去廁所,我不免心有餘悸。
一陣山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撒尿之後,從廁所出來,赫然發現一個東西正在不遠處移動,左右搖擺,很是古怪。
我一步步走過去,相隔幾米遠,藉着月光,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綠色蜈蚣,它張牙舞爪的盯着我!
難道我還沒有從昏迷當中走出來?我掐了自己一下,痛感傳來,而恐怖的感覺也隨之襲來。
真的有這麼一個大蜈蚣在看着我,太可怕了。我想要大喊一聲,引起無雙道長和蔣婷婷的注意。可是,我的嗓子就像是被塞了棉花,根本發不出聲音。
綠色的大蜈蚣瞬間衝向了我,我轉身想跑,腳下一個拌蒜,冷不丁倒在了地上。
完了,看來我的命要交代在這無雙山了。不行,我不能被一個蜈蚣咬死,那也太窩囊了。
我隨手摸出腰間的銀針,直接射了出去。沒想到這蜈蚣用他的一個步足夾住了我的銀針,還發出了怪異的聲音,像是對我的嘲笑。
“媽的,老子不信今天還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反而被它激起了一股怒火,迅速站起神來,擺開搏命的架勢。
這麼大的聲音在空曠的山間迴盪,可無雙道長和蔣婷婷似乎沒有聽到,沒有從道觀當中跑出來。
看到我的救兵沒有第一時間趕到,這隻綠色的大蜈蚣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它面目猙獰地撲向我,我一個閃身躲過去,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的砸在了它腦袋上。
然而,這樣的攻擊對於大蜈蚣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倒是讓它的兇性大發,更加兇猛地向我發動了反擊。
我儘量避開它的顎足和利齒,免得再身中劇毒。聯想到我手指的疼痛,我就要更加小心了。
大蜈蚣對我窮追不捨,我只能撒腿向山下跑去。可我對無雙山的山路並不熟悉,跑到一半,前方已經是一片荊棘,無路可去了。
“那麼慌慌張張的幹啥呢,你又遇到鬼啦?”爺爺突然從旁邊走出來,一邊抽着旱菸袋,一邊對我說道。
我看到爺爺出現,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慌忙對爺爺說:“有一隻綠色的大蜈蚣在追我!”
“你一個大活人還怕蜈蚣嗎?”爺爺不以爲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從身後摸出一隻大公雞來。
大公雞上前兩步,咯咯叫了兩聲,本來比我都體型碩大的蜈蚣,竟然身體瞬間癱軟下來,老老實實趴在了地上,想要找個地方鑽進去。
可爺爺的動作更快,他走上前一腳踩死了蜈蚣,又若無其事地對我說:“走吧,把這隻蜈蚣碾成粉末,裝到你的荷包裡。”
我沒有想到爺爺那麼輕而易舉的殺死了蜈蚣,他就是找來了一隻大公雞,找來了蜈蚣最爲害怕的天敵,就把蜈蚣制服了。
原來爺爺和呂善文一起下山,就是去找公雞的,他早就看出來那隻蜈蚣不簡單,所以就無聲無息地採取了行動。
“爺爺,您老人家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容易就收拾了這隻大蜈蚣,我對您的敬仰之情,真是猶如滔滔江水……”我趕忙奉承了爺爺兩句。
“行了,不要拍馬屁了。我聽說你的五毒粉荷包不見了,身上的這個荷包裡面只是裝了飛霜紅花蛇的粉末,再把這隻無雙綠蜈蚣裝進去,五毒當中,你就算又得到兩個了。”爺爺和我這麼說着,我們兩個人就已經來到了道觀門口。
爺爺走到道觀前面,突然之間停下了。我有些不解的問道:“爺爺,您咋不向前走了?”
他老人家沒有回答我,反而問了我一句:“這無雙山上咋會有那麼奇怪的蜈蚣呢?”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我皺起了眉頭,突然一陣寒意從我心頭掠過:“爺爺,您說會不會是有人養了蜈蚣,故意要害死我?”
“如果你猜得不錯,那會是誰養了這個蜈蚣,然後要對你下手?”爺爺的語氣很平靜,可我已經感覺到了危險。
我二話不說,馬上衝進了道觀,生怕蔣婷婷會有危險。不過,我還是慢了一步,蔣婷婷和無雙道長已經不知所蹤。
“爺爺,很可能是無雙道長從中搗鬼,蔣警官現在會有危險啊。”我着急的說道。
“這個道士利用白光藤把咱們引到這裡,肯定是衝着你來的。只要你安然無事,他就還會來找咱們。”爺爺神情淡定,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我還是先把這蜈蚣曬乾,弄成粉末再說。”
我以爲爺爺是糊塗了,就算是要曬乾蜈蚣,也要等到白天有太陽的時候,如今是大半夜,蜈蚣怎麼能曬得幹呢?
“爺爺,您不會是用月光曬乾蜈蚣吧?”我隨口問道。
“你還真是沒說錯,這綠蜈蚣就是要用月光來曬。”爺爺還真就點頭承認了:“曬乾之後,把蜈蚣碾成粉末,一部分用塗抹你的手指,以毒攻毒,消除蜈蚣咬傷的毒性。另一部分,就裝進你的荷包裡。”
看來爺爺都想好了這無雙綠蜈蚣的用處,可我依然擔心着蔣婷婷,生怕無雙道長心生殺意,對蔣婷婷做出不利的舉動。
我們守在無雙觀當中,爺爺抽着旱菸袋,我坐在門檻上,恨不得無雙道長馬上來找我。不管他有什麼條件,只要能放過蔣婷婷,我都會答應他。
“如果無雙道長也是大先生的人,那我對這些出家人也太失望了。”我無奈嘆了口氣,想到被打死的道衍和尚,還有這個表面和善,內心險惡的無雙道人,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資格悟道修佛。
一夜過去,無雙道長和蔣婷婷還是沒有出現。我嘗試着撥打報警電話,卻被爺爺阻止了。爺爺告訴我,如果我報了警,說不定會逼着無雙道長殺害蔣婷婷。
天色矇矇亮,我再去看“曬”了整夜的綠蜈蚣,蜈蚣的身體果然乾癟下來,用手一捏,頓時就化作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