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后的一番勸說之下,紅衣終於是下定決心,再一次離開阿修羅界,當然,這一次,與上一次出界的心情不一樣。
想着邢天邪和兒子小寶,她恨不能立馬飛到他們的身邊。
但是,這個時候,她的父王卻突然出現了。
“父王!”或許是因爲自己做錯了事,在父王面前,紅衣顯得小心翼翼。
阿修羅王嚴厲的眼神往王后那裡看了一眼之後,才沉聲問紅衣:“你是不是又打算要偷偷離開?”
“父王!”紅衣一聽,馬上跪了下去:“紅衣必須回去,他們找不到紅衣,他們一定會很傷心,很難過,他們不能沒有紅衣!”
“那你就沒有想過,你離開了,你的父王和母后也一樣會傷心難過嗎?”望着自己的女兒,阿修羅王愛而痛着。
都說女大不中留,可是,他的女兒是公主,是阿修羅界未來的王,她怎麼能和普通的女子相比?
“父王……”紅衣淚流滿面。
“你是不是一定要離開?是不是父王和母后求你,你都一定要離開?”阿修羅王的聲音似乎都在顫抖,是激動也是心痛。
他對紅衣是寄予了厚望,把一切的希望都壓在她的身上,卻沒有想到,到頭來,她卻動了凡心,要私自下凡,與一個魔頭之子成親,還連孩子都有了。
紅衣咬着脣瓣,即便是咬破了嘴脣,也渾然不覺,嘴上這點痛,又何及心中萬分之一?
“你回答父王,是還是不是?”阿修羅王逼問着,他是在逼紅衣下決定,也是在逼自己下決定。
紅衣緊咬着脣瓣,看了看母后,又看了看一臉怒氣的父王,她終於是鼓起勇氣:“是……”她只知道,她若不回去,邢天邪會瘋掉,兒子會很難過。
“好!好!好!”阿修羅王連說了三個好字,高大的身子似乎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爲生氣還是怎麼滴,就連那雙大手也都在微微顫抖。
“父王,母后,對不起……”現在除了對不起這三個字,紅衣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割捨不下父王和母后,可同樣放心不下邢天邪和小寶。
“罷了罷了!”阿修羅王的大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終於是無奈地下決定:“既然你去意已決,父王就是強留你在此,你的心不在這裡,那也是枉然,不過……”
他的這聲不過,卻讓無憂王后和紅衣的一顆心開始提了起來,尤其是無憂王后,與阿修羅王夫妻多年,她太瞭解自己的夫君了。
阿修羅王輕咳了兩聲,沉聲道:“不過,我們這裡有這裡的規矩,你雖然身爲公主,但是,也不會例外,你必須接受懲罰,才能下界去。”
“大王,不要!”王后太瞭解這個懲罰是什麼了,如果不是刑罰太重,那麼,本界那麼多的年輕男女早就偷偷下凡了,所以,這刑罰自然是重刑之重。
紅衣身爲未來王位的繼承人,自然也早就對這些刑罰了若指掌了,她沒經歷過,但是,卻知道,從來沒有人能從那麼重的刑罰下活過來。
但一想到邢天邪和兒子,她咬了咬牙,下定決心:“我接受懲罰!”
阿修界王以爲她聽到刑罰之後,會知難而退,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答應,話已經說出來了,他不可能再改口,他心裡那個急啊。
“大王,您三思啊!紅衣可是咱們的親骨肉啊!”王后一聽,那急得是直掉眼淚,她的女兒有多麼倔強,她太瞭解了。
“你真的不怕嗎?爲了那個男人,你連死都不怕嗎?”阿修羅王連說話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給自己的寶貝女兒用刑,痛在她的身上,那同樣會痛在他的心上。
“不怕!”紅衣倔強地擡起小臉,既然決定了,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好!來人哪!將公主送到刑罰室!”
公主要受刑罰,這一件事情,馬上在王宮裡傳開了,引人衆人紛紛猜測,都爲這個善良的公主擔心着,更有人直接找阿修羅王跪下求情。
無常便是其中的一個。
只可惜,君無戲言!
阿修羅王話已經說出去了,他不得不兌現,眼睜睜地望着女兒進刑罰室,他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
“大王!紅衣可是您的親女兒啊,您就真的一點都不心疼她嗎?”無憂王后泣不成聲,平時自己連碰都捨不得多碰幾下的女兒,這回居然進了刑罰室,叫她如何不傷心?
阿修羅王冷着臉,從刑罰室裡傳來女兒一陣緊接一陣的慘叫聲,他的心就像是被揪着一般痛,兩手緊緊地握着,幾乎是要忍不住衝進去了。
很少能捱得過三種刑罰,裡面的刑罰都是各種酷刑,而私自下凡,所犯的刑罰更重,所以,紅衣受的是最重最痛的刑罰。
整個人如同被剝皮剔骨過一次,能挺過來的算是奇蹟了。
終於,裡面的慘叫聲越來越弱了,似乎聽不到了,可是刑罰還在繼續,並沒有停下來,阿修羅王終於是坐不住了,衝外面守着的人吼道:“公主怎麼了?她怎麼了?”那暴怒的眼神幾乎是要毀了那個人,他現在好後悔,先祖爲什麼要定下這麼苟刻的邢罰,稍微輕一點,他的女兒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可是,他沒有想過,若不是刑罰如此痛苦,一般人不敢去嘗試的話,那他豈不是要大亂,天天都有人私自下凡,那處理起來,還得了?
“回大王的話,公主,她,她暈過去了!”那個把頭垂得更低了,不敢對上阿修羅王那暴怒的眼神。
“暈過去了?暈過去了!”阿修羅王額前的青筋暴跳,一副幾乎要抓狂的模樣。
“大王……”無憂王后帶病站在他身邊,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只盼女兒能平平安安地從裡面走出來,而不是被人拖着出來。
終於,門打開了,半天沒有人出來。
“紅衣!”
“紅衣!”
阿修羅王和王后幾乎是同時叫着紅衣的名字,卻也沒有答應聲,也不見人出來。
“父王,母后!”就在這時,渾身如同從開水中撈出來一樣的紅衣,扶着牆一步步艱難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