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低頭,看了看腳下,從腳下的腳印來看,這條路應該天天有人經過,要不然,地上的草叢不會這麼的平整。
天邪天天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紅衣心中有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待走進去之後,眼前的一切,卻讓她大吃一驚:邢天邪居然和一個人正面對面坐在那裡,兩人都閉着眼睛,掌心對着掌心,好像是在練功!
天邪居然在練功!
紅衣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邢天邪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他在練什麼功夫啊!
就在這個當會兒,只見另外那個人身體突然顫抖不止,最後居然軟軟地倒了下去,紅衣看得很清楚,那人這會的模樣,居然和她在集市上面看到的人居然是一模一樣。
天哪!難道說那些人都是天邪所爲?
爲什麼他要這麼做?他這練的是什麼邪功啊?
無數個爲什麼在紅衣心頭升起,她摒住呼吸慢慢地走近,發現邢天邪一直都在閉着雙眼,就好像是正練功入定一樣,並沒有發覺紅衣已經到了身邊。
“天邪哥!天邪哥!”紅衣輕聲呼喚着他的名字,他似乎毫無所覺,直到紅衣輕輕碰着他的肩膀,他才恍如夢初醒那般。
“紅衣?你怎麼會在這裡?”邢天邪看到紅衣的出現,顯得很意外。
“那你呢?你又怎麼會在這裡呢?”紅衣忽然覺得他很奇怪,這個樣子的他,讓她覺得很陌生。
“我?”邢天邪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似乎有些失神:“我怎麼會在這裡呢?”
“你剛纔……”紅衣這纔想起來,一旁還倒着一個人,可回頭一看,卻不由得大吃一驚,剛纔還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這會居然神奇般的消失了。
“我剛纔怎麼了?”邢天邪像是沒有剛纔的記憶一般,一臉茫然,可紅衣卻以爲他是故意在跟自己裝。
“你怎麼不記得了?還是想一直騙我?”
“紅衣,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騙你呢?我真的,真的想不起來,剛纔我到底在幹嘛呢?”邢天邪也很苦惱,剛纔的記憶,他怎麼會沒有了呢?
“那你告訴我,你這陣子都在忙些什麼?你在練什麼功夫?”紅衣見他如此,於是,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我……”邢天邪一時語塞,他不想告訴她,是不想讓她擔心,他只是想練好一門功夫,然後以備不時之需。
這些天,他隱隱感覺到父親有些不對勁了,雖然父親儘量在紅衣面前掩藏得很好,可是,他卻看出來了,父親並沒有放棄那一統三界的想法。
他擔心父親會傷害紅衣和小寶,所以,重新拾起練法的決心,他知道,只有自己夠強大,才能夠好好的保護紅衣和小寶。
“你爲什麼不說出來?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紅衣有些心碎,她只道是邢天邪真的殺了那些人,那樣的話,跟魔頭又有什麼區別。
不知道爲什麼,紅衣越是激動,心底就越像是有股說不出來的火在亂竄,彷彿要破體而出,若不是她極力隱藏,恐怕就是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她並不想騙邢天邪,可是,她覺得現在自己跟凡人差不多,只想過着平凡的生活,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份,讓邢天邪徒增煩惱。
“我害人?”邢天邪被她說得一頭霧水,他好端端地在這裡練功,他能害死什麼人哪?
“你,你還不說實話!”紅衣卻只當他還在說謊,於是氣得往回走。
“紅衣!”邢天邪趕緊上前拉住了她:“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我害死什麼人了我?”
“剛纔這裡……”紅衣指着旁邊空空如也的草地,心底懊惱不已,她竟然沒有發現,剛纔那個人到底是如何離開這裡的。
如今證據沒有了,她當然也不能質問邢天邪了,心中十分懊惱,她親眼所見,又怎麼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紅衣一路上悶悶不樂,任邢天邪怎麼哄,她都難以開懷,畢竟剛纔所見的那一幕,真的令她太震驚了。
回到紅月樓之後,紅衣亦是強顏歡笑,就好像沒事似的,看着邢天邪抱着小寶那開心的模樣,好幾次,她的話到了嘴邊,都忍了回去。
她跟邢天邪一起那麼多年了,幾乎天天都膩在一起,她太瞭解他,她不相信他會是一個喪心病狂到爲了修煉法力而去傷害他人的人。
可是,她親眼所見的又該如何解釋呢?
接下來的日子,她有意無意地跟蹤着邢天邪,可是,他一如往常一樣到那裡練功,卻再也沒有見到那相同的一幕。
紅衣可不相信上一次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她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決定悄悄地查清楚。
於是,再一次又回到了那個集市裡,這一次,那裡沒有一個人了,到處都是灰塵落葉滿天飛,一片蕭條,就好像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了一樣。
“奇怪,這裡的人呢?”紅衣覺得很奇怪,這個集市雖小,但少說也有幾千來人,那麼多的人,不可能會全部不見啊?
她心中疑惑,隨便走進了一家客棧,推開門,頓時一股說不出來的古怪味道,像是老鼠腐爛的味道,非常的刺鼻難聞,令人忍不住想要嘔。
紅衣以袖遮住口鼻,小心翼翼地撩開那些蜘蛛網走了進去,順着那股難聞噁心的氣味尋去。
在那凌亂而帶着濃重氣味地房間裡,她找到了兩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屍體是並排躺在地上,看上去有些不協調,顯然是在倉促之下被人索了命,而房間裡凌亂的一切,顯然不像是盜賊,因爲,女主人身上所戴的金銀首飾一樣都沒丟。
男主人與女主人身上的衣物都沒有翻動過的痕跡,顯然,這不是謀財,紅衣從身上拿出手絹遮住自己的口和鼻,然後看了看,從一旁拿着一個燭臺尖,輕輕地挑開那男女主人的頭髮。
她覺得他們的致命傷都在頭上,她想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小心翼翼地撩開他們的頭髮之後,紅衣發現,自己猜得並沒有錯,他們的致命傷果然就在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