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縣長曾昭強曾經擔任過交通局長,頗受祝焱賞識,在去年增選爲副縣長,他與祝焱關係不同,也就不必通過侯衛東傳話,直接給祝焱打了電話,發出了邀請。
在酒桌上,曾昭強簡單彙報了益楊交通建設的情況,然後就開始輪番向祝焱敬酒,由於交通局班子全部到齊,加上曾昭強這個老局長就有六個人,眼見着是以多對少的局面。
祝焱酒場經驗豐富,又是益楊老大,就訂了規矩:“第一個敬酒的,我喝一杯,敬酒者喝一杯,第二個敬酒的,我一杯,敬酒者二杯,以此類推,第六個敬酒的,我一杯,敬酒者六杯。”
在益楊官場,敬酒也有先後順序的:“基本原則是官大的先敬,如果職務一樣,比如都是交通局副局長,則以機密電話本上排序爲準,排在前面的優於後面的。”
祝焱所訂規矩,也就意味着曾昭強只用敬一杯,朱兵敬二杯,交通局排名最後的局級領導就要喝六杯。
曾昭強是副縣長,只喝一杯,當然舉雙手贊成,規矩也就生效。
交通局排名最後的是黨組成員、紀檢組長龍琳,龍琳是女同志,平時並不晚酒,可是在這種場合之下,不喝是不行的。當輪到她敬酒時,祝焱滿面笑容道:“龍組長是紀檢幹部,工作要發揮監督作用,生活也要嚴格把關,特別是朱局長,人年輕長得帥,你可要把好八小時以外的關口。”
面對祝焱善意的調侃,曾昭強在一旁敲着邊鼓,道:“龍組長,這可是祝書記親自交辦的任務,你一定要做好。”又道:“六杯酒倒在一起喝,我們交通人幹工作爽快,喝酒也要爽快一點,酒風可是代表着作風,婆婆媽媽的怎麼幹好工作。”
龍琳被逼到風尖浪口,望着滿滿一杯酒,還是一口就喝乾了,喝完這一杯,她臉上立竿見影地出現了一圈紅暈,眼淚水也被嗆了出來。
龍琳在交通局班子裡酒風向來不正,局長朱兵曾想盡千方百計勸她喝酒,很少得逞,今天見她眼淚水都喝了出來,交通局幾位經常喝醉酒的班子成員都感到痛快萬分,皆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這也是酒文化的獨特之處,總是想着記對方多喝一點,如果人們對待多數事情的看法都與喝酒一樣大公無私,社會必然會太平許多。
散場的時候,交通局陳副局長悄悄塞給侯衛東一個信封,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從交通賓館出來,祝焱全天的活動也就結束了,將他送回家以後,侯衛東也覺得頗爲疲憊,回到家中,把信封打開,裡面是二千元錢。
這春節以來,侯衛東陪着祝焱送了不少錢,卻也搭着祝焱收了不少紅包,光是上千元的紅包,他就收了六個,加上這上二千元的大紅包,他已經收了八千塊,另外還是建委的皮衣,公安局已經約好了要吃飯,肯定也有表示。
侯衛東把錢扔到牀頭櫃上,心道:“這錢也來得太空易了。”
春節轉眼就逼近,二月六日中午,侯衛東也正式休假,給祝焱當秘書以來,他就沒有輕鬆過,可以說是整整忙了一年,此時終於可以正式休假,心情着實不錯,何況,小佳在下午也就要從新加坡回來了。
開着新買來的藍鳥便直奔嶺西,新車還需要磨合,速度亦就不快,儘管如此,在五點鐘,侯衛東還是準時到達了嶺西機場。
看着現代化的機場,以及不時閃現的美女,侯衛東也有些感慨,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嶺西之行是在六歲的時候:
以前跟着父親在吳海縣下面的鄉鎮居住,八歲那一年要到嶺西去,侯衛東激動了接近一個月,爲什麼要去嶺西現在已經記不起了,當時早上六點起牀,坐上七點鐘從鄉里開到吳海的班車,兩個小時才慢吞吞地到了吳海縣城,由於吳海縣城沒有直髮嶺西的班車,他們一家人又在吳海坐客車到了沙車,這一趟又走了三個多小時。
到了沙州已經是午飯時間,然後顧不得吃飯,趕緊到客車站買票,結果買到了下午四點的班車。
吃了飯,母親劉光芬就帶着侯小英和侯衛東到沙州動物園,當時只有幾個猴子、一羣叫不出字的鳥,還有幾隻烏龜等等,不過,這寥寥數種動物已讓侯小英和侯衛東大開了眼界,畢竟能看到在樹上跳來跳去的猴子,對兩姐弟也是稀罕事情。
到達嶺西的時候,無數星星在空中閃耀,侯小英和侯衛東早已在客車上睡着了。
雖然侯衛東那時年齡還小,可是這一段嶺西的經歷深深地鉻在了他的腦中,接近二十年過去了,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作爲侯衛東家庭也跟隨着時代發生了劇變。
作爲侯衛東個體,他的變化亦不小:
第一是考上了大學,在當時的歷史環境下,大學教育還屬於精英教育,能上大學也是了不起的事情;
第二是娶了一位沙州女孩子當老婆,侯衛東童年是在吳海鄉下長大的,少年是在吳海縣城成長的,娶沙州女孩子對於縣城男孩來說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
第三有車有房,房子暫時不說,在八十年代末期以及九十年代中期,私車仍然是多數家庭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侯衛東已經有了私車,開着私家車,從益楊到嶺西不過四個多小時,而且一路音樂相伴,想停就停,想快點就快點,還可以隨時隨地下車方便,比當年沙丁魚一樣的客車提升了無數個檔次。
候機廳,一批一批客人彷彿從妖怪嘴巴里源源不斷地冒出來,侯衛東也緊盯着這個妖怪的大嘴巴,因爲小佳也將從這裡被變了出來。
等了一個多小時,侯衛東已經有些懈怠的時候,小佳披着風衣,拖着行李包,瀟灑地從候機廳裡走了出來,這剎那間,侯衛東突然覺得小佳似乎有些陌生。
接過了行李包,小佳挽着侯衛東的胳膊,身體也緊靠着,細細地瞧了侯衛東兩眼,道:“老公,我怎麼覺得你相貌都長變了。”侯衛東摸了摸臉,“還是老樣子,一個鼻子,兩個眼珠子,沒有變成怪物吧。”雖然侯衛東想開玩笑,兩人卻仍然是客客氣氣的。
看着新車,小佳道:“我們這麼大一個國家,衛星上天了,怎麼就造不好汽車,我看過一篇小文章,說是95年,日本一個汽車代表團到了一汽,看到一汽的設備,吃驚不小,一是吃驚我們國家在五十年代就有這麼大規模的汽車廠房,能夠生產解放牌汽車,二是吃驚都九十年代了,一汽還是五十年代的規模和相去不運的技術。”
侯衛東把行李包放到後備箱中,小佳都跟在他身後,然後兩人一齊上了車。
關上車窗,打開空調,侯衛東扭頭看着小佳,道:“別當憤青了,我們來過日子。”說話間,他將小佳拉到身邊,一口就咬在小佳的嘴巴上,小佳“唔、唔”兩聲,就被侯衛東橫行霸道的舌頭糾纏住。
這一吻足有好幾分鐘,當兩人鬆開之時,小佳目光如水,柔情萬種,道:“今天我們就住在嶺西。”
侯衛東道:“今天晚上是大年三十,不回家?”
“這個大年三十,我們倆單獨過,明天到吳海縣,到你家裡過年,初三我們回沙州,到我家裡過。”
侯衛東想到春節過後祝焱還要到好幾位領導家去拜年,陪小佳時間很小,抱歉地道:“祝書記從初六開始,就要開始活動,到時我要跟着。”
小佳對此倒並不在意,道:“你應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別太擔心我,這點理解能力我還是有的,只是你這一年竄得太快,嫉妒你的人肯定很多,你可要小心了。”
有了剛纔一陣亂吻,又商量些事情,侯衛東與小佳的陌生感才完全消失,小佳抽空補了補妝,道:“老公,你嘴裡煙味好大,抽菸對身體不好,你還是把煙戒掉吧。”
她伸手掐了侯衛東一把,“不戒菸不準親我。”掐胳膊是小佳招牌式的動作,侯衛東疼得直抽冷氣,道:“等會開車,你可別亂掐。”
住進了金星酒店,小佳被侯衛東撲倒在牀上,侯衛東腦袋鑽進了小佳衣服,使勁地吸吮着其胸部,不一會,嬌嫩的乳頭就一點一點地堅硬起來。小佳在強烈刺激下早已意亂情迷,等到侯衛東由於呼吸不暢從衣服裡鑽出來,她道:“別急,我要洗澡。”
“我們一起洗。”
“不行,我要保持神秘。”
小佳一臉神秘地提着一個小包去洗澡,聽關嘩嘩水聲,侯衛東心癢癢的,幾次要突入,卻被小佳拒絕,過了十來分鐘,小佳這才穿着睡袍出來,她躲過侯衛東的狼撲,道:“先洗澡,給你五分鐘。”
侯衛東急功近利地只洗了即將就要使用的關鍵部位,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小佳笑着做了一個掐人的動作,不準侯衛東靠近,道:“你在牀上,等我。”
她選了一個正在放音樂的電視頻道,然後站在牀邊,慢慢地脫掉了睡袍。侯衛東眼睛一下就直了:小佳穿着一套全透明的三點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