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個時候了,修女自然也就明白了琴苗苗的目的。
“以後吃了人肉,記得刷牙,牙縫裡的肉絲太多了。”琴苗苗白眼。
修女惱羞成怒,一個縱身,直接朝琴苗苗撲去。
琴苗苗冷冷一笑,擡手,再收手時,地上多了一個被劈成兩半的屍體。
“苗苗!”
微風一拂,琴苗苗身邊多了個人影。
蓮子面無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人”,說道:“就是這東西。”
“應該是,”琴苗苗皺起了眉頭,“這東西還有很多。”
“怎麼說?”蓮子神色凝重。
琴苗苗道:“還記得之前我們從治安官女兒身上引流的那些血液嗎?”
“這人也是容器?”蓮子問道。
琴苗苗搖頭,“不,她不是容器,而是被容器裡面的血液污染後的東西。”
蓮子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這事嚴重了。
琴苗苗繼續說道,“不知道那種容器還有多少,可我敢肯定,只要被血液沾上一點點,後果不堪設想。”
誰也不知道那容器能裝多少詭異的液體,反正只要捱上一點點,哪怕只是一滴,正常人就會異變。
“比生化武器還厲害。”琴苗苗最後說道。
“這和我們追的那東西有什麼關係?”蓮子反問。
琴苗苗搖頭,“我怎麼知道,沒準這裡是老巢,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
邪祟再多,再厲害,大不了拼了命地剿殺就是,可他們並不清楚這些邪祟的具體數目,萬一有逃出去的,後患無窮。
蓮子邊說邊朝琴苗苗望去。
“禿驢,你想都別想。”早就猜到蓮子想說什麼,琴苗苗直接拒絕。
蓮子兩手一攤,“那你說怎麼辦?”
“要我封域也可以,你來剿殺!”琴苗苗開始討價還價。
蓮子微微點頭後,她上前,手指結符,嘴裡唸唸有詞。
一道黑色的天網從天而降,覆蓋了整個教堂,連帶周圍兩裡之內的範圍。
琴苗苗吁了一口氣,衝蓮子挑眉,示意該他了。
蓮子脾氣很好,轉身朝教堂後面走去。
琴苗苗也沒閒着,虛空一指,手腕上的手鍊結成一個鏤空的鈴鐺,將鈴鐺拋向空中,鈴口朝下,鈴鐺逐漸變大,到最後有一人高的時候才停下。
一道罡風從鈴口灌出來,先是洶涌地朝外,隨即立馬變成一股無法掙脫的吸附力,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吸附進去。空氣中的血珠晃悠了兩下,齊刷刷地朝鈴鐺裡灌。
罡風的速度不快,可力道卻很強,不過兩三分鐘,周圍的血珠就全被吸附進去了。鈴鐺重新回到琴苗苗手裡,琴苗苗隨手晃了晃,“不可能才這麼點,也不知有多少人被感染了,這次還真是棘手。”
當她晃晃悠悠地走出教堂,站在門外的階梯上的時候,蓮子已經一身血腥味地回來了。
她湊過去嗅了嗅,嫌棄地問道:“你殺了多少,騷味這麼重。”
蓮子一臉的大慈大悲,完全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彷彿琴苗苗嘴裡的“殺戮”不過是一場“超度”,“我只找到二十個。”
“這麼少?”
如果說一滴血就能感染一個人的話,一個容器足以感染一個郡的人,而且,他們還不知道這種“病”會不會在彼此接觸的時候互相感染。
蓮子白了她一眼,“你能幹,你來?”
“還是你能幹些。”琴苗苗謙虛地說道,“這裡應該沒有了,我們把小鎮其他地方都搜一遍,只是……”
問題來了。
找出這些人非常容易,可如果直接把他們解決了,小鎮恐怕會變成一座死鎮,這纔是最危險的。而且,人具有流動性,要是被感染的人流動到了其他小鎮,其他郡,難不成他們要挨着一個個清剿?
“你覺不覺得這背後有陰謀?”蓮子突然問道。
“難道你想說,外星人要侵佔地球?”琴苗苗插科打諢地說道。
蓮子抿着嘴不說話,看樣子是生氣了。
琴苗苗惡趣味地撇了撇嘴,說道:“沒你想得那麼嚴重,我覺得,更像是試探。”
“試探?”
“試探我們的能力,”琴苗苗冷笑,“別忘記了我們是怎麼來的這裡。”
“你是說那所謂的‘主人’?”蓮子鄙夷地哼了一聲,“憑他就想弄死我們?”
“不是弄死,是困住。”琴苗苗搖頭,她一直都有種直覺,那東西不會隨隨便便就要了她的命,至少得從她身上拿點什麼再說。
可是,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外人惦記。
“不管那些,我們得先把這件事解決了。”再開口時,蓮子身上多了一抹肅殺。
琴苗苗紫色的眸子朝夜空中望了一眼,“或許,我們可以用歪果仁的魔法。”
“你會?”蓮子嗆了一句。
琴苗苗難得耐心地說道:“換個角度想,這些血液是從體內污染宿體,如果我們把它們從宿體中抽離,那不就沒事了。”
“你是說換血?”蓮子問道。
琴苗苗搖頭,“沒那麼複雜,我們把藥水倒進井裡,剩下的就是等。”
“這麼容易?”蓮子不相信。
“其實,我也不相信,要不,你想個辦法?”琴苗苗故意問道。
她也知道這個方法不好,先不說那些藥水有沒有用,那麼多小鎮,那麼多口井,就是配出了藥水,也不能保證沒口井都有充足的藥水。
“或許,我們不用配藥了。”琴苗苗看着虛空中的某處,突然說道。
與蓮子對視一眼,目光收回時,兩人已經縱身到了百米開外的地方。
虛空中站了一名女子,穿着寬大的長袍,又戴着兜帽,壓根就看不清楚她的模樣。
琴苗苗與蓮子並肩而站,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等我?”琴苗苗篤定地問道。
“是啊,很久了。”蒼老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有事?”琴苗苗又問道。
到目前爲止,三人相處得還不錯。
那人微微擡頭,暮色裡,琴苗苗看到一個傷痕累累的下巴,兩指寬的地方,縱橫交錯了數十個傷痕,密密麻麻,深可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