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電話裡，戚小姐完全是威脅警告的語氣，下人也只敢將內容重複一遍，可不敢照搬態度。
縱然如此，楚軒轅前一刻還很和煦的面容，驟然收斂，眉間蓄着厚積的風暴，好像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凍結他人的生命。
他接過電話，揮手讓所有人遠離，纔對着那端冷聲道：“讓下人傳話，還敢那麼說，你是瘋了還是找死？”
“楚軒轅，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你這什麼臭脾氣啊，”電話那頭毫不示弱，冷嘲熱諷：“果然熱戀中的人都沒大腦，你這是受到體內激素的影響，你這種情況，就處在戀愛的……”
‘啪！’
楚軒轅直接撂下電話，一句廢話也不想和對方說。
讓她去調查情況，居然敢在這兒上課，膽子也太肥了。
反正她很快就會回來，提前知道也沒幫助，到時候一併解決。
楚軒轅還想着去看看陸瀟瀟的情況，不願意爲任何人浪費時間。
電話另一端，冰冷的房間中擺放着的，是一隻只一人多高的銀色櫃子，這樣的櫃子，鑲滿了整整三面牆。
亞洲面孔的女人身着白大褂，對掛了的電話聳聳肩，指揮金髮碧眼的助手抽開其中一隻銀色櫃子，露出櫃子中按照骨骼順序，擺放整齊的骸骨。
這銀櫃子裡，竟是一具完整的人類骸骨，從頭顱到肋骨，甚至是最細小的趾骨，也都收錄其中。
“教授，這是1670號，她的骨骼樣本比較接近，”金髮碧眼的男助手用很流利的英文說道，只是有些東德口音。
亞洲女人指着骸骨的脛骨搖搖頭：“不對，這塊骨頭的致命傷明顯不同，和我要找的人不一致。”
她操着一口完美的美式英語，聽不到一點外國人的痕跡。
這已經是她看過的一千多具骸骨，可還沒找到符合死亡特徵的存在。
“算了，今天先到這裡，將這裡收拾好，報告你來寫，”女人乾脆利落揮手吩咐，對金髮碧眼的助手一副命令的口氣。
像是已經習慣女人的態度，助手很快點頭，將櫃子放回去，跟在女人身後表示恭敬：“教授，您所有論文我都看過，真的太精彩了，我希望以後也能有機會向您學習。”
女人無所謂的聳聳肩，表示暫時要回國，而且是今晚的飛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計劃。
“真是可惜，”金髮碧眼的助手跟着她走向辦公室，帶着遺憾的表情，和女人擁抱告別，也很好奇她這次走的匆忙。
“明天是華夏國的中元鬼節，我要回去祭拜祖先，”女人帶着很隨意的表情，似乎根本就不上心。
“鬼節？哦，我知道的，”對華夏文明頗有研究的助手誇張的揚起眉毛：“你們華夏人認爲鬼節時，親人會回來，還有燒紙，祭拜什麼的，教授，這是真的麼？”
“當然是假的，”女人穿好米色長風衣，繫上腰帶：“靈魂本來就是人類精神領域的幻想，我只相信科學。”
“哦，”男助手似乎料到女人會這麼說，點頭道：“看來教授你不相信有鬼。”
“不，我相信，而且相信一直都存在，”女人走向樓梯：“可我認爲靈魂存在的地方，和一般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