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神色驟變:“青煜,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真的還在?沒有死亡?”
不知怎麼,沈洛的心七上八下,心裡攪着極複雜的情緒,既恐懼,又燃起一絲希望。
“是與不是還重要麼?”青煜擺手表示不想談這件事:“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告訴你父親,別再每逢鬼節倍思親,既然不想看到亡者歸來,避免太思念。”
沈洛嚥了咽喉嚨,嗓子乾乾的沙啞:“青煜,你讓我告訴他的話,是幫誰轉達?”
“說過不重要,”青煜嘆了口氣,閉緊那雙秋水瀲灩的眸子,遮住波瀾的情緒:“沈洛,你是個聰明人,讓你父親不要惹麻煩。”
沈家近年逐步退出燕京,轉向東南亞,但根基仍在,沈家的現任家主,就是沈洛的父親。
青煜這樣說,對沈父全無半點尊敬,更多的竟是厭惡。
沈洛沒有吱聲,半晌靠入椅背,嘴角噙着絲苦笑。
其實就連他,也同樣厭惡自己的父親,怎麼又能期望別人呢。
車廂裡忽然靜了下來,直到在青家主宅上了直升機,兩人仍舊全程無交流。
七月初七,家族祭祖,很多華夏古國的大家族,仍保留着不爲外人洞悉的傳統。
繁瑣,冗雜。
每一項程序,都是千百年流傳下來的規矩,簡直要將習慣簡單的現代人逼瘋。
“姐你看看,我又沒穿比基尼,不就是蕾絲小短裙麼,太上皇怎麼就不滿意呢,我還特別穿了難看的黑色,有點特別就不行麼?”
“沒完沒了的儀式,用這種不科學的方法祈禱靈魂的迴歸與庇佑,無稽之談。”
“忽然好餓,什麼時候可以吃東西?今年供桌上的點心裡味道實在一般。”
祭祖儀式尚未開始,楚家祖屋三人高的對合銅門內,傳出陣陣抱怨。
“爲什麼?爲什麼楚軒轅就可以不回來?”
忽然,三人的矛頭直指一人,帶着咬牙切齒的嫉妒。
遠在燕京,被嫉妒的楚軒轅看了看掛鐘,時間已走到中午十二點,陸瀟瀟卻還沒下來吃飯。
負責催促的下人稟告,瀟小姐躺在牀上睡着了,他也只有讓人隨着準備着,估計她起來就會喊餓。
可陸瀟瀟這一睡就睡到下午四點鐘,磨蹭了一會兒起牀,幾乎就要吃晚飯了。
“你今天回來的好早,”她見楚軒轅在客廳沙發裡,意外他會在書房意外的地方看書。
“還真能睡,”知道這是她緩解痛苦的方式,楚軒轅沒有強調她睡了多久,只是簡單的說了句:“洗手吃飯。”
這樣的小事,他都會一一關照,最近更是成了習慣。
陸瀟瀟慶幸他沒有多說什麼,洗過手坐到飯桌旁,又提起剛纔的問題:“今天回來的這麼早,是公司沒有什麼事情麼?”
他們回楚笑園時纔不到十點,陸瀟瀟自然以爲他去了公司。
楚軒轅卻是輕輕搖頭:“今天沒去。”
“沒去?”陸瀟瀟有點驚訝,拿着湯勺的手一停:“爲什麼啊?”
“你覺得呢?”楚軒轅掠起眸光望向她:“不如你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