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冉冉升起,證明的一天又開始了……
穴道一,烏純純就,快速的消失在裴依錦的屋內,早晨的風還是挺涼爽的,但烏蠢蠢沒空感受清風娘娘的愛撫,回家找條穿着纔是王道。
之間,烏純純纔想起自己披了一件男人的外袍,不過,暫時不還,這可是跟香香公主再一次見面可以用的藉口。
正在思春的烏蠢蠢,完全沒注意到門已經被人遂不及防的打開。
“純純,你竟然開始學會偷男人了。”王木晴的聲音如當頭棒喝,瞬間砸醒了烏純純。
來不及收起衣服的烏純純,只能默然轉身:“木晴,進門要敲門的啊!”
“我敲了啊,你沒聽見。”
烏純純憨然,不過也不在意的說:“那你至少把門關上。”
王木晴也知道失禮,於是關上了門。
烏純純將男人的衣服往一扔,就開始,一件一件,脫到最後,發現王木晴依然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她就很無語:“木晴,看別人寬衣,你至少迴避一下。”
“哦……”王木晴很木然的轉頭,之後猛不其然的來了一句:“純純,你沒有胸。”
“……”烏純純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沒胸怎麼了?“我沒胸,我驕傲,我爲國家省布料。”
這一次輪到王木晴無話可說,不過好一會兒,她又說道:“忘了跟你說,我把三皇子引到了門口。”
仇人啊……她上輩子是不是殺了王木晴,還凌辱了她,所以這輩子她纔會這麼折磨她。
烏純純三下五除二的將衣服褲子全部穿好,直接不理牆角的王木晴,嘩啦一下將門拉開,果然,裴名華就在門口。
“皇嫂!”
“皇叔!”
“……”
“不好意思,喊錯了,小皇叔?”
裴名華不知道該不該笑,他輩分何時這麼高了。“皇嫂,你叫我名華即可。”
“哦哦,名華兄。”
“……”
這真是尷尬的開場,王木晴把他找來幹啥,她現在要做什麼,他嗎,但是此時的氣氛明顯不對啊。
“三皇子,其實是這樣的,純純聽說你蹴鞠踢的很好,所以想要叫你教她”王木晴適時的出來說明原因,並且朝烏純純拋了好幾個眼神,我似不似很聰明?
烏純純回了一個眼神,你聰明個屁啊!
王木晴又回一個,我就知道我聰明,快來感謝我!
烏純純表示眼睛有點抽筋。
但眼睛抽筋不是重點,重點的是她從一開始就覺得裴名華那廝盯着她的胸脯看,真是大驚小怪,平胸沒見過嗎?
裴名華立即理解意思,悠然的笑了一下,還真沒見過。
你自己不就是平胸!
但我是男人!
……
三人就跟眼睛抽風似的,你一眼來,我一眼去,最累的莫過於烏純純,因爲她的兩個眼睛回了這裡,還要回答那裡,眼睛都快分叉了,恨不得一人給一隻,讓他們自行體會。
“停,咱門去踢蹴鞠吧!”烏純純雙眼已經看的流淚,她放棄了這麼高頻率的用眼。
“皇嫂,確定要穿成這樣去踢球。”裴名華驚訝的說道。
烏純純低頭看了自己一身白,確實不合適,但是沒辦法,白色的衣服,夏天才不吸熱,而且若想俏,一身孝,她這是爲了美人而做的準備。
“我沒有其他顏色的衣服。”
“我有,我借給皇嫂吧,正好我們的身材差不多。”
裴依錦特意強調了一下‘身材’,烏純純覺得她時不時都要面臨一下人身攻擊,真的好累。
“也是可以的,勞煩皇叔了。”
“不勞煩,純侄女。”
烏純純莫名覺得自己牙有點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跟裴依錦就是一路貨色。
“木晴,踢完蹴鞠,你要補償我兩鍋飯?”
“爲何?”
“我已經一天加一早上沒有吃一口喝一口了,我真的好餓。”烏純純捂着肚子,默默的錘牆,哪個當才人的混的有她慘,吃不飽穿不暖,前面應對皇上和小叔子,後面還有一大堆的妃子。爺爺,你的孫女要先你一步去地獄了。
偌大的場地,周圍擺滿了兵器架,黃橙橙的太陽毒辣辣的照射在地上,都能看見地上的水汽再往上蒸騰,說好的是裴名華教她踢蹴鞠,但是看到八個彪形大漢時,烏純純先在心中默默問候了孟太后一聲。
“這是什麼意思?”烏純純假裝矜持的問了一下。
裴名華拿着扇子扇了扇風,故作瀟灑的說:“只有在實踐中,才能學的更快,純嫂子,依你的聰明才智,想必很快就能學會的。”
“你說的,那也是對的,那一起走吧。”
“純嫂子,我是不參加的,我是裁判,順便還可以在場中指點你,要是跟你一起去,我怕沒顧忌到你。”
沒法顧忌到……這到底是去踢球,還是叫她去送命。
“那也行,三皇子,要知道奴家也算個才人,要是不小心磕磕碰碰到,你很難向皇上交代啊!”
“純才人放心,我已經邀請了皇上還有各位才人美人一起來作證,他們很快就來了。”
烏純純瞬間覺得她被坑了,而且是被坑的很慘很慘的那種。
“你可以阻止他們來嗎?”
裴名華詫異一下,然後鬼魅的一笑,說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來了。”
烏純純看見練武場的入口,果真是來了,而且那陣仗,萬花叢中一點黃,裴依錦好福氣啊!
裴依錦也感受到了烏純純的注視,不過相對於烏純純的豔羨,裴依錦是冷淡……裝的一手好……逼!
“三皇子,你真是下了血本啊!”不整死她不罷休。
“不比皇嫂,孟浪時連小叔子都不放過。”
裴名華刻意壓低了聲線,烏純純聽得一清二楚,但也無可奈何,她就知道,裴名華怎麼可能會那麼愉快的答應王木晴教她踢蹴鞠,陰謀,赤條條的陰謀。
“三皇子,咱門不計前嫌可好,都是一家人……難免有點磕磕碰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是嫂子自己說要玩的。”
玩玩玩,玩你個死人頭。
她硬氣了,她不開心了,要玩是吧,可以的,不就是替蹴鞠嗎。小心飛來橫禍……
烏純純氣勢昂揚的上場,原本她以爲那八個人中,最起碼有兩三個是她這邊的人,但是她想多了,裴名華怎麼會突然做這麼積陰德的事,但也不能明顯不給她人,所以當烏純純看見七個太監,無精打采的跑向她這一方時,她心裡何等的鬱結。
裴名華,這樑子老子給你結下了。
在開局時,兩方互相站在了兩條平行線上,裴名華特意出來宣佈遊戲規則:“此場球賽,比賽第一,友誼第二……說錯了,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不可手碰球,誰先將球踢到對方的框中八個算贏。其餘無規則,兩方可有意見。”
“有!”烏純純撼天動地的喊了一句。
“什麼規則,純才人?”
“我方士兵沒有士氣,並且我是女孩子,不會踢球,我方踢一個進去就算贏,可不可以。”
“何以見得,你方人沒有士氣。”
何以見得,你眼瞎了嘛,看看這幾個連褲腰帶都沒繫緊的太監,她都怕他們一跑褲子掉下來了。“要不你帶他們打一場,讓我瞧瞧。”
裴名華無話可說,所以他只能摸摸鼻頭,示意換人。
但換上來的人褲腰帶是繫緊了,士氣也有了,但……裴名華那混蛋,是從哪裡找來的伯伯。會出人命的好嗎?烏純純無可奈何的看了一下坐檯,裴依錦正饒有興趣的看着她,意思是在問,要不要朕幫你啊!
這個時候矜持算個什麼東西,烏純純連忙點頭,要啊,皇上大人,救命啊!
裴依錦一笑,對着一邊的順六公公耳語了幾句,就見順六公公疾步的走來。但是……順六公公是不是走錯方向了,你不是應該將皇上的旨意傳達給裴名華嗎,你往我這裡跑作甚?
順六公公先是對裴名華鞠了一下躬,然後衝着烏純純說了一句:“皇上有口旨要說,蠢蠢啊……請將耳朵伸過來。”
“啊……”烏純純疑惑的愣了一下,頭上方懸着三個問號。
“剛剛那句,是皇上的語氣。”
“哦……”她就說,她怎麼聽着怪怪的。
忙不迭的烏純純將頭伸過來,聽到順六公公耳語一番之後,烏純純瞬間笑了,裴依錦不愧爲裴依錦,薑還是老的辣啊,這次不把裴名華打成頭,她就不叫烏純純。
此時的裴名華,後背升起一股涼風,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過分了。畢竟,烏純純也是皇上的妃子,皇上他該不會……
裴名華不敢多想,全皇宮基本上與裴依錦有交流過的人都知道,裴依錦談笑之間殺人無形,整人無度,他應該不會走上那條路,但看烏純純笑的那賤樣,他開始有點後悔。
比賽正式開始,雙方開始搶球,裴名華站在場地的邊緣,離看臺不遠,烏純純這一方顯然如預想中的弱,不多時就被對方進了一個球。
但烏純純毫不氣餒,並且一邊跑着還一邊叫那些老伯伯跑慢點,小心閃了腰。其實烏純純是會踢蹴鞠的,但是她這一隊的人除了她都不會,帶也帶不起來,索性也不帶,最主要的一點是,她要是會了,怎麼整裴名華了。
場中局勢一直不變,球在對方的腳下,從來都沒到過烏純純的腳中,烏純純有點焦急的看向站臺,搶不到球啊,皇上大人……
裴依錦雙眼一眯,狹長的丹鳳眼彎如新月,好看的緊。
但是好看有個屁用,真的搶不到球啊,皇上……
就在烏純純無奈腹誹的一瞬,擋住她的漢子腳一崴,跌倒在地,烏純純乘機搶走球,直奔對方球框而去,裴名華立即指揮所有人去球框守住,烏純純雙眼瞄着球框,一踢……
球直直的朝裴名華飛去,直中他的腹部,怎麼可能,她明明是朝球框踢得……
“哎呀,三皇子,你沒事吧,不好意思,我不會,勁用大了一點。”
烏純純假意的表情,不用看,裴依錦都知道上面寫着幸災樂禍四個大字,“你明明朝前踢的。”
“我是朝前踢得,但是突然想放屁,怕崩到腳,於是就用後腳跟往後踢了一下,哪知道三皇子你就再我身後呀。”
這個屁崩的可真是時候啊!
明明已經清楚的知道這是烏純純用的伎倆,但是全場都看見烏純純不會踢球,裴名華只能吃個啞巴虧。
事後,裴名華被人扶到裴依錦的旁邊坐下,捂着腹部,哀痛的說道:“皇兄,純才人真是……孔武有力啊!”
“恩,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過偶爾的小聰明還是可以的。”裴依錦不鹹不淡的回答,順便扔了一顆花生米嘴中。
裴名華不由心想,那他就是被她偶爾的小聰明給擊倒了,他怎麼不信了。
“皇兄的後宮真是藏龍臥虎。”
“還好,只是多了一個鼠窩罷了。”裴依錦的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沒有正面回答裴名華的問題,也給了他小小的難堪。
場地上還在繼續,剛剛崴腳的人已經送下去,據說摔到膝蓋,還腫了好大一個包,烏純純心中默想,裴依錦到底是用什麼東西砸過來的,能有這等威力。
球再一次傳到了烏純純腳下,她左拐右拐,將球了球框,但是球未進,就被人搶走了,烏純純也再一次迎面追上去,正準備搶球時,一個莽漢就伸腳過來暗算她,兩人從搶球,變成了比腳力,相互使力,互不退讓。
“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功夫。”莽漢驚訝的說。
“你肯定沒去過蒙古部落,那裡的漢子,腳力可比你厲害多了。”烏純純嬌俏的一咧嘴,一下,就將莽漢的腿扳倒,輕鬆的將球帶過,當着他的面將球踢到了看臺。
幾個才人紛紛尖叫,退縮到老後面,孟嬌嬋坐在裴依錦的旁邊很鎮定,原本球是朝着裴名華飛去的,但半路確拐了方向去到裴依錦的面前,烏純純一驚,往前跑了一步,裴依錦伸出了手,往過一揮,球直接砸到裴名華的右臉。
血從嘴角中流了出來,暗自保護裴名華的人也沒想到會這樣,馬上跑了出來檢查裴名華的傷勢。
裴依錦那一下真的是打臉了,而且還是啪啪的打啊!
烏純純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分了,於是就不打算在動手了,比賽結束,八個彪形大漢贏了,而烏純純一個球也沒進,但是她的球沒進球框,全部進了裴名華的身上。
滿身臭汗的烏純純下了場,直接朝裴依錦走去,並且還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
“滿意了?”
“很滿意,但是覺得……是不是有點殘忍,”烏純純指的是裴依錦打的那一下,她能明顯感受到牙齒的疼痛,就好像打在她的臉上一樣。
“心疼?”一個花生米丟進嘴中,咬着嘎嘣嘎嘣響。
烏純純回想起那又紅又腫的膝蓋,搖了搖頭:“不心疼。”
孟嬌嬋聽着他們說的隱晦的話,瞬間明白,“皇上,你們……”
“嬌嬋,冰雪聰明,應該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佛祖言道,今天忌口!”
威脅就是威脅,還把佛祖扯出來,裴依錦膩不要臉了,不過,他何時有臉過。
見孟嬌嬋適時的依偎在裴依錦的身上,烏純純知道此時她可以迴避了,爲了多活幾天,她還是先不要得罪孟美人。
但是不得罪孟美人,她好像得罪了更加不得了的人物,總感覺跟初衷天差地別,王木晴叫她用蹴鞠去,結果她用蹴鞠把別人打的癱在,真是罪過啊!
此事之後,王木晴確實給她留了三大鍋飯,但那二傻子,給她留飯不留菜是個什麼意思。
“純純,你知道我去問御廚要兩大鍋米飯,御廚什麼表情嘛?總之啊,你趕緊吃,御廚說,你要是這次不吃完,他以後都不給飯吃。”
我了個去啊啊……
“木晴姐姐,你到底是怎麼跟御廚說的。”纔會讓他有不給我飯吃的這個印象。
“純純,你是不知,那御廚有多摳門,我說要兩鍋,他說才吃兩鍋,當時我就生氣嘛,他怎麼能說你是了,於是我就跟他說‘不就是區區兩鍋飯嘛,怎麼那麼吝嗇’,然後御廚就不待見了,說如果我不把這兩鍋飯吃完,以後不准問他要飯吃。”
兩鍋飯,還區區……幸虧御廚指的是王木晴,不然……
“哦,對了,他問給誰吃的時候,我說是給你吃的,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今天踢蹴鞠的那個才人啊,於是就又給你多給了一鍋。”
王木晴說的天真無邪,烏純純眼淚卻在眶中打轉,這就是爲何有三鍋飯的原因,但依舊沒有菜呀沒有菜……
“木晴,你那你有什麼乾糧可以吃嗎?”烏純純期望的問道。
王木晴很納悶,不是有飯嘛,還要吃什麼乾糧。“有五個蘋果,你要吃嘛?”
“吃!”
“純純,沒想到三鍋飯都滿足不了你,天哪,這世上怕只有皇上可以養的起你了,你這樣的人嫁到其他的家裡去,是會被嫌棄的。”
烏純純無語淚千行,誰能吃得下三鍋幹米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