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和皇上,這兩個人,一個她惹不起,一個她不敢去。不過這兩個地方,她不能去,香香可以啊……
“香香,其實……”
“我纔不要,三哥現在肯定又在和哪個女人在做羞羞的事情,上次,劍劍半夜去三哥屋裡要吃的,三哥還責罰了他。”
還有上次……這兩個難道是慣犯,而且,上次爲什麼半夜去要吃的,不會又是因爲香香公主洗澡吧……
“上次是……”
“上次和三皇子出去遊玩,香香公主踢毽子踢得太晚,回房洗了一個澡後,在池子裡睡着……”
呵呵,真是一對憨厚的主僕啊。
“那皇上,是你的二哥,你應該可以去的。”一個哥不行,還有另一哥,裴依錦現在應該不至於玩女人。
“二哥更不行,二哥最討厭別人深更半夜打擾他。”
“這你又知道。”烏純純吃驚的問道,並且眼神又一次看向萌劍劍。
萌劍劍也很‘義氣’的回答道:“上上次,公主在孟美人那裡玩的太晚,孟美人提議公主去喊皇上出來,一起吃個夜宵,結果公主去了,皇上臉色不太好。”
“我還以爲,上上次又是因爲洗澡睡着了,肚子餓去找皇上要吃得了。”烏純純打趣的說道,不過她是真的那麼以爲。
“所以,哥哥,你去問他們要吧。”
“爲什麼是我,三皇子在與別人……苟合,皇上又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去要,不是很尷尬。”
“不,不會,三哥說你很有趣,二哥說你臉皮厚,他們應該不會對你怎樣的。”
我……臉皮厚,很有趣……烏純純頭髮瞬間炸起,去她孃的,這兩個衰人。
“哥哥,你是去三哥的屋還是二哥的屋,三哥的屋裡有桂花糕、蓮子糕、栗子糕、梅子酒;二哥的屋裡有麻辣雞胗、酸辣藕片、麻婆豆腐、還有蛋花湯。”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烏純純很是懷疑這兩貨是不是三皇子和皇上派來坑她的。
“因爲剛剛肚子餓,我叫劍劍去三哥的房頂看了一下,二哥那裡根本不用問,我都能聞出這些菜的名字。”
這……真真是一對憨厚的主僕啊!
烏純純其實很想去三皇子那裡,但是這個時候打擾別人雅興是不是不太好,萬一把他嚇了怎麼辦,到時候會不會叫她負責……鑑於種種他人人生安全的考慮,烏純純決定犧牲小我,完成大我,跑去了裴依錦那裡蹭吃蹭喝。
想想也是奇怪,大半夜不睡覺,並且已經是四更天,三個人還跟小偷一樣跑去別人的居住地‘要飯’,況且要飯的人家中還真有一大堆美食,裴依錦那廝不會是刻意等她上門的吧。
隔老遠,烏純純就聞到了辣味,那味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甚至往前走一步,她的腿都在打顫,有了退堂鼓之意的烏純純定住了身。
“哥哥,你答應給我找吃的,不能反悔哦!”香香公主的話如魔鬼掐着喉嚨般響起。
烏純純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騙小孩子也不好,但是想想那一桌的辣,想想裴依錦,她心如刀割、心如刀絞、心如死灰。
“香香,要不這樣,一會兒進去,我就給皇上說,說你肚子餓,來他那裡找吃的,我順路把你帶過來怎麼樣?”
“爲什麼呢,哥哥肚子不餓嗎?”
吃那些玩意兒,她怕見不到明早的太陽。“不餓。”
“好吧,我絕對不會告訴哥哥的,你放心。”
有了這句保障,烏純純就心安了,其實面對裴依錦她還不怕,怕就怕裴依錦心血來潮,叫她把那一盤盤酸辣的東西給吃了。
在拱門外侷促了很久的烏純純,終於鼓起了勇氣,首當其衝的進了裴依錦的院子。
“純才人,香香公主,劍侍衛,你們還未睡啊!”順六公公只是出來換壺茶,就看見烏純純雄赳赳氣昂昂的帶着兩個……‘小弟’走了進來。
烏純純一看順六公公,立馬狗腿的跑了上去,“公公,你這裡還有吃的嗎?”
“吃的,純才人是肚子餓了。”
“不是,是香香公主肚子餓了,我帶她出來找吃的。”
順六公公轉眼看了一下,然後心裡明白的說道:“有夜宵,我叫人給你們熱一熱。”
“不不不,你就熱香香公主的就行了,我不吃。”烏純純爲了將戲演足,果斷將自己撇開。
“可以的,不過現在奴才要去給皇上從新泡一壺茶,你們要是不急……”
“順六公公,人家好餓,要不你叫哥哥給皇帝哥哥送水進去,你去給我做飯好不好。”
“哥哥?”
順六公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正準備在詢問,就被烏純純截了話:“她的意思是說,叫劍侍衛去給皇上送茶。”
“哦,原來如此,不過這件事就不經過別人手了,皇上喝茶太講究,而且叫別人送茶也不太方便。”
順六公公委婉的拒絕,烏純純正在欣喜不用看見裴依錦就能吃到飯菜時,就被順六公公的下一句話雷到了。
“不過,既然香香公主肚子餓,純才人你就去給皇上沏一壺茶吧。”
“我……順六公公,我給皇上送茶也不方便。”烏純純推讓的拒絕。
“方便的很。”順六公公不容烏純純在推搡,直接將茶壺放到烏純純的手中,領着香香公主他們就下去了。
我勒個去,搞了半天,他們吃上了飯,她自己掉溝裡了。但最主要的是……在哪裡沏茶。
微黃的光將整個屋子照的通透,緊閉的屋內只有一扇窗戶打開,裴依錦此時正坐在窗戶下,翻閱着一本梵文,聽見後面的腳步聲,也沒有回頭。
烏純純將茶水放在離裴依錦最遠的地方,趁他還沒有發現她時,快速的閃到門口,想要關門走人。
“小六子,你沏個茶越來越慢了。”
輕悠悠的聲音,散着淡淡的寒意,烏純純不能開口回答,只能卡在門口,進不能進,出不能出。
“在門口要站到什麼時候,難道你想要明天一天都站在那個地方。”
烏純純舉頭看了看明月,覺得不能坑害順六公公,於是邁出去的一隻腳縮了回來,就算站也要站屋裡面,這樣明天別人看見了纔不會丟人,順六公公,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裴依錦終於覺得有點古怪,纔將高貴的頭從書本上離開,往後瞧了一眼,瞬間呆住。
烏純純覺得此時要是不說話,定是極尷尬的,於是她表情誇張的說道:“皇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裴依錦聽到這話身體一僵,笑容自然而然的敞開。“蠢蠢啊……”
“誒,皇上?”
“你要是再站近點,朕保證給你驚喜和意外。”
爲何這句話聽着有點威脅之意。烏純純死命站定,猶如一口洪鐘,紋絲不動。
敵不動,我不動,這是兵家常識,但是敵要是動了……我去,我還是趕緊跑吧!
烏純純想法已出,右腳原地繞了半圈,左腳正要踏出,門咔擦一下關上,順帶了她的腳。
鮮血就像流水般,順着褲腿直接流向腳底板,然後匯成小水柱,滴落在地……
裴依錦一揮手,門立即打開,他不知道剛剛關門,竟然能把腿給夾流血,並且烏純純自始至終都沒有叫喊一聲。
“你的腿怎麼回事?”
烏純純無辜的雙眼衝着裴依錦眨呀眨,擺明是在控訴,裴依錦的慘無人道。
“再不說話,你就這樣給我站在這裡。”
“皇上……”
一聲大吼,讓裴依錦腳步一頓,之後,在一步步往前走。
血依然在流,並且染紅了包紮的布料,裴依錦蹲子,纖手溫柔的布料,粗魯的將傷口周圍的裡褲。
“大半夜,又去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了。”裴依錦話說的輕聲,但是語氣中的森冷還是讓烏純純心裡發毛。
“摔得,不礙事。”
裴依錦不理,牽起烏純純的一隻手,帶着走到屋內的坐下,一路上,烏純純的心都在顫抖,裴依錦的手竟然握住了她,並且那雙手還不是一般的柔軟,如果他是女孩子就好了……
裴依錦倒是裝作沒看見烏純純那的表情,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要去拔她的褲子,卻被烏純純的右腳一腳踢到了胸口。
“皇上,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可以脫我褲子。”烏純純心有餘悸,幸虧她反應的快,不然她就要了。
裴依錦不開口說話,表情冷硬,活生生把烏純純嚇破了膽,她左望右看之後……當着裴依錦的面,乖乖了裡褲。
“你……不許亂看。”烏純純小心提防着,甚至用布裙遮遮掩掩,電光石火之間,她就被裴依錦點了穴。
“裴依錦。”
“閉嘴!”
烏純純馬上閉上嘴,不說一句,她能感覺到裴依錦溫和的面孔下熊熊的怒意,完了完了,這又是哪裡惹他不高興了,沒給他端茶,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沒聽他的話過去,讓他給驚喜意外,算了吧,她情願沒過去……該不會是沒讓他拔裡褲,沒讓他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她怎麼覺得最後的猜忌很有可能。
烏純純用污穢的想法再一次審視了裴依錦,見他從外面的櫃子中取出繃帶、藥膏、拿起桌上的茶水就朝她走來,心裡更是害怕,那可是滾燙的白開水呀,他不會直接潑下來吧。
已經被裴依錦平時作風給折騰到的烏純純,從來沒覺得裴依錦拿出正常的東西時,會是給她上藥包紮傷口,直到包紮結束,她還是覺得那壺開水很可疑。
“裴依錦,你要潑就潑,不要拿着哪壺開水嚇我。”烏純純想要動,但是發現身體根本動不了。
裴依錦倒水的手一抖,冷意的說道:“蠢蠢啊!你就是這樣想朕的。”
“不,不是,我只覺得拿開水潑我太浪費。”烏純純覺得裴依錦語氣不對,立馬改了口。
裴依錦想了一下,拿出一個杯子,直接將白開水倒出,送到烏純純的嘴巴跟前。“朕是想,你說了這麼久的話,肯定會口渴,所以給你倒水喝。”
不用吧!這個水……“皇上,臣妾不渴。”
“是不渴還是不敢喝。”裴依錦笑着說。
“是不渴。”更加不想喝,那裡面她可是加了一點料的。
“確定不喝。”
“不喝。”
烏純純一臉正氣,正氣的她自己都覺得水中有貓膩。
裴依錦看了她一下,眼波流轉,似有所思之後,將茶水喝進了嘴中。烏純純是看着他將杯中的水喝完,並且喉嚨處還有吞嚥的動作。
“蠢蠢,下一次吐口水不要吐到壺中,你可以朝我嘴裡來。”
噗……她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爲什麼裴依錦會知道,而且爲什麼她有種被人了的感覺。烏純純現在想撞牆的心都有了,妖孽啊!
五更天之後,公雞已經喔喔的叫起,烏純純上眼磕着下眼……跟裴依錦鬥智鬥勇,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她現在很累,費了一晚上的腦力加體力,她已經很想睡覺,但是她不敢睡啊,身上的穴道還未,她往後一倒,裙子就會,沒穿的她可就是清潔溜溜了。
“二哥,我可以進來嗎?”一聲軟膩的聲音,徹底將烏純純的瞌睡叫醒,恩人啦,終於有人來找她了,只不過,爲何他們吃飯吃了整整吃了好幾個時辰。
“香香,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裴依錦的語氣依然不友好,要知道他也是未睡的人。
“皇帝哥哥,我是來找嫂子的。”
……不知道裴依錦聽到這個‘嫂子’是個什麼心情,但是烏純純的心裡很憤慨。
“她在裡屋。”裴依錦的語氣顯然不冷了,並且還很愉悅的告訴香香,烏純純現在的地方。
“呀,那我是不是打擾嫂子跟皇帝哥哥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恩,是有點打擾。”
打擾你妹啊,你妹啊……
“那我先走了,等嫂嫂醒過來,請皇帝哥哥告訴嫂嫂,我給她留了一碗飯,她要是餓的話,可以去吃。”
“香香……”烏純純再也等不了,她根本就沒睡,談什麼醒。
但是烏純純似乎聽見她叫了一身後,香香走的更快了,真是……好一個妹妹,真爲哥哥考慮啊。
片刻後,裴依錦悠然的從外屋走了進來,並且已經了外袍,只剩下睡衣。
“蠢蠢,睡覺嗎?”
她倒是想睡啊!
“看來你是不想睡,那朕先睡了,你就好好坐着替朕守夜吧!”
……欲哭無淚的烏純純,此時不知爲何,特別想念一首詩,並且她還念出了口:“舉頭邀明月,低頭思故鄉。”
已經躺到內側的裴依錦,不由的問了一句:“烏蠢蠢,你的教書先生是誰?”
“姚叔伯!”
“不知到他聽到你這句詩,會不會從邊疆趕來,抽你幾鞭子。”
裴依錦雖然嘴上一說,但是烏蠢蠢已經感到肉疼,爲何要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