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顏正要和商笙歌說起今日的經歷,忽然一拍腦袋,“對了,林孤鴻他不知道我師傅來了的消息吧!”
有林孤鴻這個細作在,顧歡顏怕此事另外又生枝節。
商笙歌是何等精明之人,在顧歡顏他們兩個出門之時,這些事情,早已經辦妥。
“商笙歌,你猜猜,我們今日去不周山發現了什麼?”顧歡顏得意洋洋的翹着小腳,得瑟着。
商笙歌稍一思忖,有了主意。“你們是找到了怪病的源頭,還是找到了真正的土匪窩?”
此話一出,不僅顧歡顏瞠目結舌,連謝東臨也愣在原地。
他怎麼可能知道的?
“商笙歌,你是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什麼都知道?”顧歡顏不樂意了,撅起小嘴。
商笙歌一把把她拉進自己懷裡,“到底你們遇到了什麼事情,快給我說說。”
顧歡顏本想在商笙歌面前得意一下,可沒有想到沒有得意到,反倒是給商笙歌看出,一肚子不高興,“你不是都知道了,要我說什麼?”
商笙歌面色不變,可心裡卻涌起了驚濤駭浪。他今日一天都在家裡,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只不過人啊很是瞭解顧歡顏,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推測。不過也是想想而已,哪裡想到顧歡顏她竟然做到了。
商笙歌這副吃驚的模樣,叫顧歡顏心裡很是舒服,小臉笑開了花,把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商笙歌說起,當然了,關於謝東臨的那段,她略過不提。
謝東臨也彙報了,他在那邊探查的結果。
此處隱秘的山寨,果然就是那夥匪徒真正的大本營。他在兵舍和演武場仔細的計算過,此地的兵力,大概有兩千來人。
而且各個武藝非凡,驍勇善戰,在戰場上,都是以一當十的人物。難怪柯如晦奈何不得他們。
敵人的兵力和老巢,都已經被他們探查清楚。這邊的細作,也已經查清。現在他們需要商議的事情,就是要怎麼樣纔可以打個漂亮仗。
顧歡顏和謝東臨都躍躍欲試,可商笙歌卻叫他們靜觀其變。
“不要着急,等鬼面毒醫的解藥配出來,再做打算。”
好吧,看着鬼面毒醫的樣子,不過幾日功夫,解藥就應該可以配出。這幾日,他們還是等得的。
天色不早,謝東臨和顧歡顏打算回去休息。
“謝兄慢走,小顏,你難道不留下?”
前半句說的很是正經,自然是對謝東臨說的,可後半句說的及其曖昧纏綿,當然說衝着顧歡顏說的。
這麼光明正大的調請,就算是皮厚如顧歡顏,臉色也有些發紅,不過依舊還是聽話的留下。
等到屋裡就剩下他們兩人,顧歡顏行爲就更加放肆,打了大大一個哈欠,“商笙歌,我今日累的夠嗆,所以你想做什麼,我恕不奉陪。”
商笙歌抱着她,哈哈大笑,臉上一臉的侷促,“小顏,倒是說說,你想做什麼?”
啊!顧歡顏臉色爆紅,難道她誤會了?商笙歌把她留下來,不是想和她親熱?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顧歡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討厭,你故意的吧!”一雙小粉拳打的商笙歌胸膛“咚咚”作響。
商笙歌大手張開,包住她的小拳頭,輕輕在她耳垂上,那麼一舔,“小顏,我倒是有心,只是最近白蘞城的事情不解決,我也沒有那個心思。”
顧歡顏啐了他一口,他沒有心思,難道她就有這個心思了嗎?她又不是什麼音娃當婦,每日沒事就想這些。
剛想分辯,顧歡顏忽然一拍大腿。
瞥了商笙歌一眼,“都是你鬧得,差點忘記了,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和你說!”
因爲此事隱秘,所以剛纔謝東臨在時,顧歡顏隱下沒有說。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了,自然要告訴商笙歌。
“商笙歌,你還記得那日回你老家之時,在你父母墳地撿到的那個金牌嗎?”
商笙歌點點頭,他怎麼可能忘記。那日顧歡顏便說見過金牌,應該和皇族有關係。“怎麼?你查到了什麼線索?”
商笙歌也激動起來,那事事關他的身世,他也不得不在意。自從那日的事情之後,他也查探了很多地方,可惜一直毫無線索,沒有想到今日顧歡顏給他來個意外之喜。
顧歡顏點點頭,“我今日又看到了那個令牌。”
什麼?商笙歌激動的站了起來,“在哪裡?”
不等顧歡顏回答,商笙歌又自言自語的說了出來,“山寨,你今日是在山寨看到的是不是?”
“沒錯,我也不過是驚鴻一瞥,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看錯了。”
顧歡顏把今日在山寨書房遇到那個大人物的事情,又細細的和商笙歌說了一遍。
“看來這個令牌的主人,應該就是山寨背後的人物了吧!”商笙歌把來龍去脈細細的分析一遍,得出這樣的結論。
顧歡顏也是這麼認爲的。
只是可惜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之前她是懷疑令牌之主,是皇族中人。天青的皇帝老兒,他有什麼理由在這裡設計個山寨,來打劫自己的國民呢?
“皇位之爭!”
“皇位之爭!”
顧歡顏與商笙歌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他們之前只想到山寨背後的勢力是天青皇帝百里明樓。現在這麼一分析,發現他們走進了誤區。
天青的皇族,不僅僅只有百里明樓,還有百里延淵已經安陽公主。現在皇帝已老,但是繼承人還沒有定下來。
朝廷裡爲了兩人的事情已經鬧得熱火朝天。想來軍隊裡,也應是如此。百里延淵不是省油的燈,背地裡有點什麼,顧歡顏也覺得不足爲奇。
若是安陽公主也是說的通。
“小顏,你覺得令牌主人到底是誰?”商笙歌想聽聽顧歡顏的意見。
顧歡顏想來想去,“我倒是認爲是安陽公主的可能性比較大。”
顧歡顏與安陽公主相處很久,本以爲她不過就是個喜好男色的花癡,可是既然能與百里延淵對峙這麼久,想來也不會是簡單之人。
這裡離白蘞城很近,白蘞又是柯如晦駐守之地。之前從柯如晦的書房裡面找到的書信,說明他們關係匪淺,這麼多年一直有聯繫。
這夥匪徒縱橫此地,已經有些年份。雖然匪徒兇悍,顧歡顏也不相信,柯如晦看真的拿他們沒有辦法。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安陽公主許多年前就在圖謀皇位,所以與柯如晦合謀。柯如晦如期分派到邊境,雖然環境艱苦,可是這麼多年手握重兵,已經儼然是一方大將。
現在又在安陽公主的意屬下,兩人以山賊的名義,暗地裡發展勢力。
時間久了怕露陷,所以柯如晦故意奏請朝廷,派人來剿匪。可暗地裡,他又給士兵下毒,叫士兵失去作戰能力。
這一切,怕是都是他們兩人的計謀。
顧歡顏把她所想說與商笙歌知曉,商笙歌也點頭稱是,他所想的與顧歡顏差不多。
只是他心裡微微有些疑慮,不過不能說與顧歡顏聽。
此次來剿匪的事情,是他與百里延淵做的交易。既然是百里延淵叫他來的,那麼百里延淵是幕後之人可能性比較小。
他總不能派人來打自己的勢力吧!
可又想起百里延淵那日的目光,商笙歌心裡又不確定了。百里延淵絕不是好心之人,尤其是他對顧歡顏還志在必得。
那麼他便是他的最大阻礙了,那麼這次的事情,會不會是他的陰謀呢?
他設計給他的圈套呢?
商笙歌與百里延淵俱是心思複雜,九曲迴腸之人,所以想法也格外的多。
只是此事因爲答應了百里延淵,所以商笙歌不能說給顧歡顏知道,也自然不能與他商量。
看着商笙歌心思不寧,顧歡顏打了個哈欠,“你慢慢想吧,我回房休息去了。”
商笙歌懷裡一輕,才發現顧歡顏已經起身。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小顏,我還有事要問你。”
“小顏,你與謝西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此事他已經憋了一天,實在忍不住,想聽聽顧歡顏怎麼說。
顧歡顏面上一滯,她沒有想到商笙歌這麼敏銳,竟然發現他們的關係。只是此事,要怎麼和他說呢?
如實說起,自然是不行。
“我的確與他是舊識,只是之前沒有認出,所以沒有發現。”顧歡顏之前撿輕的說。謝東臨作爲安陽公主男寵的事情,若是沒有必要,還是不要商笙歌知道的好。
商笙歌看着顧歡顏的眼睛,她眼神清亮,不似作僞,只是有些躲閃,看來還是有些隱瞞。“那你之前怎麼沒有和我提起?”
“我都沒有認出他來,怎麼和你說?”顧歡顏白了他一眼。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我無意中救了他一命,所以就認識了!”顧歡顏小胸脯一挺,說的理直氣壯。
這話的確沒有錯,只是怎麼救的,顧歡顏自然略過不提。
商笙歌看不出作假,但是也知道顧歡顏肯定有所隱瞞,也不想把她逼得太緊,此事暫且作罷。
等到顧歡顏離開屋子,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謊話的滋味,實在太不好受了。尤其是在商笙歌這麼精明的人面前說謊。不過轉念一想,她說這善意的謊言,也是爲了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