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說到底周氏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是有些心疼那些銀子,畢竟那對於尋常人家來說是真的是很多了。
可鍾小舒卻不在乎,因爲她早就和殷止戈使了眼色了,只怕那張翠雲她們的銀子在懷裡待不了多久了。
鍾小舒現在擔心的可不是什麼銀兩的問題,主要是那幫人的目的,王氏的死恐怕是和那羣人逃不了干係的。
等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周氏,鍾小舒才進了屋子,殷止戈很是默契的跟了進來,將門給帶上,兩人坐下在桌邊。
鍾小舒拿過杯子給殷止戈倒了一杯茶,低聲道:“這件事想來和京城的人是逃不了干係的,那個圖案絕對不可能是出現在這種鄉野小地方的。”
“這個確實,就是不知道是誰派來的了。”
殷止戈疊指輕輕的叩着桌面,發出一聲聲的“篤——”,在屋子裡很是顯得突兀。
半晌,鍾小舒咬着牙道:“那人着實是該死!”加之想起櫻櫻哭着的模樣,一張小臉兒上滿是淚痕,着實的楚楚可憐,不由得心下一緊,低低的咒罵了一聲:“畜生!”
“京城裡的人脈錯綜複雜,着實是難以追尋幕後指使的身份。”殷止戈嘆了口氣,伸手將發痛的太陽穴揉了揉,鍾小舒站起來走到他的身後,將雙手搭在殷止戈的肩上給他輕輕的按摩着,冷聲道:“我倒是覺得平日裡,你我已經是足夠低調了。該給的體面都是給的太足了才導致一些人蹬鼻子上臉,竟然將手伸那麼長。”
殷止戈低低的嘆了口氣:“可惜了我大嫂的那兩個孩子,都是頂好的。”
鍾小舒手下微微的用力,面上冷色更甚:“大嫂的仇我一定要報,不爲其他,光是爲了兩個孩子也要報仇。”
殷止戈低低的嘆了口氣,也不再說話。
之後一連幾天鍾小舒也都在家中並沒有外出,只是在家裡操持着家中的事情,再加上王氏的事情也才發生不久,自然也沒有什麼出門的欲-望,更何況家中出了這般事情,也是有諸多事情需要準備和忙碌。
這幾天裡,容晚夏也經常過來幫一些忙。
也多虧了有人幫忙,鍾小舒才能儘快的把這些事情儘可能的處理一番,然後對於之前的事情進行處理和斟酌。
畢竟這種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王氏的死讓鍾小舒義憤填膺,對於兇手只有按耐不住的的憤怒,恨不得把那兇手好好處理一番。
鍾小舒儘快的處理了家中的雜事之後,就和殷止戈商議起這件事,可能別人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兇手到底是在哪兒。
但是鍾小舒和殷止戈心裡卻是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那兇手不出意外就在京城之中,鍾小舒都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憤怒,想要回京城好好的調查,把那兇手給抓出來給王氏報仇,好讓王氏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只是,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但是回去之後這裡又怎麼辦,這件事情倒是一個難題了。
“讓大哥帶着孩子一起去京城吧,如今嫂子已然離世,縱使有千般不捨,萬般不願也終究已成定局了,天人兩隔再無迴轉的可能,更何況那人還沒給揪出來,若是讓大哥和這兩個孩子在繼續在這裡,我總是有些擔心的。”鍾小舒憂心忡忡,這兒是殷懷仁和王氏生活了半輩子的地方,若是殷懷仁留在這兒,難免沒有觸景傷情的意思。
殷止戈點了點頭,他心裡也是擔心着這些事情:“嗯,你說的不錯,我也覺得讓大哥繼續就在這裡有些不妥。只不過大哥性子有些倔強,再加上嫂子剛剛辭世,恐怕這件事情並不是這麼容易說通的。”
殷止戈言罷不由得輕輕的嘆了口氣,對於自己大哥的性格殷止戈簡直太清楚不過了。
但是他又不可能在這裡陪着自己的大哥,先不說京城之中有多少事情需要他回去處理,更何況殺害王氏的幕後黑手不出意外就在京城之中,再加上鍾小舒已經義憤填膺,有些按耐不住的心態,殷止戈也是有些無奈。
“事在人爲,這種事情盡力就好了,不管怎麼樣都要嘗試吧。”鍾小舒嘆了口氣:“如果大哥能夠帶着孩子跟我們一起去京城,他們至少是在咱的身邊,也出不了什麼事兒。”,
殷止戈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點了點頭道:“盡人事聽天命吧,我們最近還是先準備一下東西,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鍾小舒聞言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卻是帶了一絲的堅毅和冰冷,顯然是對着回京這件事很是在意,且將回京當做了上戰場的存在。
殷止戈看到眼前鍾小舒的神情,心下不由有些許的心疼這個姑娘。
他知道鍾小舒這個樣子多半是因爲王氏的事情,輕輕的拍了拍鍾小舒的手,並未曾多說什麼。
翌日,鍾小舒和殷止戈跟殷懷仁說了他們準備離開動身回京城的事情,殷懷仁不由得出言挽留,讓兩人再小住幾日,倒是鍾小舒和殷止戈搖着頭謝絕了。
殷懷仁也是一臉的意料之中,卻也並沒有再開口繼續挽留二人。
鍾小舒看着殷懷仁有些憔悴的樣子不由心中有些不忍,開口邀請殷懷仁帶着兩個孩子和他們一起去京城。
殷懷仁苦笑道:“你們倒是不必擔心我,我也沒什麼事兒。”
但那模樣鍾小舒自然是不信的,但也不好多說,只能寒暄了幾句便去收拾起了東西。
第二天一早,殷止戈和鍾小舒兩人就準備回京城了,只是鍾小舒對於昨天殷懷仁的拒絕還是惦記着的,畢竟殷懷仁一個大男人,身子骨又不好,不由得再次勸慰道:“大哥,還是帶着兩個孩子和我們一起去京城吧,多少也能有個照應。”
“家裡不能沒有人啊,更何況我也習慣了在這裡了,好意大哥心領了,不用爲大哥擔心,放寬心便是。”
殷懷仁知道鍾小舒也是好意,但是他已經習慣了這裡,再加上自己的妻子這纔剛剛故去,他又怎麼可能願意離開這故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