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鍾小舒收拾了下心情,便往前院去了。
剛到了門口,便鍾小舒正要敲門,便聽見了殷止戈和殷致遠的聲音。
“我知道嫂子沒了你也是難受,但你若是真的在乎嫂子的想法,現在就應該振作起來,不要辜負了你母親對你的期望。”
殷止戈說着這話的時候,也在不住的觀察着面前這個侄兒子的神情,說實話,他不怎麼會安慰人,鍾小舒生氣了他也只會笨拙的抱住她讓她不要生氣了。
殷致遠面上淡淡的笑着道:“娘對我一直都充滿了信心,認定我能考取功名,以後我考上了狀元,能讓她做一回狀元娘,她對我是真的用心,我亦是希望哪一日學有所成之後可以圓了孃的這個希望。”
殷止戈有些沉默,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他本就是不善言辭,聽到殷致遠說起以前的事兒,便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叔叔你放心吧,我背井離鄉這麼遠,就算是娘看不到了,我也要努力,讓爹能以我爲傲。”殷致遠忽的笑着對殷止戈說着,只是眼裡強忍的淚已經是快要溢了出來。
鍾小舒原本想叩門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念梧一臉的驚訝,用嘴型道:“夫人不進去了?”
鍾小舒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往後院去了。
她知道殷致遠老成,但聽得出來殷致遠比她要看得開。
但這一切事情她還是給記着在心裡了,她倒是想知道那個幕後的兇手到底是誰,若是她找到了,她絕對不會輕饒!
剛回了院子,鍾小舒正要坐下歇會兒,好好理清楚最近的思路,結果守着院子的丫頭進來,向着鍾小舒行了一禮道:“方纔的時候,門房送來一封請柬,說是長公主請京城的命婦去太華寺祈福。”
祈福?
鍾小舒皺着眉頭接過請柬,那丫頭又行了一禮便下去了。
這種宴會說實話不去也罷,但那長公主和她的那位女兒,着實是對自己看不慣,自己不去恐怕是更要受到她們給自己的小鞋。
鍾小舒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手上的請柬打開,紙是上好的洛陽紙,上面是用燙金描繪着極爲奢靡的牡丹,黑色端莊的簪花小楷也是極爲漂亮。
這些着實是對鍾小舒沒什麼吸引力,一想到要去參加那什勞子祈福會,她真的滿腦子都是疼的厲害,強忍着不適,鍾小舒看了看那上面的時間,正是五日日後。
鍾小舒暗罵了一聲,便不再說些什麼,讓一旁的念梧將請帖收好。
這幾日以來,櫻櫻也算是開朗了許多,只是夜裡的時候,念梧常常同鍾小舒說櫻櫻時哭着睡着的。
這種情況是避免不了的,但總歸是在往好的地方發展去了。
鍾小舒拖着關係讓殷致遠去了最好的白鷺書院,聽說裡面的夫子很是賞識殷致遠,她倒是也沒有操過多少的心。
等到要出去祈福那日,殷止戈見鍾小舒一臉的不大情願,便忍不住開口道:“要不就不去了吧,你不喜歡的事情就別做了,你就算是不去也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鍾小舒見殷止戈這般的說,再見他一臉的擔心模樣,也知道他是認真的,扯出一抹笑道:“你別擔心,我只是不喜歡去那種場合罷了。”
女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說實話,她的出身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孩子,但在別人看來就是農家女,現在算是麻雀變鳳凰成了將軍夫人,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裡把她給罵了個遍。
殷止戈見鍾小舒卻是是要去,面上也沒有什麼方纔的不情願,還是有些不大放心道:“你若是不想去就直接回絕了,你現在是將軍夫人,就算是長公主,也是可以稱病不去的,本就是一場,沒什麼意義的祈福。”
“我給你祈福呀。”鍾小舒生怕自家的耿直男人跑過去幫忙回絕了這次的祈福,便直接環住殷止戈的腰,帶着些許的撒嬌:“你呀,就是太沖動啦,等到時候我回來了給你平安符呀。”
只要鍾小舒一撒嬌,殷止戈就完全沒了法子,只好摸摸她的腦袋道:“如果不想待在那兒了就回來,其他事兒交給我就行。”
鍾小舒“嗯”了一聲,只覺得殷止戈的話就像是一股熱、流一般進入了自己的心頭,着實是讓她歡喜。
念梧敲了敲房門,道:“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該出發了。”
“你記住我說的啊,不想待了就回來,別委屈了自己。”殷止戈再一次的“告誡”着鍾小舒,鍾小舒被他給逗笑了,隨機道:“我知道,你也記住,按時吃飯,別老是忙着忙那的連飯都忘了吃,還有櫻櫻,你就讓我院子裡的青芽陪她吧,青芽是我讓念梧專門培養出來陪着櫻櫻的。”
殷止戈點了點頭,鍾小舒見他的模樣着實是可愛,忍不住起了壞心,踮起腳訊速的在他的脣上吻了一下就飛快的跑開了,只留下殷止戈一臉的怔愣。
鍾小舒也因着這個心情大好,甚是淡定的往着馬車上去了。
京城的這幫女人她可算是看透了,就是時間多,所以嘴就多,然後就是閒話多,這是小說裡面最爲細緻的描寫了。
鍾小舒只覺得煩悶,她總不可能真的是跑回去說她不去了,然後讓殷止戈給她收拾爛攤子麼?長公主再怎麼着也是個公主,更何況還是皇帝的姐姐,那個什麼郡主也是那誰誰誰的侄女兒,說起來還要管皇帝叫上一句舅舅,若是她得罪了這兩個人,只怕是殷止戈難做。
大不了去了就低調再低調,讓自己不被所有人重視就行了,讓她們找不到能挑錯的地方就好。
這般自我安慰了一番,馬車便到了宮門前,鍾小舒知道這羣官家女子出生的貴婦人是不會搭理自己,倒不如她不下去。
只是即便如此,鍾小舒還是能聽見有人在用她能聽到聲音諷刺她拿喬,惱的念梧要下去教訓教訓她,卻是被鍾小舒給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