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晴竊喜了兩秒,慌忙朝着綠蕊喊道:“綠蕊快看茶。”爾後丟一衆目瞪口呆的宮女監,跟着幾人進了內殿。
“鳶兒是雪國的人?”夏雨晴剛一坐下,便好奇的盯着幾人問道。
“娘娘怎麼知道鳶兒是雪國的人?”邵唐好笑的看着夏雨晴探頭探腦的樣,挑眉問道。他可不覺得這丫頭當真對幾國紛爭感興趣。
夏雨晴聞言天真的望着邵唐道:“我看她渾身下都雪白雪白的,以爲雪國人都長那樣,難道不是嗎?”
“……”邵唐被夏雨晴的無邪給打敗了。
“好吧,其實本宮是想起了前些日,瑞王通敵賣國之事,那時候不是說與其密謀的就是那個鄰近的雪國嗎?之後不久,鳶兒就出現在了皇宮之中暗殺皇上,應該不會是偶然吧。所以本宮纔有了她是雪國之人的猜想。”夏雨晴看着邵唐那倍受打擊的模樣,於心不忍的解釋了一番。怎知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邵唐愈發糾了。
“……”所以晴妃娘娘你剛纔是在耍我,嘲弄我的智商嗎?
望着邵唐抽動的小臉,夏雨晴疑惑的轉了轉頭看向身邊坐着的風霆燁:“臣妾說錯了?”
風霆燁微微一笑:“愛妃沒有說錯,雪國常年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連帶着雪國的人膚色都要比尋常人要白一些。那小刺客也確是雪國之人,而且那丫頭可不是尋常的雪國人,她是雪國皇帝膝下最小的嗣,雪國小公主離媛。”
夏雨晴聞言卻是囧了一下,自己這算是誤打誤撞揭露了真相?這種感覺當真有些……微妙啊!
不過鳶兒那丫頭竟然也是個公主,雪國的小公主!
“上次與瑞王串通着通敵賣國的便是她?”夏雨晴好奇地問道,有些難以想象那樣可愛的一個孩竟然會串通那個不討人喜歡的瑞王幹出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
“嗯,是她。還記得瑞王之事還沒有被揭發之時,燕染的府中遭了賊那次嗎?”
“就是美人傅叫壞了嗓那次。”夏雨晴目炯炯的回道。
若是燕染在此處定然會蹦起來朝着夏雨晴怒目而視並低喝,是笑壞了嗓,笑壞的,老都說了千八遍了,你能不能記住一次!
只可惜在場的這些人可都不是會幫他說話的人,聽到夏雨晴的說辭盡皆會心一笑道:“沒錯,就是他叫壞了嗓的那次。”
“那次對外謊稱是傅府中遭了賊,其實是燕染抓住了那些與瑞王接頭的雪國細作,那夥人後來自盡的自盡,沒有自盡的成了指證瑞王的證人,之後便帶着燁國對雪國的警告,作爲賀禮遣送回了雪國。唯有這個小刺客成了漏網之魚。”
“原來如此。”夏雨晴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復又轉頭看向風霆燁,“皇上準備如何處置鳶兒?”
“早在上次制服她之時,朕便已經修書給雪國皇帝,讓他派人來接那丫頭回去。”
“就這麼讓他們把人接回去?”夏雨晴愣了愣,狐疑的看了風霆燁一眼,她可不相信風霆燁會這麼好心。
風霆燁好似看穿了夏雨晴的想法,微微一笑道:“人既然來了,想把人接回去,定然要付出些代價。”
“……”感情是想用人換利啊,她果然沒有看錯,這丫的就是個。
不過既然只是讓人接回去,而不是想對鳶兒趕盡殺絕,夏雨晴便有些放下心來了。畢竟那麼一個可愛的孩,即便她做下了一些比較過分的事情,就這麼沒了終究有些於心不忍,尤其是某人如今還是個母愛爆棚的準媽媽。
放下心來,夏雨晴的嘴便又開始閒不下來了,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桌上整盤的橘,嚥了口口水,戳了戳離桌最近的冷若楓道:“丞相大人,幫本宮拿一下那邊桌上的橘,就那個,紅紅的那個。”
冷若楓聽完夏雨晴的話,身不着痕跡的僵了一瞬,轉頭看向自己桌上的那一盤橘,伸出去的手頓了頓,爾後隨意撈起最上面的一個送到夏雨晴的面前。
“咦?這個有點青,本宮要的是那邊的那個紅的。”夏雨晴接過手中青黃交加的半熟橘,歪了歪頭有些不解。
“咳……在下面,會倒。”冷若楓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辯解道。
冰山丞相的意思是那個黃的在下面,抽出來其他橘會倒嗎?
夏雨晴點了點頭:“哦,那現在這個橘拿起來了,不會倒了。丞相大人幫本宮把那個黃色的也拿過來吧。”這麼青的一顆實在有些……難以下嘴。
冷若楓面無表情的臉出現了一絲裂痕,轉頭繼續盯着那盤橘,目光冰冷如劍,好似恨不得就這樣將它們全部凌遲,爾後在夏雨晴期待的注視下,又拿起了一顆,不由分說的塞進夏雨晴手中。
夏雨晴盯着自己手中的橘,無語凝噎道:“丞相大人,這個還是青的。”
冷若楓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慍怒道:“酸兒辣女。”
“……”冰山丞相乃這是再暗示我要吃酸的才能生個大胖小嗎?喂!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夏雨晴內心像鋪紅毯似的滾下兩行寬麪條淚,想起某人剛纔那記冷眼,終究沒勇氣再讓冷若楓搭把手,默默掰開那酸不溜秋的橘,塞進嘴裡。
“噗……抱歉,有點忍不住。”邵唐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終究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結果被冷若楓的冷眼掃得一哆嗦。
夏雨晴倒是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似是想起了什麼,掰着橘皮的手忽的一頓,擡頭看向幾人道:“不對啊,既然鳶兒纔是雪國的細作,那那個嬌滴滴的白蓮花又是哪來的奸細?”
“嬌滴滴的白蓮花?”風霆燁挑眉看了夏雨晴一眼。
“咳,就是那個瑞王接風宴上的歌姬啊,好像是叫什麼江皂莢,還是江肥皂的。”
“……娘娘,那歌姬叫江兆柔。”
“哦,就是她,那歌姬不也是個奸細嗎?要是鳶兒是雪國的奸細,那她又是哪裡來的奸細?一個國家派兩個細作,這不科啊!”
風霆燁雙眸微微眯起,看向夏雨晴的目光也不由得染上了幾分探究:“愛妃怎麼知道那個歌姬是奸細的?”
“咦?”夏雨晴咬着橘瓣詫異的看了風霆燁一眼,“這個是秘密嗎?可是全皇宮基本都知道了啊?”
“……”全皇宮都知道了,那他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究竟是哪個大舌頭把這事給泄露出去的?
風霆燁的視線從現場的兩人身上掃了過去,兩人同時無辜的搖頭,這事他們是真不知道。知道這事的除卻他們以外就還剩下一個,難道是……
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某個大喇叭死話嘮——燕染!
沒有發現幾人之間的暗涌,夏雨晴心中滿是自豪,擡頭挺胸的看了幾人一眼,輕笑道:“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這個世上有樣東西名爲——八卦?”
“所以……”人同時回頭看她。
“所謂八卦 ...
,就是一些不爲人知卻又私下傳揚的小道消息,大到朝堂的國家大事,小道家裡的柴米油鹽都能夠成爲人們八卦的對象。而這間諾大的皇宮就是一個巨大的八卦收容所,而本宮……”夏雨晴一臉嘚瑟的揚起了頭,笑出亮閃閃的八顆大白牙,“最近剛接手了這個皇宮的八卦門,成了第一任的八卦門門主。”
“……”好吧,你贏了。丫頭,你究竟是有多無聊,纔會跑去接手那種組織,成天扒人家的八卦啊!
“好了,現在該告訴臣妾,那個歌姬究竟是……”
夏雨晴問的恰巧就是幾人現在還未能查明的,風霆燁看着夏雨晴期待的神情,輕咳兩聲道:“那個歌姬的身份,朕和幾位大人也正在查……”
“你們也不知道?”夏雨晴愣了愣,再次詫異的看了幾人一眼。
“沒有證據,一切便只能是猜測。”風霆燁看着夏雨晴那詫異的目光,森森的覺得自己比輕視了,輕咳兩聲,說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這麼說來,皇上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夏雨晴一下又激動了起來,眼中閃爍着明顯的八卦之光。
風霆燁挑眉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一開始以爲她是雪國之人,後來才知道她暗地之中與另一夥人還又有聯繫,目的是爲了挑撥燁國與雪國自相殘殺之後,朕便懷疑她……是夏國之人。”
此話一出,夏雨晴的嘴一下又變成了o型,原來那朵嬌滴滴的白蓮花竟然是個高科技的雙面間諜嗎?現實版的007實在再酷也沒有了!不過……夏國,這名字怎麼聽得這麼耳熟?
夏國……丫的不就是自己如今這具殼名義上的故國嗎?感情自己現在還是個嫌疑人士嗎?反應過來的夏雨晴呆呆的回頭,一臉震驚的望着風霆燁。
讓一個嫌疑人士旁聽這種國家大事,總攻大人,乃是想殺人滅口呢還是想殺人滅口呢?
思及此,夏雨晴心中的小人已經咬上了小手絹嚶嚶哭泣了起來,早知道她就不該一時想不開,好奇心旺盛跟進來了。好奇心害死一隻貓,果真是至理名言啊!
夏雨晴呆怔的表情顯然愉悅到了風霆燁,脣角微勾續道:“可是這次愛妃的大皇兄與二皇兄訪燁,朕已經來來回回觀察了他們整整一個多月,發現他們對瑞王之事當真一無所知,縱然朕般試探,尚且不能看出絲毫破綻。若非真的無辜,那愛妃那兩個皇兄便真的是心機深沉,會演戲了。”
“……”試探?她怎麼都不知道總攻大人什麼時候試探過大皇兄他們了?不愧是腹黑鬼畜的萬惡資本家,高手過招千遍,凡人擡頭看不見。
尼瑪,你們究竟揹着我相愛相殺了多少回?戰況如此激烈,我竟一點都不知道,這是錯過了那麼多的現場啊,不星湖!
風霆燁沒有注意到夏雨晴那咬着手絹,滿是怨念的小眼神:“尤其是今日,看到你大皇兄撞上那雪國小公主的反應,朕越發肯定,這次你兩位皇兄來燁只是個偶然,與之前之事並無關聯。”
大皇兄撞上鳶兒的反應?夏雨晴回想起自己大皇兄剛纔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挫樣。好吧,確實沒有幕後大boss該有的王八之氣。不過總攻大人,乃確定乃這樣說不是在無意識的諷刺嘲笑俺家的便宜皇兄。
果然,皇兄再彪悍,遇上了總攻大人終究還是技差一籌,總攻大人乃就不要大意的把他收了吧!
發現夏雨晴的神色越來越不對,風霆燁雙眸一眯,湊近夏雨晴耳邊微微笑道:“愛妃,在想什麼呢?這麼高興,不妨說出來也讓我們樂一樂?”
樂你妹!以你那針還小的心眼,說出來絕壁會被你一刀咔擦了殺人滅口的!
“啊哈哈哈,臣妾只是在想,那歌姬既與大皇兄他們無關,那究竟是什麼人派來的。隱藏得這麼深當真是居心叵測啊!”
“這有什麼好猜的。”邵唐不屑的睨了兀自打情罵俏而不自知的兩人,冷哼道,“不是雪國,不是夏國,剩下的就只有蜀國。”
“這可不一定,說不準還有燁國國內之人,就像瑞王那樣。一國皇室,爲了皇位,兄弟閻牆,叔侄反目。爾後天下大亂,羣雄割據,民不聊生,可悲可嘆。”夏雨晴抑揚頓挫的反駁道。
話音未落,便聽得風霆燁低低的輕笑聲:“愛妃似乎對於這些皇室暗潮,宮闈秘事很瞭解。”
夏雨晴手舞足蹈的動作猛地一頓,乾笑道:“唱戲的戲上不都這麼寫的嗎?”
“愛妃還懂戲?”
“……以前宮中的母妃們喜歡聽戲,臣妾身處宮闈,閒着沒事憑欄聆聽,久了也便略知一二了。”
“是嗎?恰好過些日便是母后的壽宴,母后喜歡熱鬧,也喜歡聽戲。可惜母后雖喜聽戲,對戲中所言卻多有疑惑。以前都是梅溪姑姑在旁伺候,爲其講解,可過些日梅溪姑姑要出去一趟,母后正愁沒人幫忙了呢,既然愛妃對戲這般精通,那到時候可就勞煩愛妃多陪着些母后,爲母后講解戲了。”
“……”夏雨晴淚目,叫你嘴賤,說多錯多,這可如何是好?
“愛妃這是……不願?”看着夏雨晴哭哈哈的表情,風霆燁挑眉。
“不……臣妾榮幸之至。”夏雨晴默默地哭了,這麼大一個坑,她怎麼就自己跳下去了呢?
“……”我是眼瞎了纔會一直默不作聲的看着對面的禽獸好友旁若無人的逗弄他家的寵物。
嘴角微抽,實在看不下去兩人繼續旁若無人的秀恩愛,邵唐輕咳一聲,冷着臉將話題引回,“咳咳……皇上,正事。”
風霆燁這纔將目光稍稍挪回了室內的另外兩人身上,眼底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悅,盯着邵唐輕笑道:“唐會這麼想倒也無可厚非,畢竟蜀國和我們燁國原就有不小的過節。”
“過節?”夏雨晴聞言當即把剛纔的意外拋諸腦後,好奇地問道。
“唔,大概是四年前,父皇還在位之時,蜀國也曾經希望以結成秦晉之好來促成兩國之間的聯盟。可是他們明知父皇與母后伉儷情深,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插足,卻還是硬要將他們蜀國的公主塞進父皇后宮。父皇婉言拒絕,提出讓皇叔代爲和親。哪知蜀國本就動機不純,抓住這話反咬一口父皇瞧不起蜀國,藉此引發了邊境之亂。”
“……”夏雨晴聽完內心已不是一個囧字能夠形容了,這才屁大點事啊!塞個小公主給人家,人家不要還使勁倒貼也就算了,竟然還倒打一耙,藉此引發邊境動亂,死傷無數。這丫的分明就是沒事找事,故意找茬來的啊!
“此事事關燁國顏面,父皇自然不願姑息,派出大軍迎戰。”
“結果呢?”這樣的無恥小人,就是欠收拾啊!
“自然是大獲全勝,只是兩國的關係也因此僵持不下,徹底冷了下來。”風霆燁說着若有所覺的掃了邵唐一眼,“說起來那場仗能贏,還多虧了唐的英勇。”
“啥?小尚書上過戰場?”夏雨晴瞪大眼睛,一臉詫異的看向黑着一張臉的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