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君的心裡像是裝了一頭小鹿,不受控制得一個勁兒跳動。
她自己也覺得懊惱,怎麼會爲了溫凌恆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慌亂成了這個樣子。
她還沒有開口說話,旁邊的紅蘿就先一步羞紅了臉,慌慌張張地福身丟下一句:“紅蘿不打擾王爺和王妃娘娘說話了,先行告退。”
小丫頭說完這句話,頭也不敢擡一下,就拎着裙襬小跑着出了房間。
杜思君也想要站起身來,卻無奈溫凌恆手上用力攥得厲害,只能尷尬地坐在他的腿上回視着他的雙眼。
“王爺這是做什麼,把紅蘿的魂兒都給嚇沒了。”
溫凌恆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中,輕聲地笑道:“本王只是突然想起,似乎冷落了本王的王妃許久,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他哪裡是過意不去,明明就是樂在其中。
杜思君沒有將他給戳破,只是這種近在咫尺的親暱感,讓她格外的不適應。
“臣妾不覺得委屈,王爺應該雨露均沾。”
她倒是真希望溫凌恆能好好地去管教管教那幾個妃嬪,也免得自己白添那麼多麻煩。
“王妃這是要把本王,往別的女子那裡推去嗎?”
溫凌恆這話一出來,倒是突然戳到了杜思君的心底。
短短几個月的相處,她對這個心思深不可測的王爺,卻也莫名產生了點情愫。
溫凌恆雖然貴爲王爺,但對待自己王府之中的婢女奴才,卻溫和得不比尋常的皇親貴族,一點沒有囂張跋扈的架勢。
他看起來輕佻懶散,不關心國家政事,但其實心思縝密,有一番自己的宏圖壯志。
即使他沒有提到過一絲一毫,杜思君卻還是窺探到了其中的一點。
內心深處的感情已經慢慢滋長不容忽視,但杜思君卻很清楚,溫凌恆是王爺,他的王府之中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事情,不可能只爲自己專情獨一。
她輕輕擡起眼眸來,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對上溫凌恆的目光說道:“您是王爺,要爲了皇室的後嗣着想,何況王府裡那麼多的妃嬪都眼巴巴地等着王爺的寵幸,臣妾身爲王妃,自然要識得大體。”
杜思君這番話說得是言之鑿鑿,但她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莫名得失落。
是啊,溫凌恆是王爺,只要他一天揹負着這個身份,那她就很難對這個男子徹底展開心扉。
畢竟沒有哪個女子願意同旁人分享自己的愛人,何況她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思想已經非常得獨立。
溫凌恆聽到她這話,心裡的感情也是格外得複雜。
有些事情是從出生的時候就命中註定,身不由己的,就像他王爺的身份,註定了他要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負擔和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