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某個戰線上。
“等會聽我命令,一定要把他們永遠的留在粉色帝國,讓他們的血爲我們的勝利而渲染旗幟!”昭青冷峻的面容在月光下有些模糊。似乎很不真實。
經過了很多事情,昭青更加的成熟了,他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他知道自己的責任是什麼。
圍在他身邊的護衛用力的點點頭,對於侵犯自己國家的人他們不會讓他有絲毫得意的機會。就像神女大人說的那樣,對於侵犯自己家園的人,從來不用留情!
羽純的話在他們的心裡響起,那抹淡淡的粉色漸漸的遠離他們,但是她的話,她的精神永遠的活在他們的心裡。
“粉凌,不是想利用本將軍嗎?本將軍讓你利用個夠,如果不是你們讒言,我母親怎麼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遭萬人唾棄的蠢事,我又怎麼會逼不得已與你同流合污?我母親又怎麼會慘死,連屍首都找不到!”想起粉色逸軒製造的那個大坑,想起自己的母親沒有緣由的直直栽了進去,想起身爲人子他卻連讓兩位老人家死同穴都做不到,他的手緊緊的攢在一起,這一切都是粉凌造成的。
昭青秀氣的面容此刻印染上一絲堅決,這次不管爲了什麼他誓死守衛帝都!
當初自己的母親或許只是想單純的報復他的親身父母,絕對沒有勾結敵國的想法,只是自己身邊一直埋伏着一顆定時炸彈而自己絲毫沒有發現,才被他們鑽了空子,做通了母親的工作,因此才做出了讓他們都悔恨終生的事情。
這一點,不容置疑,母親是什麼人他比誰都清楚,雖然她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她的心腸並不壞,或許當時只是因愛生恨的太重,所以積聚在心中在那一刻突然爆發了,但是對於自己,她真的是好的沒話說。
在自己還行小的時候,是她親自撫育自己,那時候的自己體弱多病,經常性的臥病在牀,是她細心的照顧自己,因爲自己的秀氣面容,被男孩子排擠,是她將他抱在懷裡細細安慰,這一切,他都不會忘。
“朱玉泉!”昭青目光撇向旁邊的男人。
在他的旁邊是那個永遠什麼事情都是一副悠閒模樣的朱玉泉。
“將軍!”
昭青深深的看着他,半響:
“你是對的!”
當初朱玉泉就勸過他不要因爲母親的事情跟粉凌他們攪和在一起,但是爲了自己的母親他違背自己的良心,給他們大放方便,他們才能一路無礙的到了帝都城門下。
現在想想,如果當初他聽了朱玉泉的話就不至於將自己置於現在這個尷尬的地位。
朱玉泉只是淡然一笑“將軍根本沒有稱霸朝野的野心,只是礙於母命,與玉泉無關!”
淡然,對他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能讓他有激動的痕跡。
昭青輕笑,這個朱玉泉,什麼好事都往他身上推,可是這個重任還將會落到他身上。
不管朱玉泉是怎麼個態度,對朱玉泉能力的認可都不會降低。
“朱玉泉,你本是一介隱士,只是礙於我曾救過你的情面上被迫出山,我相信這一切並不是你想要的,可是你不想要個與隱士生活無異的國家嗎?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像你一樣安閒自在的生活嗎?”
想起當初那個窮困潦倒的朱玉泉以及他提到國事時的模樣,昭青就知道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的淡然。
朱玉泉的眸中明顯的有了名叫猶豫的東西,在他的意識裡,自己就是一個窮困潦倒的落魄貴族,在自己山窮水盡的時候是將軍不嫌棄自己,給了自己一份工作,讓他自食其力又不會覺得自己失去了尊嚴。
昭青的這種做法對當時的他來說是最好的幫助方法,他也一直將此銘記在心。
最後自己選擇隱居,如果不是將軍對自己的恩情他是決計不可能出山的。
隱居了,他也慢慢的想開了。
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那是一種多麼愜意的生活啊,不用每日提心吊膽、不用爲世俗的鄙見而悶悶不樂,每日與山作伴,爲誰爲友。仙人一般的生活。誰不希望自己活的自有自在的,可是心中的深處還是隱藏着一分牽掛和不甘。
就像將軍說的一樣,自己本是滿腹文采,怎奈時不待我,不隱居還能幹什麼?可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何曾不願意有一番大作爲,不枉白來世間一趟。
這個願望是他前半生的追求,只是迫於局勢才隱居起來以求心靈上的安慰。
“你的本事本將軍是知道的,雖然沒有開疆只能,但是卻又治國之策,如果你能幫助大帝好好治理這個國家,你一定會名留青史的!”昭青繼續引誘到,他明白朱玉泉心中所想,並不是每一個隱士都是心甘情願的隱居的,也並不是每一個隱士都喜歡恬淡的山水,只是自己的政治理想不能實現才選擇了那樣的方式。
有些人或許對名利並不感興趣,但是對名留青史卻很感興趣。
朱玉泉絕對不屬於默默無聞的那類人,相反的,在他的思想裡,建功立業纔是上上之策。
迫於局勢的人,不一定都是真心向命運妥協的人!
朱玉泉確實在猶豫,甚至說是心動,他明白自己想要的,雖然一直可以的牙齦,但是靈魂深處的聲音又怎麼會那麼平淡的消失呢?
鬥爭了好久。
“好!將軍,玉泉聽你的!”朱玉泉做出決定的那一刻,一種閃爍的自信從他的身上迸發出來。
那種不能掩飾的光芒讓星空都有些黯然。
羽純微笑着看着兩人,誰會知道,在這個戰壕裡出現了以爲舉世稱讚的大賢臣、大能臣-朱玉泉!誰又能想得到,真正讓朱玉泉下定決心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夜晚。
啼血的夜晚卻是他光芒初綻的夜晚,這是什麼樣的機遇?
靈兒靜靜的落在羽純的肩膀上,陪着羽純一起發呆,她不是一個小小的精靈,她的內心涵蓋了天地,在她容積不大的地方寫滿了曾經的種種
,自己的主人,還是那個主人,雖然她一直在變,卻又一直變不了。
在羽純遠眺的方向處,鑽進來幾個人。
“主人,他們進來了!”
那些黑影動作很是敏捷。
“嗯!”羽純應了一聲,卻沒有勇氣去看,那些進來的人註定一輩子會留在這裡,而這一切都是她親手導演的,誰會知道一個脆弱的靈魂體親自導演了這樣慘絕人寰的一齣劇?
沒有人會想得到。
“你們的鐘聲晚了很久!”一行人手腳麻利的鑽了進來,領頭的看見守城的士兵云云。
守城的侍衛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一笑還會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是晚了不少,可是給你們爭取了更多的時間!”守城的士兵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領頭的人總感覺這個護衛說話話中有話,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他說的對。
“將軍已經控制了大帝,只是他手裡的那些護衛還與我們交戰中。”守城的士兵很乾脆的讓人打開城門,放粉凌的人進來。
粉凌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立刻讓人進去。
“殿下,小心有詐啊!”粉凌太過激動,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任何話,只是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是他的第一個大捷,也可能是這一聲以爲一個大捷,沒有人傻到像粉色帝國中的某個人一樣,一世英名毀在了一個女人手裡。
士兵們早已經安奈不住自己的熱血,粉凌的那番演講讓他們的眼前堆滿了榮華富貴,金錢名利和美的冒泡的美女。
浩浩蕩蕩的一羣人像打了雞血一般直接闖了進去。
“父親,我們要行動嗎?”達爾浩天目光灼灼的盯着已經進了一半的軍隊,機會到了,這麼好的機會,只要自己等人抓住了,完全可以吃掉他們一半的人。
“不,我們繼續等!”
“等?”達爾浩天聽了達爾巴的話差點沒跳起來,爲什麼還要等啊,只要自己等人現在抓住這個機會,粉帝國一半的人就會成爲自己案板上的鮎魚!
“對!等!”達爾巴不慌不忙的撇了他一眼,薑還是老的辣啊,浩天終究還是嫩了一點,對於戰場上的事情不僅要有勇氣,還要有謀,否則你就是再有勇也會死在謀手裡。
達爾浩天縮了縮脖子,他突然發現父親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像是責備又像是勸告,其實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失望。
難道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嗎?
從小沒有孃親,是父親將自己拉扯大的,一個西農人,被人鄙視,被人詛咒,而自己的父親也是一個西農人,他卻能在粉色帝國被人尊重,甚至被人仰視。從小父親就是自己的偶像,他一直想什麼時候自己也可以像父親那樣,得到人們的尊重,所以他博覽全書、刻苦練功,爲的就是有一天可以趕上自己的父親。
達爾浩天偷偷地瞥了一眼達爾巴,他不是以前的那種小個子了,可是還是那麼偉大,他可以扛起全世界的山。
“臭小子!胡思亂想什麼?好好看着,只要他們全部進了城門,我們就衝出去,先宰了粉凌那個小王八,然後留下幾個人大大門堵上,出來一個殺一個,剩餘的全部跟我進去,看看粉帝國的那羣小崽子想要幹什麼?”達爾巴厲聲道,可是任誰都能聽的出他話中的激動。
好久沒上戰場了,不知道這把刀還用的習不習慣,有沒殺人時流出的那種凜冽?達爾巴緊張的握緊手中的大刀,別人都是喜歡用劍,只有他喜歡用到,那種細細軟軟的傢伙能幹什麼?殺人都殺的不痛快,還是大刀好,手起刀落必定會帶走一條生命!
“父親,你緊張嗎?”達爾浩天額上滲出斑斑汗滴,第一次參加這麼大面積的屠殺,他的心裡總有些不舒服,可是心中那種亢奮,身體所發出的種種反映又無不在告訴自己,最起碼你的身體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達爾巴很是專注的盯着某一點“神女大人!”
達爾浩天隨着父親的眸光轉過去,頓時驚住了,一起與達爾巴來的人更是驚住了。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
神州從此誇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週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女兒莫相問,男兒兇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伶麋鹿有誰伶?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爲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淡淡的吟唱讓達爾巴心中猛地呆滯,好有氣魄的歌,可是這是什麼韻律?感覺怪怪的?
羽純沒有說話,只是眼神飄渺的望着他們的:
唱這首殺人歌並不是希望你們多殺人,而是希望你們不會變成殺人魔王,也不會有人因此而無辜失去生命,我只是想讓你們明白:犯我帝國者,雖遠必誅!
犯我帝國者,雖遠必誅!
粉色逸軒不動聲色的將昭青的表情盡收眼底,他一直在這附近,昭青與朱玉泉所說的話他一字不差的聽進了耳朵裡,他更是明白能讓昭青下這樣的決定,絕對是兩個人身體中割不斷的血緣關係所造成的。
“我和穩婆隱瞞了姐姐誕下兩子的事實,抱走了最後剩下來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你,青兒!”雨雅韻的眼神中除了慈愛實在找不出一丁點的當初她做這個決定時的狠意。
“穩婆答應協助我除掉帝后的孩子,本身就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最後我提出的方法正好合了所有人的意,因此她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當時助產的宮女也因爲各種理由或者消失或者死亡。”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或者是什麼意思,不論消失還是死亡,總之她們一定不會再在這個世界上出現。
“可是我沒有想到,把你抱回來之後,我的一切恨意都煙消雲散了,看着你胖嘟嘟的小手虛空抓着什麼,看着你的小嘴嘟嘟囔囔像是在訴說什麼,我承認,我對你的那點恨意全部融化了。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的撫養,把你的一切當成我的一切。雖然最後岱哥哥死在了我親手爲他準備的毒藥裡,但是隨着他去的還有我的夫君昭旭。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真相,只是默默的撫養着你,你知道當時你逃出去是我花了多大的心思佈置的局嗎?我不恨了,我不恨任何人了,但是我要讓你坐上那個位置,作回本屬於你的位子!”昭青的心裡五味雜陳,雖然她真的是間接導致自己的親身父母死亡的兇手,但是對上他充滿慈愛的眸子他狠不下心來恨她。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成爲了事實,真相也隨之擺在他的面前,是爲自己的親生父母報仇還是繼續當一個孝順的孝子?他,面臨的不僅僅是道德上的壓力,還有來自心靈的壓力。
“孩子,這次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爲你,雖然你可能對我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兒子,一直都是!”
粉色逸軒伸出寬大的手“皇弟,粉色帝國的未來,讓我們共同創造!”昭青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在死亡面前沒有掉淚,卻在這一刻潸然淚下,自己還是有親人的,這個親人是自己曾經的敵人!
“我們還是先解決了這些狼崽子吧!”昭青豪爽一笑,從一個敵軍的屍首上拔起已經用的鈍住的長劍,咆哮着衝進了敵人的圈子。
“達爾虞,保護好朱玉泉,既然是皇弟推薦的人,就準定錯不了!”粉色逸軒對這身邊的空氣說道,然後也像昭青一樣,衝了上去。
“殺啊!”
“咣噹!”
“噗!”
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在這個特殊的夜晚奏響了特殊的一首曲子。
粉色帝國的將士同仇敵愾,瞬間就將靠畫餅充飢的粉帝國的敵人打得四分五裂,抱頭鼠竄,根本無心應戰。粉色帝國的將士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捍衛自己的國家,而粉帝國卻是依靠虛無縹緲的財富誘惑才讓這些人爲他們賣命的。這就是不同。
雖然粉帝國的人確實比較多,但是對於粉色帝國的將士來說,當初羽純的那一席話早已經深深的種植宰了他們的心裡,當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勝利果實將要被破壞的時候,他們團結起來,共同抗敵。
當初與粉色逸軒一同到過西農的人自是不用說,而那些沒有到過西農的人卻在無聲的薰陶之下也變成了堅定的愛國者。
自西農回來之後,那一段慷慨激昂的話寫在了粉色帝國法律的首頁,時刻提醒着人們他們的使命和責任。
再者,達爾巴的突然出現更是讓粉帝國的人沒有絲毫的預料,頓時就亂了手腳。
達爾巴揮舞着大刀,招招致命,每一次刀鋒的閃亮就是一個敵人的死亡。
達爾浩天第一次真正的明白了什麼叫做戰場,戰場就是會有死亡的地方,戰場就是拼命的地方。
而他們所帶來的士兵已經殺紅了眼,狼嚎着將全身的力氣使在了自己的武器上,重重的砍進了敵人的身體。
“有一首歌,叫殺人歌。有一個國度叫地球。地球之上,人人平等。和諧之音瀰漫全宇,希望這裡是第二個地球,是第二個天堂。殺人歌,爲殺人而作,亦爲度人而作,世上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仇恨。寬恕別人就是寬恕你自己。大惡者,殺!從者,酌情!粉色女神會保佑每一個虔誠的子民。”
正殺在興頭上的達爾巴忽然緩滯了動作。
神女大人讓我們出現在這裡並不是爲了殺戮,而是爲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那我們在這裡的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舉目遠眺,滿目的殷紅,屍體堆放的如一座座小山,那裡面有自己的人也有對方的人。
看自己這一方人,因爲他們的加入更加兇狠起來,而粉帝國的人卻在拼命的逃跑。
這就是神女大人所擔心的事情嗎?這就是屠殺嗎?
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採取最暴力的辦法就虐殺,對已經放棄武器的人濫下殺手就是不人道!
猶如修羅場一般,這就是神女大人所不願意看到的吧?
大惡者,殺!從者,酌情!
“粉帝國的將士聽着,你們的王子已經棄你們而逃,現在你們是孤軍奮戰,不要再做無所謂的犧牲了,立即放下武器投降,我向粉色女神起誓,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不在背地裡耍陰,我達爾巴會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達爾巴的吼聲像卷着雷一般,轟隆隆衝擊着每一個人的耳膜。
正在廝殺的粉色逸軒差點沒把手裡的長劍抖掉,達爾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人性了,竟然開始要俘虜了?
不僅粉色逸軒感到奇怪,就是昭青也是差點沒砍到自己的腳背上,開什麼玩笑?曾經“大名鼎鼎”的殺人將軍竟然開始憐惜別人的生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