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仔來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也或多或少看出了一點兒什麼。雖然不知道德叔和龍哥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他下意識地就不想去參與。
不過事與願違,明仔不知道的是德叔已經將他歸在了自己的陣營之下。
再說龍哥,他前腳纔剛走進去問了問值班室同志陳文的情況,然而就立馬打聽到一個重要的消息!原來是德叔在審完陳文之後,陳文的委託律師便到了。
這麼快就給自己找來了一個律師,如果說陳文剛纔的口供之中沒有絲毫水分的話,龍哥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聽到這個消息,原本還打算進去再次提審陳文的龍哥突然改變了主意。龍哥的嘴角凝着一抹邪魅的笑意,旁邊值班室的工作人員看得心中一寒。
這是誰這麼不長眼又惹到了他們的鐵面神探,以至於龍哥居然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來。
龍哥之前那可是出了名的壞脾氣,有時候審問起犯人來比那些窮兇極惡的歹徒還要可怕。當時有多少罪犯最終都在龍哥層出不窮的手段之中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啊!
只是自從王紫苑來了之後龍哥在審問犯人這塊便收斂了很多。可是再次看到他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除了那種恍若隔世的恍惚,更多的是驚歎。因爲他們明顯感覺得到雖然龍哥的暴脾氣已經收斂了很多,但是身上的氣勢卻更爲凜冽了……
接着,在衆人的矚目中,龍哥很是瀟灑地離開了。德叔不是將陳文歸類爲自己的犯人,將案子也歸爲自己的案子,並且不讓他插手、參與其中的嗎?
那麼他李大龍不妨做一會好人,就遂了德叔的心願。只是以後這個陳文所有的審訊都要過德叔的手了,希望到了那個時候他不會嫌太忙纔好嘞!
眼神之中的邪惡一閃而過,很快便隱匿在了那雙深邃的眸子深處,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既然陳文這裡他不好下手了,那麼就只能從樑高那邊下手了。樑高的出現是這個案件裡面的一個契機,只是不知道樑高這次主動投案自首又會帶給他怎麼樣的驚喜。
樑高還沒有被押送過來的時候龍哥就早早地等在了那邊,他抽空給王紫苑打了一個電話,並且將這邊的案情進展一一做匯了報。
結果就跟龍哥自己想象的一樣,王紫苑只是說了一句她知道了。然後便將之後的事情全權交給了龍哥來處理,根本就沒有過來這邊一趟的意思。
掛掉電話之後,龍哥很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剛開始便已經猜到了是這樣的結果,可爲什麼真正聽到的時候卻還是會那麼的惆悵呢?
此刻審訊室裡面已經有了動靜,明仔親自將人押了進來。龍哥趕緊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將心中的那抹不自在狠狠地壓下了。
平時審訊的時候很少用得到兩個人的,可是今天的狀況有些複雜。龍哥擔心明仔會因爲經驗不足而被矇騙了去。因此他決定親自坐鎮,跟明仔一同審問這個犯人。
龍哥知道明仔也是需要不斷鍛鍊,因此他絕大多數都不出聲,將主動權交到了明仔的手中。
“姓名,年齡,性別——”明仔一開口就是例行的身份詢問,看起來很是嚴謹專業!
而龍哥則是翹着二郎腿,找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坐好,看似對明仔的審問漫不經心的。
樑高外表看起來不跟陳文一樣兇狠,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斯文。
“我叫樑高,男,今年二十六歲……”隨着時間的流逝,樑高並沒有絲毫隱瞞很痛快又很平靜地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全盤托出。
樑高的口供跟陳文之前說的大致相同,不過有些地方還是有點出入的。審訊了樑高之後,龍哥得知的結果就跟自己猜想的一樣。
陳文確實隱瞞了一些東西,他只是避重就輕地闡述了一下自己剛開始是因爲被偷了錢財,心中忿忿不平。最後纔會被憤怒淹沒了理智,派人將樊怡給劫走的。但是他並沒有說清楚囚禁的這段時間他們三個都對樊怡做了什麼……
根據樑高的口供,當初樊怡確實是因爲母親要手術所以偷走了陳文的一千多塊以及其他財務。
陳文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去找了樊怡,樊怡也不是耍賴的人,直接將自己的情況跟陳文講了。並且告訴他偷走的錢她都花光了,但是她可以以後一點點地還錢。
原本很是憤慨的陳文只能作罷,不過每個月都會不停地跟樊怡要錢。因此樊怡不要命似的去接客,努力地想要還錢,甚至是連自己意外懷孕之後都還在接客。
可是陳文卻對樊怡越來越不滿,三年的時間一點一點地磨光了他所有的耐性。在此期間陳文開始不斷地提高債務,最後更是完全超出了樊怡的範圍之內。最終樊怡表示自己已經無力償還,並且選擇不再還錢了。
這個決定就像是最終的導火索,點燃了陳文心中三年多來的憤懣。
這次啊導致陳文讓樑高和樑偉一起去樊怡住的地方,將她劫持到了陳文的單位房。
此前陳文早就讓老婆和剛出生不久的女兒搬了出去,這些天來他們一直住在朋友的家裡。晚上的時候陳文偶爾會回去一趟,但是白天陳文都會留在那個被搬空的屋子裡面,對樊怡進行着非人的折磨和虐待。
而陳文的妻子更是對陳文的所作所爲一無所知!
但是龍哥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樊怡到底偷了陳文什麼東西?如果只是一千多塊錢,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還清楚的。那爲什麼陳文會一直盯着樊怡不放呢?
想問就問,龍哥直接開口打算了明仔的審訊,“樑高你老實交代,樊怡到底偷了陳文什麼重要的東西?爲了區區千把塊錢,陳文還不至於做出這等殺人的事情來吧!”
樑高詫異地要起頭來看了龍哥一眼,臉上寫滿了掙扎與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