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僞——
對於樑高的狡辯,明仔嗤之以鼻,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因爲現在還不是揭穿,或者是訓斥他的時候,至少現在還能從樑高的話語之中套出點什麼來。也就是說現在樑高還有利用價值,不能輕易得罪他。
明仔不好反應,但是龍哥卻微微擡了擡下吧,示意樑高繼續講下去……
“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折磨樊怡——”龍哥目光尖銳地盯着樑高,“你最好實話實說,不要有絲毫隱瞞!”
樑高愣了愣,他是想着爲自己開脫的,可是看目前的情況卻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沒有關係,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即使在對於樊怡的用心這點上他們可能會不相信自己,但是之前的那條重要的線索也足夠讓自己減刑的啦!
因此細想了一下,樑高最後還是決定據實說了,與其說出來讓精明的警察找到把柄,還不如有什麼說什麼。
現在已經到了刷印象分的時候了,即使再不濟樑高也看得出來龍哥不是一個好惹的警察,至少比起一旁的明仔就是如此。
樑高判斷的確實不錯,也是因爲他的坦白和看得明白,以及積極配合的態度。因此到了最後也就只剩下他纔有了上訴的機會。
樑高不低不高的聲音便慢慢地在審訊室裡面響了起來。只是樑高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之中絲毫沒有憐憫、同情或是不忍。就像是在平靜地訴說着別人的故事一樣,儼然一副旁觀者的態度。
明仔微微蹙眉,這人怎麼不繼續再裝下去了呢?之前還一副其實我是好人啊的樣子。一知道這套不管用了便瞬間變臉,果然就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人與羣分”!
都同樣是禽獸,哪裡還有什麼我比你要好一點兒的說法啊,不過是狼狽爲奸罷了——
“樊怡被綁回來的第一天,陳文也沒有讓她立即還錢,而是選擇直接就對她動了私刑。”樑高微微一撇嘴,似乎對陳文的做法很是不屑,而這種不屑的背後則是深深的嘲諷。
龍哥那雙深邃的眼睛凝在了樑高的身上,並且下意識地對這個人做起了評判。
龍哥他看得出來,樑高的內心深處可能對陳文是極度看不起的,或者可以說是極度不屑的!雖然樑高一直沒有明說,但是他表現出來的就是這般。
龍哥也不評論什麼,眼睛微微一閃,然後便轉移了視線。
樑高一直目光虛無地盯着前方,他並沒有特意地去看其中某一個人,而是單純地坐在那裡出神着。
“陳文這個人有些病態,他做的事情就更加不是我們這些常人所能理解的啦!陳文的開胃菜就是滾油,他讓我們將一鍋油給煮的滾燙,然後他就拿大勺子舀了勺滾油,潑向樊怡的口腔。”
明仔狠狠地抽了一口氣,一勺子滾油下去樊怡該有多難受啊!滾油可是會毀容的,就算是被潑到了皮膚上也受不了。更不用說是人體脆弱的口腔部分了,看來這個陳文果真跟樑高說的一樣變態。
明仔的反應有些大,但是龍哥卻沒有過激的反應,並不是他不驚訝、不憤怒。而是他不能在樑高的面前表現出絲毫的憤怒或者多餘的感情。
樑高現在也不耍滑頭了,而是有什麼說什麼。
“給樊怡的口腔弄出了一個傷口之後,陳文又讓我們下去買了一大堆的辣椒油,回來就直接將辣椒油塗到了樊怡的傷口上!”樑高雲淡風輕地說道,其實他還有些事情沒有說。那就是樑偉當時看陳文的做法,之後便也興奮得接過了陳文的工作,對樊怡動起了粗。
這點程度也算是開胃菜,那麼他們之後對樊怡又做了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啊!
明仔是又驚又氣的,拿在手中的筆也都因爲自己激動的情緒而微微抖動着。這可真不是什麼好預兆啊!
龍哥淡淡地掃了身邊的明仔一眼,人嘛是一個好苗子,以後也定然能成爲一名好警察,就是現在太嫩了點。以至於就這麼一點點的刺激就讓自己失控了。
龍哥默默地在心中爲明仔嘆着氣,只是他忘記了自己之前也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龍哥也知道現在可不是明仔發呆的時候,因此他便快速地伸出手來,並且用一根手指輕輕地在明仔記錄冊上敲了敲。
明仔瞬間就驚醒過來了,並且還一臉疑問地看着龍哥!龍哥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明仔拿在手中的那個記錄冊,明仔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趕緊抓緊了自己手中的筆,然後唰唰唰地在冊子上寫了起來。
不過明仔接下來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發呆了,因爲樑高開始說得很快,如果不加快速度,明仔就真的記不過來了。
“這些日子不能總是玩這一種吧,這一種手段玩着玩着也就膩了,所以很快他們便換了一種方法。比如說逼迫樊怡吃他們的屎,喝他們的尿等。把燒熔的塑料吸管一點點地滴在樊怡的腿上,然後再將燒焦的部位用手指一點點地摳掉——”
樑高說得極爲輕巧,一點兒也沒有同情心。
明仔越寫越憤怒,手中的筆更是握得死緊,一筆一劃都狠狠地戳着桌子上面的冊子,恨不得將本子給捅出一個大洞來。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怎麼看,反正樑高可是自顧着自己說自己的。
“這還不算,他們最後還讓樊怡自己摳自己的腿上的疤痕,並且還一邊摳一邊讓樊怡大聲地笑出來。如果她不肯大聲地笑出來,那麼樊怡的腿上就會被滴上更多的燒熔塑料管。”樑高說着說着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回憶更多的東西。
停頓了些許時間真的就讓樑高又想出了很多的細節。這時樑高的臉上也才稍微有了點別的表情。
他微微皺了皺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之後,才眯着那雙小眼睛帶着幾分認真說道,“這麼變態而非人的折磨也就只有陳文這樣的人才能想得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