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綺進到含元殿內殿,殿內光線暗淡細微,高高低低的鶴腳琉璃球吊燈,犀首燭臺,昏昏黃黃的照着低垂的茜紗寶帳。煙霧氤氳,烘托出安謐的氛圍令人在瑞腦香氣中昏昏欲睡。
湘綺輕輕挑起簾幕,掛去銀鉤上,望一眼玄愷的臥榻上垂下的錦帳,想他鬧了一日精疲力竭也該是熟睡了,阿彌陀佛他沒有來得及服那鬼藥。她轉身去桌案上尋那藥,大大小小一應的藥瓶藥碗五顏六色高高低低的錯落有致,一時也分不清是哪個。她借了低沉的光線,將那一個個的碗杯小心翼翼的拿起,但凡見是盛滿藥汁藥水的,就一一倒入了牀腳的赤金啐盂中。心想,也不知興平將藥下在了哪隻碗裡,雖然暴殄天物的糟蹋了宮裡上好的良藥,可也是無奈之舉,也就這一遭了。
她躡手躡腳的正在暗自慶幸,猛然間就覺身後一陣異樣,彷彿風動,後背的筋脈霎時緊繃,她愕然在原地彷彿被鬼纏身般無法行動,徐徐要壯起膽轉身去看,猛然間,一雙手臂從身後突然襲來,繞胸緊緊箍住她的身子。
“啊!”湘綺驚叫一聲,措不及防還不等反抗,只覺一張燥熱的面頰緊緊貼去她的臉兒,溫熱的氣息撲在她鼻息,癡癡的話語低聲纏綿:“你來了,終究來了,你讓我好想,好想!”
是定王玄愷!他莫不是瘋了?
湘綺慌忙掙扎了推搡他急惱道:“鬆手,胡鬧什麼?皇上看到就不饒你的。”
“不要冤枉我,不要,我只有你,只要你!湘綺!”玄愷閉着眼,嘴裡喃喃地嘟念這幾個字,摟緊了湘綺在她脖頸上又親又啃,湘綺又驚又羞,皇宮禁地,讓人看到駙馬爺和定王千歲深夜如此可是成何體統。
她急得奮力去制止玄愷的謬行,竭盡氣力抓住他的手腕,但仍是攔不住他有力的手臂,畢竟玄愷是武將,有膀子氣力。他一把將湘綺扭過身子,迷離的睡眼半開半閉望着湘綺,猛然一把摟緊湘綺,滾燙溼潤的脣襲來,緊緊貼去湘綺脖頸時,湘綺驚得手足發麻,呆立在那裡。炙熱的脣就在湘綺面頰和脖頸上探索,如嬰兒在尋找母親的ru頭,那執著迷離的神態,令湘綺霎時心裡暗念不妙!她來晚一步,卻原來玄愷已經服了那勞什子藥,藥xing大發。太后未如興平所料趕來,她
卻大意失算的早來了一步,不巧中招。
“湘綺,你好,你,我只要你,我對皇兄講了,我只要你,任他打死玄愷,玄愷也只要你。”他不曾睜眼,話語含混,雙眼迷離朦朧,頭扎進她肩頭,全身力量如山崩般傾倒壓下,慌得湘綺沒了主張,欲哭無淚,又不敢大聲喊人。
“殿下,殿下,你病了,快快鬆手,不要胡來。”她費力推搡着,又不敢失聲驚叫。但玄愷的力量超奇的大,ru虎般撲倒她在牀榻上,一把拉去,刺啦一聲響,簾幕竟然被扯落了一半。嘩啦啦天地顛覆一般,綢幕遮蓋在二人身上如被衾。
“殿下,玄愷,不要胡來!”她又羞又急,伸手推搡,玄愷一隻手便擒住她雙臂細碗,向上一翻就緊箍在頭頂處,閉眼貼壓在她面上一點點親吻,一隻手乘勝追擊的只在她胸口處用力一撕,“刺啦”裂帛聲刺耳。
“哎呀!”湘綺一聲慘叫,刺啦一聲,衣衫盡破,驚得湘綺周身汗毛倒立,如遭雷擊,幸虧胸口處爲深藏春意而圍裹了厚厚的白綢。
玄愷左右不得,改攻其不備,湘綺不知玄愷是藥力猛烈還是生xing如此,總是抵擋不得,如今人爲魚肉我爲刀俎,好不焦急羞惱。情急之中,她一個翻滾用綢幕裹在身上。
“鬆手!”湘綺又羞又急,眼淚急出,她又不能用狠傷了玄愷,畢竟他被下了迷藥;可畢竟玄愷是男人,她掙脫不得,又不忍心如此狀況下斷送清白。她被他抱起,緊緊抱在懷裡,火熱的脣在她衣衫不整的胸口肌膚上搜尋,那滾燙的熱度讓湘綺欲哭無淚,急得掙扎,而他燥熱的脣卻不停的索取向深處。那突如其來的熾熱卻撩動得她的心悸動不定,慌亂中卻有種難以名狀的感覺,甜酸苦辣都難以形容,只是驚慌的怕人闖入窺視了去。
“玄愷,玄愷,你住手!”她無奈的掙扎,近乎絕望。他卻如魚得水般盡情撩弄她的春心。
“住手!”一聲大喝,門被踢開,呼啦啦魚貫而入一羣宮娥太監,衆人閃去兩廂,中間是怒不可遏的魏皇太后,面色青白。湘綺趁玄愷回身愣神時掙扎起身,慌忙掩上自己凌亂的衣衫,蜷縮跪地。
“無恥之尤!簡直是放肆!”太后大怒道,“皇上呢,皇上去了哪裡?這就是他教
出的好兄弟!”
再看玄愷更是衣衫不整,只一件白綢內單,肌膚若隱若現。
玄慎再次來到含元殿,也是青黑了臉色。目光掃視一週,狠狠瞪在湘綺頭上,湘綺有口難辯,苦於無法解釋這一切,她何其無辜,玄愷更是何其無辜!
玄愷被噴了涼水清醒,彷彿一夢醒來,詫異地望着湘綺。
湘綺緊緊拉住胸前衣衫,半幅袖子被扯落,露出肌膚,狼狽不堪,低頭不語。
聽過太后一通發難,對玄愷的斥責,玄慎倒是頗爲平靜。
“皇上,這定王小小年紀竟然有龍陽之好,難怪駙馬爺屢屢藉口託詞不肯與長公主圓房,原來心裡有此邪念!”太后動怒道。
玄愷醒來卻還是頭昏腦脹,滿頭霧水不明究竟。
“一定是杜君玉下流成xing,勾引定王!”太后斷言,“快將這無恥的小人砍頭治罪。本宮豁出去讓平兒守寡,也絕不能把這下流胚子留給平兒禍害她終生!”太后氣得七竅生煙,坐立不寧,大罵不止。
“皇上,太后娘娘,請稟退左右,此事實屬長公主殿下頑皮同定王千歲玩笑,在杯中下了迷藥。”湘綺望着皇太后,她把那藥說得委婉,把“迷藥”二字更是加了重音提醒。
“胡言亂語,興平一個女兒家,足不出宮,哪裡有江湖術士的迷藥?”太后駁斥。
湘綺一聽,急得提點道:“聽長公主殿下道,此藥乃是太后娘娘所賜。”
魏太后的滿色騰然通紅,張口結舌,隨即憤然道:“胡言亂語,本宮,哪裡曾,有什麼迷藥?”
湘綺恍然大悟,後悔自己的魯莽,堂堂太后,私藏春藥還給了長公主,這不是***後宮又是什麼?她緊張的動動脣,可此事若不講明,定王玄愷和她難脫干係。
“太后娘娘,臣是冤枉的,可傳長公主殿下對質一二。”
“住口!休得信口雌黃!”玄慎斥責道,“杜君玉,你莫怕了定王,他心存污濁之念對你用強,是這孽障無禮。先太子就因私蓄禁臠男寵,品行不端被廢黜。先皇遺命,我聖朝皇子皇孫若有不起後塵者,祖宗家法嚴懲不殆,廢爲庶人,宗室除名!”玄慎厲聲道,大喝一聲:“傳祖宗家法!”
(本章完)